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您消消气,后来怎样了?”彭队长在边上劝慰了一句。
“抱歉,是老夫失态了,实在是散布消息那人太可恶了,这狐狸在我们这,一直属于四大家之首,岂是说吃便能吃的,可老夫那不争气的儿子,居然信了,愣是委托人在乡下开始寻找狐狸,也不晓得是天意还是咋回事,老夫那不争气的儿子,竟然在梨花村真找着一只狐狸了。”
王老爷子一边说着,一边端起茶抿了一口,也不再说话。
这把我给急的,下意识问了一句:“后来呢?”
他瞥了我一眼,还是不说话,我本来想再问一句,边上的彭队长朝我使了一个眼神,意思是让我别开口,他则看着王老爷子,淡声道:“老爷子,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王老爷子尴尬的笑了笑,说:“倒也算不上什么难言之隐,只是关乎到老夫那逆子的声誉,还望两位能替老夫保密。”
“老爷子,都是自己人,但说无妨。”彭队长微微斟酌一番,缓缓开口道。
我则嗯了一声,也没说话,就听到王老爷子说:“那逆子在梨花村抓了狐狸后,找了几个厨师,在梨花村的山顶架起了一口锅子,现场把那狐狸肉吃了。”
“啊!”我惊呼一声,那小子有这么急吗,现场吃狐狸肉。
那彭队长则皱了皱眉头,也没说话,就听到王老爷子继续道:“当时在场的是三个厨师,两个保镖,以及那逆子一个相好的女人,而现在活着的除了逆子,其他人不是出意外死亡了,便是没了性命,无疑例外,这些人死亡时,左右两边的脸颊皆有三条抓痕。”
“老爷子,之前好像没听您说过这事啊!”彭队长问了一句。
“唉!”王老爷子一怔,歉意道:“抱歉了,这种事说出来会影响到人心,破四旧那时的惨状历历在目我也不敢大意。而且你也知道分部都是一些半桶水,有真本事的很少,即便有那么一两个,但这事实在过于邪门了,老夫心里也拿捏不准,这才隐瞒下来了。”
王老爷子这一番话下来,我顿时明白为什么这青砖白瓦还能保存这么久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
彭队长脸色一凝,沉声道:“冒昧问一句,其他人都死了,为什么贵公子还活着。”
“活着跟死了差不多。”王老爷子回了一句,继续道:“他吃了那狐狸肉后,已经……已经绝育了!”
“您意思是他已经……”彭队长一边说着,一边比划了一下。
我看出他意思了,应该是指王老爷子的儿子,已经成太监了,这让我差点没笑出来。
好在我抑制力还算可以,也没笑出声,仅仅是在心里狂笑了一会儿,而那王老爷子则点了点头,沉声道:“是啊,算是废了,也正是这样,他性格才有些扭曲,早些年虽说纨绔,但不至于像现在这般。”
说完这话,王老爷子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朝彭队长看了过去:“彭队长,还望你看在老夫逆子成了废人的份上,切莫再追究责任了,今后,老夫定好好管教,绝不会让类似的事再次发生。”
“这个暂且搁置在一边,且看看后续的事是怎么回事,再有就是,老爷子不是我不信你,我有些不相信贵公子对您说了实话。”彭队长一边轻轻地敲了敲桌面,一边淡声道。
“老夫以性命担保,那逆子仅仅是杀了一只狐狸,后续的事情跟他再无任何瓜葛了。”王老爷子连忙解释一句。
“倘若真是这样的话,倒也可以考虑。”彭队长淡声回了一句,又说:“对了,贵公子跟那些人出事后,那梨花村有什么变化。”
这也正是我想问的地方,不过彭队问了我也乐的不开口。
王老爷子沉默了一会儿才沉声道:“每当夜晚降临时,梨花村山顶的位置,都会出现两只狐狸,一白一黄。”
说着,饶是久经江湖的王老爷子脸色都变了变,颤音道:“它们会像人一样,举行丧礼,甚至会发出类似婴儿的哭泣声,就像是丧事上的哭泣声一般,最为邪门的是,只要那两只狐狸举办一场丧事,便会有人莫名其妙死亡,最近一个月以来,已经死了二十六人了。”
“二十六人?”彭队长面色一凝,“这是真实数字吗?”
“老夫向你担保,这绝对是真实数字,一共二十六人,每个人都登记在册,而他们的死相跟那些厨师的死相如出一辙,都是两边脸颊留下三道抓痕。”王老爷子一边说着,一边在茶几下边捣鼓了一会儿。
很快,王老爷子掏出二十几张照片摆在茶几上,沉声道:“这是他们的死相。”
我低头一瞧,最上面的照片是一名四十来岁的男人,上身是一件颇为破烂的蓝衣,下身是一条棉裤,脸上则是六道抓痕,左右两边分别是三道,甚至能看到骨头。
令我想不明白的是,这痕迹不像是用什么利器割出来的,更多的像是用什么木料划出来的。
更为邪门的是,这痕迹两旁的肉隐约有些泛黑,有点像是烧焦了。
一看到这个,我哪里顾得上那么多,连忙将所有照片捞了起来,一张、一张对对比伤口,毫无例外,每名死者的伤口都是如此。
“卢帆,是不是有发现?”彭队长朝我问了一句。
我瞥了他一眼,沉声道:“像是人为的。”
“人为的?”彭队长挑眉,眼里没有惊讶反倒是对我说出来的话感到满意。
见他这样我也就嗯了一声,将手中的照片朝他递了过去,解释道:“彭队长,你看看这伤口,如果是狐狸的爪子,或者什么利器的话,这伤口肯定是平滑如玉,绝对不会出现这种参差不齐伤口。”
“你再看看伤口附近的肉,这些肉呈黑色,像是烧焦了,想要造成这一效果,只有一种办法。”
说到这里,我没再说话,而是抬头看了看他们俩。
彭队长见我没说话,连忙问了一句:“什么办法?”
“是啊,小兄弟,到底是什么办法?”王老爷子在边上也问了一句。
我咽了咽口水,说道:“用榆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