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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一匹白马在官道上飞驰而过,溅起一阵灰尘,突然不知为何,马儿嘶鸣一声,扬起前蹄,势要将马上的人儿给甩下来,康米米大惊,紧紧拉住缰绳,试图让马儿安静下来,可惜,徒劳无功,康米米气得大骂,“死马!你抽什么疯?你要是不愿意,早时你就别让我骑走啊!”这条官道距离宁安最少还有两天的路程,如果没有代步工具的话,迟早不累死也得饿死,这官道上可没有24小时便利店能够让你买东西。准备念起昏睡咒,转念一想,要是马晕了,我还要不要骑了?没办法,只好落得个被马甩飞的下场,马儿在康米米愤恨的眼神中仓皇逃离犯罪现场,生怕跑慢了就会成为她这两天的口粮。

情急之中,用她那学得撇脚但和江湖上的大人物们有得一拼的轻功稳住了身形,安全落地,指着那匹白马逃跑的方向大骂,“死马!别让我再看见你!”随即沮丧的靠在树上,本来就有些清冷的天气,一下子变得闷热起来,有些运动过量,往后一靠,也不管地上是不是黄土漫天,直接就睡地上了。抬眼瞧见头顶上的树枝上站着一个一脸调侃的之色的黑衣人,顿时心下了然,气愤之下,直接从地上抓了把干涸的黄土粒向树上扔去,韩烈,我记住你了!

一个轻松的闪身,韩烈从高高的树上翩然而落,看得康米米牙痒痒,咬着牙说道:“韩烈,你是不是该解释些什么?”

“小玉儿要我解释什么?那匹马吗?”黑衣锦袍的男子一脸随意的调笑,这次出来,他可是准备好了死缠烂打的。

“别叫我小玉儿!”康米米大吼,绝美的脸上瞬间闪过一丝落寞,但很快就被愤怒给掩盖,发现自己的吼声太过吓人,康米米的语气顿时软了下来,“只要你别那样叫我,就随便你怎么喊。”突然想起了自己的马,声音不知不觉又大了起来,一把揪过他华贵的衣领,恶语相向,“韩烈!你赔我马!”

看着她落寞的眼神,他的心有微微的痛感,嘴角扬起一抹浅浅的微笑,任由她扯着自己的衣领,心下嗤笑,受到这种待遇还是头一遭,“马儿已经跑了,那玉儿想要怎么办?”

康米米连想都没想就脱口而出,“废话!当然是将送到宁安去!我不管,我不走路!”

看着她张牙舞爪的样子,着实好笑,随口说道:“好。”一把将她揽进臂弯之中,飞身跃起,几个连跳,人已经在百里之外,秋冬季节的风刮得脸生疼,她不由得将头缩进里面一些,心中咋舌,轻功也不是这样用的吧?

看一眼怀中缩得紧紧的人儿,紧了紧臂膀,以求给她多一点的温暖,嘴角不由得浮起一抹耐人寻味的微笑。

耳边的呼呼刮着的冷风终于停下,太阳已经快要下山了,夕阳透过林间的稀疏的树叶折射出斑驳的树影,闪耀着星星点点的光芒,眼前是一间小小的茅舍,这地方她来过,应该是在山上打猎的猎户们建的,里面应该有些柴米油盐什么的放置其中,这座山上种的都是万年青,一年四季都是绿意盎然,而此处距离宁安的鹰潭已经不远了,不禁啧啧赞叹,这个家伙一定不是人,竟然完全靠轻功就把骑马两天的时间缩成了半天,这能算是人吗?这简直就是一怪物!

腹中已经有些饥饿之感了,肚子也配合的叫了两声,见韩烈直接推开门看了里面的情况后便从里面拿出一把弓去找吃的了,康米米不好意思的挠着头看向韩烈,自发的拿了里面已经干涸的水桶去不远处的小溪边提水了,美其名曰: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不过,这只是偷懒的借口而已,那水桶其实只有一个普通的中号电饭煲那么大。

直到天色微黑,韩烈提了几只兔子回来,夜晚的山林是寂静的,更是寒冷的,何况现在已经快要立冬了,康米米早已用灵力点燃了一个火堆,见他久久没有回来,已经趴在火堆旁的一块原木上睡着了,身子蜷缩成一团,火光将她绝美的脸庞照得通红,越发的显得娇羞动人了,韩烈有一瞬间的愣神,无论何时她都是最美的,就连当初受伤的时候也是美得那样惊心动魄。

毫不迟疑的将自己身上的黑色外衣脱下盖在她身上,自己则只着一件单衣,习武之人原本是不畏严寒的。看了眼正睡得香甜的人儿,指腹轻轻划过眼角,却发现有冰冰凉凉且湿湿的感觉,仔细一看才发觉,那如蝶翼般扑簌的睫毛下的美瞬不知何时竟有了丝丝泪痕,心疼的拉过衣角将她眼角的泪水擦干,不禁有些奇怪,前些天明明派人去打听过了,叶墨那个小子的伤已经完全好了,怎会不在玉儿身边?现在看她伤心的样子,这中间一定生出了些什么变故,不管怎样,这是对自己相当有利的情况,若是叶墨那个小子不知道珍惜也就罢了,我韩烈绝对不会再让玉儿受伤,就算是误伤也不行。将兔子拔毛洗净用作料腌制好架了两个树杈挂在火上烤,小心翼翼的将地上的人儿揽入怀中,让她靠近自己的胸膛,以求给她更多的温暖,嘴角轻轻翘起,她睡得可真沉啊!

