鸣筝金粟柱,素手玉房门。
欲得周郎顾,时时误拂弦。
韵英宫里,梦竹坐在古筝前轻声弹唱,表情柔美如水!
身旁的聂硕,靠在桌上不停的喝着酒,无心注意身旁的俏佳人!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更不知道贺七夕,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而这边贺七夕住的天牢,却是一片繁花盛景!
“两只小蜜蜂啊,飞到花丛中啊……哈哈,你又输了,喝——”贺七夕挽高袖子,单脚踩在凳子上,大笑着一只手猛拍牢头的肩膀。
想赢过我?拜托你们这群不知死活的衙役省省吧,划拳可是我刚刚教你们的!哪有徒弟赢过师父的道理?
另一桌的几个牢头也挽起袖子几个人凑在一块伸出手比划“十……十五……二十……”
才刚进牢房没多久,她就跟这群小喽喽打成一片,大家都很崇拜她发明的这些好玩的喝酒招数!高兴的把桌子凳子全搬进她的这间牢房里陪着她一起玩,惹得四面劳里的囚犯都眼巴巴的望着这边,羡慕的不得了!
“又输了,喝——喝——喝……”看着这群喝的脸红头晃的衙差,贺七夕拍手叫好!现在终于知道什么叫‘众人皆醉我独醒’!
“恶”一个牢头再也撑不住,一翻白眼晕过去!
“喂。起来继续喝呀!”贺七夕大笑着用脚踢着他壮硕的身体,完全没有反应!
“哎算了算了,来、来、来,我们接着喝、接着喝!”不管不顾这个扫兴的家伙,贺七夕用手勾了勾其他人,眼神放光的继续划拳!
“两只小蜜蜂啊,飞到花丛中啊,飞呀……”
“哈哈——又输……”
整个天牢,就听见贺七夕一个人哈哈大笑的声音,窗外的夜色都被她的笑声染得没那么清冷!
“喂、起来啊”
“你也起来啊”
“你们是不是男人啊?才喝这么点酒就趴下了?”
“喂、快点起来陪我玩儿啊,你们都睡着了,那我怎么办啊?”
她在那群喝趴下的人中间这捏捏,那撞撞。可是回应她的却是响声震天的呼噜声!
“不是吧!难道这里不是天牢,是猪圈啊!”她郁闷的蹲在地上,双手支着头,一个人在那自言自语!
想到伤心处时,还用手使劲捶身边的一群死猪“真不够义气!”
眼睛散漫的四处寻找解闷的玩意儿!
突然,一个闪闪发亮的东西被她的眼球锁住!
嘿嘿
贺七夕邪笑着,伸出龙爪手慢慢接近牢头腰上的那串钥匙……
‘哐当——’站在牢房外面,把钥匙抛向空中然后接住。贺七夕坏笑着看着那群被她扒光了上衣睡得很死的衙役,抽出一把放在墙角的刀,噼里啪啦之后,那些衣服在刀光剑影之下已经变成一片片很小很小的小碎片落在地上!
然后又用手里的钥匙打开其他牢房的门,把这里五十岁以上的老人全都大无畏的释放了!
“嘘小声一点!”她弓着腰冲那些人说道“你们一个一个慢慢逃出去,不要被发现了!”
老人们很听话的小步跑了出去,小心的没有弄醒其他的囚犯!
大功告成之后,贺七夕也得意的拿着那串钥匙走了出去!
“呼。好冷!”被黑色包围着,她冷的缩成一团!
不行,在这么走下去明天早上就会像卖火柴的小女孩一样冻死的,还是回去躲在舒服的被窝里好了。
这样想着,她快步往韵英宫跑!
“呼。呼。呼。运动!运动!快步跑!不会冷。”
纤细的手指仍旧拖着小酒杯,聂硕喝的很优雅,人也很沉默,从头到尾都没有与梦竹说一句话!自从回到宫后,皇上就像变了个人似的,安静的出奇!
停下手中弹了很久的古筝,梦竹轻柔的站起身,慢慢走到聂硕身旁“皇上已经喝了很久了,夜深了,该休息了!”
无视她的存在,聂硕依旧细细的品味手中的美酒佳酿!
“皇上啊!”看着聂硕又要把酒杯往嘴里送,她大胆的握住酒杯。
“滚——”
“啊——”
梦竹被聂硕一把推在地上,痛得她龇牙咧嘴,可是聂硕却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似的继续喝酒!
梦竹咬着下嘴唇,显得有些生气,直起身又冲了上去,一把夺过聂硕手中的酒一饮而尽。
“你好大的胆子!”他一拍桌子站起身,愤怒的瞪着梦竹,眼里带狠的拖住她的衣领“信不信朕杀了你!”
“民女不怕,民女只是希望皇上能够保重龙体!”她眼神坚定,毫不畏惧的盯着聂硕。
他喘着粗气死死的盯着她,眼睛一片血红!
突然!冷不防的,聂硕狠狠的吻住梦竹的唇!
感受到他发泄的气息,梦竹情不自禁的抱住聂硕的腰!无论他想做什么,她都不会拒绝!她只要他开心!
聂硕把梦竹一把推倒在床,慢慢朝她扑了过去……
这边,贺七夕偷偷摸摸的左瞧瞧,西看看的接近韵英宫,生怕守卫的侍卫发现她的身影!
