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午时,满山皆碧。众女子早已到了马良洞府之中,当下,便烧火做饭款待众女子。幸而上次去刘大壮哪里,讨了些肉食而来,要不然可真够拮据的。
房间床上坐满了人,有的在闲聊有的在沉思。皆在为之后的落脚着急。马良去了崖边见得无人便传了一道符箓,过不多久,马历施施然而来。见得洞府中诸多女子,笑而不语。
马良先是把马历拉到外面,凑到耳边说了几句叫他圆谎,不然过会儿话语漏将出来便也无颜了。
后马良将马历引进来让众人见了面,众女子当即跪下磕头将来意道明。马良也随即拜倒请求收留。
马历道,“你等皆想拜我为师,可我已无再收徒之欲。你等再求也是无用,且我识得一人德行兼备,也是身为女流,以前的诸多女弟子也是受她照拂。你等当去求得便无碍修行。”
“还望师伯指教。”姬月晴算是当中世故圆滑者,便出言道。
“她的名讳想来你等也听过,便是那杨惠杨师姊。”
“却是杨慧师叔,我等听是听过,但听说都是杨师叔的弟子在收女弟子。但杨师叔的弟子我等又怎见得,平日里也没见杨师叔弟子来我们外门训示想是忙不过来,加之昨夜之事让我等惶恐不已兼且没有妙术防身,故来求师叔收留。”说着便将昨夜之事细细道来。
马历听了便道,“我连云山门居然还有这等孽障,岂有此理。”转而又道,“尔等便放心在此安住,待我去上报宗门将之除籍。”话毕便要望主峰而去。
马良却抢上前来道,“师傅以我所见还是尽快安置各位师姊为妙,再去寻访杨惠师叔。这才是要务,那黄潘安之后再行处置罢,望师傅明鉴。”
马历一思却是此理便道,“此言不差。”
马良赶紧道,“弟子愚见竟被师傅所纳,欣喜不已。”
马历受用得紧,当下便以飞剑削了一间石室向里宽一丈左右长两丈。便又驾剑去外门取了床被褥等用品放在石室内。又到林中削了木头做成门板,为众人在此山头做了间房不提。
到得晚上众人用过晚饭后,马良便发现大米还富裕但储藏的菜物却不多了却暗自高兴。当日马良在来路上便以言语套得赵秀儿身世,对赵秀儿脾性爱好有所了解,二人便更亲近,到得晚间,马良便拉了赵秀儿出去赏月,程艳在旁相陪,孙云儿也在。
本来程艳要推脱,但马良心计程艳要不去赵秀儿绝难和自己独去,便死活要她同往,姬月晴哪里不明其间奥妙便也助言,程艳无法,便依了。孙云儿和她的好友张丽也要求同往,马良本来不喜如此,但又不好拒绝。
当下一行五人坐于崖边看着月亮你一言我一语的拉扯不休。
刚在山上座得片刻马良取来水果分发个人,便在拨开孙云儿,在孙云儿和赵秀儿中间坐下来。面向空谷这五人座序从左至右依次是程艳,赵秀儿,马良,孙云儿,张丽。
带众人吃果之际,马良抬头看了看月儿道,“赵秀儿。”马良便兀自停了,见得赵秀儿回过头来,马良接着道,“你这名字可真好听,可是三个字叫起来未免有些长了,你看啊,这程艳,马良,张丽叫起来多简洁舒服,我看这样吧,我索性叫你秀儿如何,你看听起来便简洁明了,仿佛人也简单了很多岂不好。”
赵秀儿先是脸上一红,想了一下便道,“也好。”却是脸上娇羞难掩,马良见了暗自欢喜不谈。
“那我呢,你叫我云儿岂不也简洁明了。”孙云儿在一旁插嘴道。张丽,程艳二人偷笑不已。
马良一听这言语便觉得有点坏兴致,当下道,“来,师妹吃个果子。”先是给孙云儿拿了一个果子,又给众人发了果子。
当发最后一个到赵秀儿的时候马良故意把桃子皮剥得干干净净道,“秀儿师妹,你也吃个果子吧。”却转过头问及程艳和赵秀儿如此熟识的原因。
程艳便道,“本来我是秀儿家的一个丫头。”马良一听这话便觉妙极,便做出惊讶地表情。而孙云儿张丽也是第一次听说,不由得也是满脸惊讶。
马良便问赵秀儿,“真的?”赵秀儿便道,“真的。”
便又听程艳继续道,“本来我就是服侍小姐的丫头,平日里都替小姐端茶倒水,洗衣叠被,日间里给小姐梳妆打扮,夜里来给她烧水洗脚。”这番话说着的时候赵秀儿却转脸嗔怪的看了程艳一脸,二人相视一笑。
“那日小姐被老爷叫去府上训话,第二天便被急急忙忙的送到京都皇宫里。我就跟着一路服侍小姐。到的时候偏殿里已经有了好些人,我就在一旁偷眼瞧看,只见一个中年人坐在一张案几上,不停的叫人的名字。那些人一个个的走将过去脸上露出激动期待的神色。然而过不多久又露出绝望的神色,其中有的竟尔当场便哭了,有的则是大骂大叫。那中年人也不管就这么一个名字,一个名字的叫着。直到叫道小姐的名字我心中也是捏了把汗,不敢多看,但过了一会儿却什么都没有发生,满地落针可闻。那中年人许久之后才道,‘可以’,我便马上跑过去和小姐庆祝。然而在我拉着小姐的手手舞足蹈了一会儿后。那中年人却没有再叫人而是直勾勾的看着我,过了会儿才道,‘这位姑娘你过来’我便依言而去,只见他把手放在我的肩头又拿下来道,‘又一个’那时众人的目光齐齐向我看来,我一时间不知道怎么了。真时羞煞我也,却原来我竟然也有結丹的资质。话说一朝得道,鸡犬升天,老爷夫人高兴不已,当即收了我做家里的二小姐,现在我还得叫一声秀儿姐呢。”
