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师弟,你真的不跟我去看看【令英会】吗?这可是各路高手每年一次汇聚的大场面,对修行心法和武功剑术不同派系的丰富交流。这可是难得的机会。”江逸拉住我,语重心长道,“尤其对像宋小师弟这种根基初成的人而已,是极好的。”
“多谢江兄。”我抱拳作揖,“不过,在下来城青山还有其他重要的事情要处理。若事情顺利,我再去听就是了。”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江逸文邹邹地诵了一句,“对于我们修行人而言,还有什么比这种大会更重要。宋小师弟,你年龄尚小,千万不要被俗世打扰了自己的清修。而且大会持续一整天,我带你去听一会儿,待会儿你再自行离开。这样。或多或少,都对你有益处。”
我挣脱了他的手,再次婉言拒绝:“多谢。不过,我真的有急事要处理。若来得及,事情办完,我就去找你。”
江逸见劝不住我,也只能点点头道:“那好。不过,这个信号弹你拿着。你小小年纪闯荡江湖,要多加留心。若遇到困难,就放这个信号。我会来救你。”
我打量着手心里的这枚小小的信号弹,点了点头:“多谢江兄。”
“哎~人分千里外,兴在一杯中。你我有缘,江湖再见。”江逸拍了拍我的肩膀,便转身潇洒离去。
至此,我才真正能够独自一人行走在城青山中,信步街巷。经过昨晚喧腾的城青山还有余温,我摸着手里的银两,逛逛糕点,看看糖人,问问小玩意,跟路人笑笑,寻花问柳,好不惬意潇洒。
.
城青山是一幅浓烈的画卷,绿得激烈,红得鲜活。我绕着农家院走了一圈,祭拜了该祭拜的故人,看了该看的风景,补上了曾经的遗憾,才慢悠悠地去饭馆准备填些肚子。
“禹都塌了!!!”一声激动的声音传了过来。
“嘘!!!更六,你能不能小点声,别老一惊一乍的。”
“哎呀哎呀,余三,禹都那边是什么情况,你说清楚一些?”被叫做更六的汉子压着嗓子急切地问道。
脸上带疤的余三继续解释道:“准确地说是:周南西郊塌了!完完全全全部都塌陷进去了。连着周围百余里都成了废墟。”
“怎么回事?”
唉,谁说三个女人一台戏???两个男人戏更多。我非常不悦地抬头看向隔壁桌两个边吃边交头接耳的汉子。
“唉,这还是其次。听说天降地火,一夜之间从地底下燃起大火,火苗烧得三天三夜才灭,那里现在是寸草不生啊!!!”余三继续唠叨着。
“那,那之前传得金银财宝/国画墨宝呢?”更六关心道,“那些可都是价值连城啊?”
余三叹了一口气道:“哪里还有那些东西!那里现在到处都是瘴,人跟不进去不得。已经是禹都的另外一处乱葬岗啦!!!畜生都靠近不了。”
“哎呀呀。。。。。难道是天罚???”更六神神秘秘地低声道。
余三捂住他的嘴:“嘘!小声点,什么天罚?”
“罚有些人总惦记着死人的东西。毕竟天顺一脉当年虽然无能但也算矜矜业业,只是奸臣当道,败了朝纲啊。可惜,最后却死无可死,真惨!”更六扒开他的手继续道。
“唉唉唉。。。。现在说有什么用。”余三夹了颗花生扔进嘴里,边嚼边说。
更六摇了摇头:“可惜了。。。。”
“虽然,有些人可惜,可有些人贵气临门。”余三给对面的兄弟倒了一壶酒道。
“怎么说?”我推一盏五花肉过去,戴上一脸的好奇地紧张兮兮地问道,“刚刚听各位大哥们说得起劲,着实勾起小弟的兴趣。”
两人个人抬头狐疑地看着我。
“在下宋小雅,初次来城青山寻亲戚。因为一直对禹都多有向往,刚刚听两位兄台说得有趣,就不知觉想多听听这野趣,难道打扰了?”说完,我慢慢收起五花肉。
两人对视了一眼,同时压住我的手,笑道:“不急不急。在下余三,他是更六。小子,想听什么?”