星星在夜空中调皮的眨着眼睛,怀中的人儿嘤咛一声,捂着疼痛的胃醒过来,秀眉微蹙,借着月色看清了周围的情况,忽而大叫一声,划破了夜的宁静,“臭小子!你敢占我便宜!”

叶墨半眯着眼睛靠在树上,眼角带笑,看着这个跳起来发飙还可以这样可爱的女子,调笑着说道:“是吗?可我记得是有人自己不知怎样就爬到人家身上来的。”声音无比平静,连他自己都觉得事情本来就应该是这样的,真是说谎的高手啊。

从火堆旁的石块中取出一只还在冒着热气的兔子撕下一只腿递给她,她早就该饿了吧!康米米脸色微红,不过天黑看不太清,只看了眼前的东西就两眼放光了,吃的?终于有吃的了,饿死我了,一把抢过来,就胡乱塞进嘴里了,含糊不清的说着好吃,刚才的事情完全被抛在了脑后,不予理睬。

温暖的阳光透过树缝洒落在地上,给这个冬日带来了一丝温暖,空地上的篝火已经熄灭,只剩下一堆白白的草木灰随风轻荡,随便整理了一下仪容,将身上的树叶什么的弄下来,头一扬,还沾着些许树叶草根灰尘的头发在空中乱舞,眼角还有一坨黄黄的眼屎挂在上面,嘴角还残余着半夜流过哈喇子的痕迹,金色的阳光度在她的身上,给她平添了一股神秘的色彩,像极了……像极了刚从疯人院里跑出来的神经病。瞥了一眼站在旁边笑得莫名其妙的韩烈,免费赠送一记超级大白眼,开始了她的赶人计划,伸了个懒腰,看向韩烈大方向,“天亮了,正好,我不要你送了,昨晚的兔子肉就当是买马的钱吧!你走吧!”眼神中再次一闪而过的落寞出卖了她的心理,随即换上一副凶巴巴切奸诈狡猾的表情,借此掩饰自己的心绪。

半响无语,康米米看向还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韩烈,蹭蹭蹭的凑过去,小声嘀咕道:“这小子……不会受不了打击,傻了吧?”

韩烈哭丧着个脸,委屈到极点的说道:“娘子,你不要我了?”心中却在暗暗道:‘这个女人可真是悔过河拆桥啊!

康米米惊愕,随即回过神来,步步逼近,像一只散发着危险气息的豹子,“娘子?我还梁子呢,我告诉你,你再不走,我就跟你结下了大梁子了!”不但要你赔我马钱,还要你滚蛋!娘子?见过不要脸的,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告诉你哦,不许再叫我娘子,我不是你娘子,不对!应该说我不是任何人的娘子,我上官文玉是谁?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子见了也爆胎……”自恋一番后,康米米接着道:“我本楚狂人,凤歌笑孔丘,手持绿玉杖,朝别黄鹤楼。等到人生终看透,细水常流终免愁。”

韩烈虽说文采不是很好,但还是听出来了,她这是厌世了,以后的追其行动岂不是难上加难?随即转移话题,蹭蹭蹭蹭凑上来,一脸的无辜,“敢问玉儿,黄鹤楼是个什么东西?还有那孔丘是何人物。

额头上冒出了黑线,虽说学问学问,爱学爱问是好事情,但同样是人,这个家伙怎能如此聪明,太不公平了,脸上挂上你狠白痴的表情,一一道来:“这个黄鹤楼嘛?是一本书上写的,就是一个仙人驾鹤归去的故事,而这个孔丘嘛?是另外一本书上写的一个姓孔明丘的老师,这个老师很招同学们讨厌,(前提是女同学,因为老孔的说法,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是个不折不扣的啰嗦老头。”这样皆是应该合情合理了吧?

“有这种书吗?”他似乎被她骗到了,撑着下巴开始冥想起来,自己虽说不是学富五车,但只要是藏经楼有的书,基本上就都看过,怎会连听都没听过?

“有,谁说没有?我就看过,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不知道扔到哪里去了而已。”康米米撇撇嘴,心中暗道:有绝对会有的,只不过不在这个世界而已,你找得到嘛你?翻了翻白眼,不再和他交谈,径自去了一条溪流边梳洗,回头却发现韩烈那家伙就站在身后不到两米的地方,顿时额头挂上几条黑线,还真是坚持不懈啊!当下便不再多问,由他去好了,路上还多了一个移动提款机,还是无限量的,同时还省了路费,给他抱着飞可比骑马舒服多了也快多了,那叫一个方便,那叫一个省力。享受倒是挺好的,但在路上还是要想办法把这个家伙甩掉,绝对不能带他回家去,给爹娘误会了怎么办?眼珠子左转右转,脑细胞飞快运转,片刻便想出一条妙计来。

市集之上,一白衣小公子摇着手中描着几朵金色菊花的扇子,眼波流转出的是无限风情,顾盼生姿,随便眨眨眼睛便电晕一群大姐大妈大婶阿婆,时不时就会有各式各样的手帕‘不小心’的掉在脚下,得意的挑挑眉,还没来得及再次对着街上的美眉们暗送秋波,便见周围的人逃命似的跑开了,心下不禁奇怪,刚才还好好的?转头向后望去,这才明了,估计那些爱慕者的眼波都被这个移动大冰山的速冻光线给冻死了,真是扫兴!

无所谓的撇撇嘴,轻摇折扇,便凑到那一个个的摊位上去了,买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什么重买什么,全都给身后的韩烈拿着,逛了三条街之后,身体有些虚脱了,康米米汗颜,只见韩烈那厮全身上下都挂满了东西,滑稽是滑稽,但仍旧没有半点累了的表情,看来还得另辟蹊径啊!当下便踏进了一家茶楼,气死是小,累死是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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