“却原来还有此一层关系真是没想到。”马良感叹了一句又道,“你还真是前世修来的福气,像那些一般的人家如你这样的年纪怕是早就结婚了估计孩子都能叫娘亲了。我有个兄弟我俩个要好的不能再好了,可惜当被告知没有修炼的福气的时候却也无法,现如今不知道结婚没有儿子有多大了。”说着便去看程艳眼神路过赵秀儿的时候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赵秀儿见了便躲过他的眼神,不知道心里想法。
“我老家本来有个小时候一起玩的闺蜜,人家孩子都能跑能跳了,说起来也是让人唏嘘不已。”
马良见得话头不太妙便又看了看月亮道,“给你们讲个故事那天我刚突破凝气一层便叫师傅领我下山见见世面。到得一城中,却是通宵达旦,你们猜是何缘由呢。”马良看着赵秀儿。
“是节日。”孙云儿忙不及开口道。
“却是节日,你们又猜是什么节。”
“中元节。”
马良呵呵一笑道,“中元节你也能想到真实佩服佩服。”说着拱了拱手。孙云儿便问是什么节日。
“情人节。”乍闻这个名字各人脸上的表情又各自不一。孙云儿脸上一红,程艳则是恍然,张丽则是疑惑,赵秀儿却是有些不明所以,脸上有些痴痴。
“情人节里,男男女女各自成一对在城里各处庆祝,小有十三四的豆蔻年华的少女,长有花甲的老年各自成对祈愿有情人终成眷属。有的少男少女在街上嬉戏打闹,却手里拿着明晃晃的蜡烛,有的青年人成对在花下月前,有的在街边散步,年老的在家中掌灯,壮年的在窗台上放了灯,两人秉烛而谈相视而笑。”马良顿了顿众人都是仿佛落入了想像的空间,马良的言语停了却没有人催促,似乎在想象着那种种情况下人们的对白。
过了一会儿马良才道,“然而他们或老或少人人手里结掌灯燃烛何以如此。”
程艳潘然而醒问道,“何以如此?”这也是众人之所问。
马良道。“却原来燃烛本来便又祝福的意思,然而各个又都燃烛至深夜,到了那三更过半便熄了。又为何?”
程艳又问,“为何?”
“原来便是为了给姬长发和范淑仪照亮路,那又何以要替他们照亮路呢?”
程艳便道,“为何?”
“因为范淑仪一直在等姬长发归来,而姬长发一直要到晚上三更才归来。这乃是民间的一个传说,国母范淑仪恋上了修仙者姬长发,但是又不敢表露。唯有每夜三更在殿前点灯写着姬长发的名字以解相思之苦,这般一点便是年复年转眼便过了二十年,二十年间范淑仪一直未嫁,只等姬长发能够看到,然而姬长发二十年间却未有露面。”马良又自停下。
“好个痴情儿。”程艳道。众女子又都无不为之感动,沉默少顷有的竟尔眼眶中有泪珠打转。马良回看赵秀儿,眼眶也有些湿润,两人对视良久,马良拉了赵秀儿的手,赵秀儿也是感动不已,却也就任他拉着。
马良续道,“二十年的等待让得范淑仪竟尔已年老色衰,那修仙者姬长发还会喜欢她吗?她不知道,二十年未有等到在年老色衰之际也只好停下点灯的事业,然而到得第二天三更范淑仪搬来睡了,便见得殿前有灯。以为自己又点了,便也没管它,便睡了。然而到了第二日在睡前又看见殿前有灯亮。她分明记得自己没点却出来看个究竟,却见灯确实亮着而其上却没有姬长发的名字,而是写着范淑仪的名字,下面写个二十九。范淑仪也没管,不知道是谁在恶作剧。到得第三夜殿前照样点了灯,范淑仪上来看只见上面写了二十八。第四夜范淑仪就在殿前一直等到三更半步不动,便活见鬼般看见空地上平白多了个灯。如此这般过去了整整一月那字样终于也变成一。范淑仪估摸着最后一晚会有事请发生,便在这一晚点灯一直等到三更。你们猜怎么着。”马良忽然停口让众人干着急。
“怎么着?”程艳,孙云儿,张丽赵秀儿齐声发问。虽然心里大概猜到结果,还是要马良说出来才清楚。
马良却摇头不语一副故意卖关子的样子,众人相问马良却也不答。这时候众人也都见了马良拉着赵秀儿的手,却各有心思。孙云儿脸上确实不太好看,程艳一副果然的神情,张丽却为孙云儿觉得可惜。
见得如此赵秀儿便要缩手,那玉手刚缩回去,马良却又拉过来道,“却原来是果是姬长发干的好事儿。”
众人一听都是心下大感舒坦,便莺莺燕燕的问及一些相关的问题,马良便一一回答。当下除了孙云儿,一众人都乐呵呵,马良又讲了一些情人节的细节叫众人好不羡慕。
“那又何以会三更过不久便把灯熄了?”程艳突然问道,开口遍及后悔了。
马良看了看众人道,“自然是,良辰美景不可负,春宵一刻值千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