“也没什么。就是听你们塌啊,火啊,比隔壁说书先生都要精彩许多,我就不知不觉杯吸引住了,就想多听听。”我笑得腼腆。
“同道中人,有意思,来来来。。。。”更六大方地花生米也往我这边推了推。
余三夹了一块五花肉道:“话说,听闻因为这件事,南方的天顺残余一夕之间暴涨有万余之多,那些余党已经开始拿周南西郊的事情要责问新皇。唉,这些愚忠之人又要连累百姓来。我想,估计过不了多久,城主又要被招进禹都面圣了。”
“天下分久必合啊,咱们老百姓也该过上安稳些的日子了。”更六感叹道,“这些人真是吃饱了撑着没事干。谁当皇帝不都一样,只要对老百姓好,才是会成为一代圣皇,被后世歌颂。如今这样争来争去的,有啥意思?”
我搭上话道,“周南西郊听说一直是护大督卫负责,如果塌了,不知道禹都那边现在如何了?”
“哦~对对对!这次多亏了护大督卫发现得及时,禹都那边没啥伤亡。如今护大督卫居功至伟,不仅破了周南西郊而且即使安置好附近的百姓没有造成伤亡,听说皇上打算升护大督卫为一品大将军,征战南方的天顺残党。”余三继续道,“护大督卫如今可是人生巅峰啊。既能娶阿曼公主为妻,如今又连跳三品。话说,万俟一族当真奇妙,不管是在旧朝还是新朝,都极受皇帝的宠爱。真是生子当生万俟家啊!这可是享之不尽,用之不竭的福气啊。”
“谁说不是呢?人生三大快事,护大督卫一人全占了。”更六也夹了一口五花肉。
“护大督卫一直是皇上面前的红人,如今高升也不算奇事。不过护大督卫一直都没有拿周南西郊没有办法,如今突然弄塌了周南西郊,可是有什么高人相助?”我再推来一碟花生,一脸八卦道。
“这位小公子的好奇心与我不谋而合。这正是我要说起,现在禹都的第二大红人。”余三继续道。
“哦~怎么说?”我连忙配合上好奇的表情。
“紋楼,听过吗?”余三一脸的神秘兮兮道。
“算命的那个?。。。哎哟~”我的话还没有说话,左边的胳膊就被狠狠地拍了一下,痛得我嗷叫了一声。
余三撤了手,瞟了我一眼:“小子,那叫占星术。。。听说这一次能够拿下周那西郊,就是因为护大督卫请了这位大名鼎鼎刚刚云游四方回来的紋楼楼主亲自出马。你想想啊,这么多年,多少高手都折于周南西郊。可人家紋楼楼主,刚一回禹都,随随便便一出手就直接破了护大督卫这么多年最头疼的大事。我跟你说,皇帝已经将他聘请为国师,天天跟他谈经论道,让他护佑禹都。所以他现在是国师,记住,对高人要尊重,对国师大人更要尊重。”
我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连忙应和着。一个江湖人当国师,东皇裘脑袋也被砸傻了吗?不过,算了,人能救回来就行。
“哎呀,早知道这么厉害。上次去禹都的时候就应该去紋楼碰碰运气,万一让国师看上就好了了。”更六感叹了一句。
余三在一旁泼凉水:“做你的春秋大梦。你以为紋楼是你想进就能进的地方吗?那里诡异得很,听说不是有缘人,连楼门都找不到。”
“这么邪门?”更六明显不信。
“能炸了周那西郊的人,能是普通人随便住的吗?你说能不邪门吗?”余三撇了撇嘴角,神秘道。
“说来也是,哎哟哟~~~”更六感叹地附和道,“三哥,那你这次去禹都还有其他好玩的地方吗?”
余三挠了挠头:“多了去呢。六啊,我跟你说,你下次真得跟你家老娘说好,跟我去一趟禹都添货。那里的姑娘,那里的货物,真的是漂亮,玲琅满目,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你看不到的。绝对值得了。”
更六立马兴奋起来:“如何,你快说说。”
我瞧着这两兄弟已经开始跑了主题,只能一边瞎应和着,一边听着楼下的曲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