慌张的躲过一群侍卫,她赶忙冲进韵英宫,关好大门!
“呼好险!”站在门口慢慢拍着自己惊吓过度的心,然后往里面走!
梦竹的娇喘勾人魂魄的洒出,惹得贺七夕缩着脖子差点尖叫!
怎么会有女人的叫声?她在黑暗中四处瞎摸,头上吓出大滴冷汗。
难道是女鬼缠身?
“啊皇上——”梦竹舒服的叫着聂硕,双手死死掐住两边的床单!
女鬼还在叫皇上?难道是被聂硕杀死的那些宫女来找他报仇?
菩萨保佑啊,聂硕不在这里,他不一定会住这里的,这宫里到处他都可以住,求你们要找他到别的地方找啊,不要缠着我!
她慌里慌张的找着床,想躲进被窝里不受这冤鬼的纠缠!
一不小心被床边的鞋踏绊住了脚,她大叫着冲床上扑去——
“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
两个女人同时尖叫!
贺七夕看不清梦竹的脸,只知道有个黑乎乎的人头与她面对面尖叫!
“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
她们就只知道双手放在两侧抖动着尖叫,完全忘了闭上吵闹的厉害的嘴!
“抓刺客——”
大概是听到她们的惨叫!门外的侍卫把身上的盔甲晃动的叮当响,一步一步朝这边冲过来!
‘恍——’
门被侍卫一脚踹开,他们摸着黑冲了进来!
屋内的烛火突然亮堂了!
聂硕不知道什么时候穿好衣服起身点燃了蜡烛!
光明一下袭来,贺七夕终于看清对面女人的脸,而她再慢慢往梦竹的下面看时……
“啊啊啊啊——”
贺七夕又一次吓得不停的尖叫“啊啊啊啊——诈尸啊——”
看清是皇后娘娘,梦竹只觉脸上一阵燥热,赶紧抓起衣服冲进里屋,眼里还有些滑落的泪水!在这么多人面前丢尽颜面,她以后要怎么活下去?
“属下参见皇上,皇后娘娘!”觉得事情矛头不对,他们赶紧下跪!
这下完了,想必这皇后娘娘是捉奸在床才大吼大叫,他们居然不分青红皂白就冲了进来!死了死了,脑袋不保了!
可是这皇后娘娘也太小气了吧,皇上临幸别的女人是天经地义的事,也不用这般大惊小怪吧?
“下去吧!”终于理清事情的原委,贺七夕冷着一张脸屏退左右!
侍卫们大喜,逃也似的撤了出去!
她冷冷的瞪着聂硕!
这个该死的混蛋!竟然背着我跟别的女人做床上运动?信不信告你这死混蛋******搞婚外情!我的面子都被丢尽了,以后还怎么见人啊?
贺七夕在心里稀里哗啦的咒骂,完全忘了这是可以三妻四妾的古代!头脑一直还停留在她们一妻制的二十一世纪!
“你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聂硕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似的,坐到桌前饶有兴致的托起酒杯,慢慢品味着杯里的酒,听不出话里的语气“不仅敢抗旨,还学会了越狱!”
“天牢那么冷,在那里也快闷死了!”她委屈的狡辩。现在错的是谁啊?怎么感觉像她一样?是他自己‘不守妇道’跟别的女人偷欢,现在还有脸怪起她来了?
“你信不信朕废了你这个皇后?”他的语气冷的刺骨!
废了她?这不正是她想要的吗?难道说这次她歪打正着的激怒了聂硕?难道说皇上已经开始讨厌她了?
哈哈天助我也!
“哎。”她故装受伤的叹口气,声音里居然还略带哭腔“你废吧,我知道我已经让皇上痛心疾首了,废了我这个皇后吧,我不会在抗旨了!”努力挤出两滴眼泪,钱译,我就快要投入你的怀抱了!
“然后在将你打入冷宫!”聂硕冷笑,现在知道怕了?知道伤心了?
“冷冷冷冷冷宫?”她大叫!让她去那种鸟不生蛋鸡不拉屎的地方?
他狠笑,沉默的喝着酒!心——却在一点一滴的尘封起来!
贺七夕,也许朕真的不该爱上你!也许朕,应该像你忘了我那样忘记你!
“用不用这么狠啊?”她的语气有些求饶!去了冷宫那不是就在也见不到钱译了?那她还怎么嫁给钱译啊?
“朕还觉得不够狠!”聂硕的语气很轻,轻到每个字都可以随风飘飞!
怔怔的看着他的眼睛,贺七夕心里有些难受!
她知道聂硕爱她!她知道他是为了她才会变成现在的样子!可是……
她的心里却装不下他,每当静下来的时候,脑子都会被钱译的样子填的满满的!她哪里还有空隙留给他?
可是有时候,她也会觉得聂硕藏在她心里最深处!想去挖掘他,却发现怎么也摸不着,勾不到!
她为什么会有这种矛盾的感觉?是失忆前的那个贺七夕在作祟吗?是失忆前的贺七夕把聂硕小心的藏在心底?
他真的会把她打入冷宫吗?
其实。她知道不会!她知道他不会舍得!
聂硕,我不想伤害你!如果你把我继续留在身边,只会对你更加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