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影子的利爪准备从我胸膛上划过时,一道锁链甩在了利爪上面,只是一接触便听到了强烈的腐蚀声,再看利爪冒着浓浓黑烟被整个截断,掉在了地上。
“影子?捉回去没准能查到冥楼的具体位置。”
鬼差说着,手上幻化出巡捕令,准备将其插入影子的心脏,封印其能力。
影子一动不动,似乎认为反抗是没用的。
就在我以为一切都要结束的时候,地上的断爪突然化为一阵黑烟,又飘回到影子身上。
不好!
“鬼差当心!”
这四个字从我口中出来都变成了痛苦的呻吟,眼看鬼差离影子越来越近,我却毫无办法阻止即将发生的一切,气的我又咳出来几口血。
“怎么你也跟着他们一起玩游戏?”从影子身上又传出来这种嘶哑的声音,利爪瞬间幻化成型,迅速朝着鬼差砍去。
原本已经放松警惕的鬼差没想到影子突然来这么一手。
他似乎觉得自己轻敌了,慌忙间只得用巡捕令来抵挡这致命伤害。
这块被附了魔的桃木就这样被劈成了四节,乒乒乓乓地散落了一地。
“不愧是冥楼的人,阴险,狡诈。”鬼差冷哼一声,执起勾魂索。
但我们都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那就我们都认为影子单挑是打不过我们的,因为之前一直都没有正面交过手,而影子却只知道一味地闪躲,所以便对我们造成了这样的错觉。
但有时候,错觉可是非常非常不靠谱的。
“你觉得我打不过你?真真笑话,区区一只鬼差还不屑让我出手。”影子嘶哑的声音里蕴含着强大的杀气。鬼差却依旧不以为然。
一道掠影闪过,再看原地哪里还有什么影子!
我又将视线转移至鬼差,发现影子正掐着鬼差的脖子,将他直直地拎了起来,勾魂索掉在了地上,不停的扭动着。
“死吧!”在鬼影的一声怒吼之下,鬼差化作了一堆黑色的纸片,散落了一地,黑色的烟雾蒸腾上天。
这大概就是魂飞魄散吧,活了大半辈子终于在有生之年亲眼理解这个词的含义了,那一堆黑色的纸片随着风飘动着,每张纸片上都用金粉写着一个铭文,但这些铭文此刻正在慢慢地黯淡起来。
“地府的人也不过如此。”影子舔舐着自己的利爪,缓缓朝我走了过来。我明白了,自大是要付出代价的,影子很强。
“烦人的老鼠,结束了!”他嘶吼道,将爪子抬了老高老高,而我则闭上双眼静候死亡。
之后便传来了利器穿过皮肉的声音,我却没有感到疼痛,再睁开眼,却见一条铁链直穿影子的心脏,一直钉到前面的树上,使他动弹不得。
是鬼差!我又惊又喜,腐蚀的声音再次传来,影子身上又是一股黑雾翻涌。
“巡捕令已经没了,我们杀不死他,勾魂索他也迟早会挣脱,快……走。”
鬼差倒在了我面前,身体上都是伤口。
总不能让他留在原地等死,我挣扎着从身上摸出了玉石护住他的元神,一路搀搀扶扶互送他到天外天。
李若天似乎是修养的的差不多了,气色看上去还不错。
看到满脸是血的我扶着一个重度昏迷的鬼进了房间,顿时苦笑不得。
“以后我们三个重伤患者就要相依为命了。”他自嘲道,手上却没有停下。
似乎在扎纸人。
“说什么呢?”我嘟囔道:“他就是鬼差,在城北的时候就是他救了你,不然现在你就在他的上司那边了。”
“你要这么说的话,他是我们两个的救命恩人啊?”
“对,我们两个的命他都救过。”
“所以我说我们都要相依为命了。”
李若天让我将其扶上床,我的自愈能力很快,不久就能恢复,所以不太在意身上的伤。
只要不死,就能恢复,毕竟手背上的红点还在。
但鬼差这边好歹也是我们问阎王爷借的人,理应完完全全地还回去才是。
李若天抬出纸人的时候,我便知道他要做什么了,并同时为纸人的命运默哀。
“你身上还有那么重的伤,这种损耗自身的术法,你行吗?”
我担心他的身体会吃不消,毕竟这可不是什么抬举人的术法。
“没问题的,我不至于死掉,还能救回鬼差的命来,这是现在损失最小的办法了。”
他看着昏迷的鬼差,似乎无论如何也要救回这个恩人来。
我走开了,看着李若天将鬼差的头发用杵插在纸人的心口出,便开始了吟唱,不一会儿,鬼差身上的可见伤口全部消失殆尽,而崭新的纸人则瞬间出现了许多创口,变得漂破破烂烂的。
就这么简单的事情,却几近耗尽李若天所有精力,他往后退了两步扶住旁边的墙壁。
“成功了。”虚弱的李若天嘴角挂着一抹笑容,话一说完,便一头栽了下去。
又晕倒一个。
鬼差的恢复也许需要时间,我便只能留在天外天照顾着李若天和鬼差。
望着眼前破破烂烂的纸人,只得感慨命运献给我的大礼。
我一边照顾着这两个昏迷不醒的人,另一边则焦急地等待着赵诗菲的电话,不知道学生与老人的孙女怎么样了,若是不及时通知我消息,我怕是会急疯。
正想着呢,电话来了。
“我说啊,警方的传递信息的速度要不要这么慢,害得我是彻夜未眠啊。”刚接电话,我就朝她诉苦。
“说什么呢,你这也没猝死啊。”
“没有也快了。”我看着昏迷的两人苦笑道。
“诶呀,又被你这个人带偏了,我打电话是来说正事的。”她及时止住了话题。
“案件的最新进展吗?”我询问道,心里有了个底。
赵诗菲叫我安静,随后便说道:“昨天那个与你在楼顶上周旋的学生,因为有气垫的关系毫发无伤……”
这个我当然知道啊!
“……这姑且算是一个好消息,但是老人的孙女失踪了,我们认为她的突然失踪与这场案件脱不了干系。”她缓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