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主母铁定认为我是呢?”赵玲珑把这个尖锐的问题抛给了林耽阳。
“那我会尽我之力让她对你改观的!”
“六郎,我问你一句话,你真心地答我,好吗?”
“你说!”
“如果,我有事瞒你,你会原谅我吗?”
“比如呢?“
“比如,以前在徽州林府大宅的时候,在我身上发生了一些事,但是你却不知道,以后如若你知道了,你会怎么对我?”
“谁对你做了什么事?我不放过他!”林耽阳一听,“嚯”的一下站了起来。
“我只是这样问你,如果!”
“没有如果,你还记得我向帝上求赐婚的那晚我对你说的话吗?只有你,赵玲珑,才是我的正室!”
“现在的陈氏呢?你的女儿林希言呢?你怎么解决?”赵玲珑进一步问道。
“希言是个意外,我……我不想伤害她!”
“对,她好歹说林家子孙,那我这个呢?”
“玲珑,你不要这样!”
赵玲珑突然间觉得自己好累,为什么要这样逼他?为什么要插手他的事?本来只是一个问题要解决,突然间来了这么多,她很焦灼,为了自己,也为了自己肚子里的孩儿。
两人默默地吃完了桌上的饭菜,赵玲珑正在收拾,林耽阳抓住了她的手,道:“玲珑,我不会辜负你,也不会负了孩儿。”
“嗯,我知道,我知道你的难处,快回去吧!”
林耽阳走在京都的路上,慢慢地走着,他在想着赵玲珑刚才说的那句话,在徽州大宅里,究竟是谁对她做过什么?他怎么想都想不起来究竟是谁。
身后传来一阵熟悉的跑步声,林耽阳看也不用看,就知道是平生。
平生跟上了林耽阳的脚步,林六郎问:“怎么,都过上神仙生活了,还用管你主子?”
“公子,您笑话我了!”
“哼,你这小子,好在我替你在大姊前圆了谎,不然今日回府你可就被家法侍候了。”
“我知道公子心疼我的!”
“说得我鸡皮疙瘩都掉一地了!”
“公子,我还真有话要和您说,昨晚,管际派了个仆从,将苏婉和闽浙都赎了身,带回府上去了。”
“闽浙是谁?”
“管际的相好!”
“可有谁知道?”
“当然没有!”
“我问的是,闽浙是管际的相好有谁知道?”
“也没有,管际每次都是派人到曼殊楼,直接通过烟雨传话,将闽浙带回府上侍候,所以没有人知道这件事。”
“嗯,如此甚好,这两女子可还信得过?”
“烟雨亲自挑选的人,不会有差池!”
“好,如若事成,就把曼殊楼关了,让烟雨乔装了出来,和你……”
“真的?谢公子!”
“就快到府了,别说了!”
“嗯嗯。”
林耽阳进了褚玉阁,陈思不知在忙些什么,不在房内,只有乳母带着希言在睡觉。
乳母听见声响,刚要对林耽阳施礼,林耽阳挥了挥手,示意她先出去,乳母对希言指了指,意思是“她刚睡着,别吵醒她”,林耽阳点点头。
林耽阳轻轻地推着希言的小床,慈爱地看着这个小不点,脸颊上似乎还带着奶点,他掏出手帕给她揩干净,动作大了点,把她弄醒了。
小希言仿佛知道这个俊美的男子是她的父亲,睁大了圆圆的眼睛望着他,林耽阳也轻言细语地逗着她,连陈思进了门也不知道。
陈思看着这两父女在互相逗趣的画面,多想时间就此停留,一想到他今早出门时的话,神色黯淡了起来。
林耽阳转身看见陈思进了门,笑道:“夫人回来了?”
“嗯,看见你父女俩聊天得这么高兴,不想打扰你们。”
“希言好像知道我是她父亲一样,和我说话呢!”
“她只是个刚出月的小婴儿,哪知谁是谁呢!”
“哪能不知道,你看她和我聊得多高兴,手舞足蹈的!”
“她可能也知道你明日要离府了吧?想和你玩久一点!”
林耽阳收起和女儿玩耍的心思,唤了云箩,让乳母把希言抱了出去,牵着陈思在桌边坐好,拉着她的手,道:“夫人,明日我又要去宁州了,府里只剩下你和大姊了,你也该把大姊管家的担子接过来,学着怎么做主母了。”
“这,这合适吗?”
“为什么不合适?你是我林耽阳的夫人啊,这府上不是你做主母,还有谁可以做?”
“六郎,你今早上朝之时,不是说有话要和我说吗?就是这话?”
“思思,我知道你和大姊都对赵娘子存有芥蒂,她现在有了我的孩儿,大姊不许她入府,作为孩儿的爹,我很担心她到时候会有个什么三长两短……”
陈思早就做好了思想准备,就等林耽阳何时和她说这句话了,但是当听到的时候,还是心如刀割,她忍不住发飙:“林耽阳,你是何时对赵娘子起了这个心思?”
“思思,事已至此,你又何必再去追究何时?”
“你可知我并没有到生希言的时候,我是看了那封你给大姊的信才知道这件事,你……你和大姊,是想要瞒我到什么时候!”
“我不想瞒你,只是,只是你当时还是大着肚子,我是想等你把孩儿生下来,再和你详说……”
“呜呜呜……,我和希言,就真是只能这样接受吗?”
“希言是嫡长女,这无可厚非的,思思,你是担心这个吗?”
“不!我管她是不是嫡长女,即使你不认,她依然是我最心爱的女儿!”
“思思,你不要这样,希言是我们的宝贝女儿,无论如何,她都是!”
陈思附在林耽阳的胸膛上,将看到信到生下希言,再到坐月子里受的心灵上的“煎熬”,都哭了出来。
林耽阳知道以陈思的性格,是很难接受赵玲珑的,但他只有等,等她想通了,自然就会站在了他这边,一起劝说林舒云,将赵玲珑接入府中,他有这个把握。
陈思哭够了,站了起来,浸湿了帕子,洗了把脸,补了妆,再走到林耽阳跟前,对他道:“夫君,赵娘子现身在何处?大夫说她何时生产?”
“就是这两月吧!”
“好,我给她准备好一切,你放心地去宁州吧!我会让她平安生下孩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