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关于冥楼的新线索,我自然是兴奋的。
见影子消失了,女孩也准备离开了,我知道调查现场是没意义的,便躲在角落没有出声。
待到女孩开始下楼时,我便跟了上去。
这时,她似乎没有了先前那个东西的指引,直瞪大眼睛小心翼翼地看着脚下的台阶,甚至还不小心踩空差点滚了下去。
这时我也明白了,为她指引方向的就是刚刚那道影子。我也确定影子确实已经离开了。
我跟在女孩身后,悄悄地从小区后门出了小区,但在来到门口时,却发现这里居然出了人命!
我担心女孩认出我,匆忙间混进了围观的人群中,拼命地往里面挤,待到我挤到可以看到尸体的地方时,却意外瞟到死者胸口的创伤。
里面血肉模糊,心脏不翼而飞。
是影子!
这个爪痕,已经是我第四次见到了,前两次就算只是照片上,我也能清晰地认出来,还有刚刚女孩在我眼皮底下被挖去心脏留下的爪痕,这四个爪痕简直一模一样,不会错,是影子干的!
女孩朝这边看了看,似乎并不感兴趣,朝着手哈了口气,便走远了。看来她并没有发现我,既然没有打草惊蛇,她的事先放一放,眼前这具尸体看起来更棘手的样子。
我慌忙拿起对讲机,叫守在小区前门的民警赶了过来。随后我赶紧打电话给赵诗菲。
电话一接通,我便着急的说道:“赵诗菲这里死人了!你快过来!”
“又死人了?怎么你去哪,哪就死人呢?”赵诗菲抱怨了一句,随后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在整理资料。
这都这么晚了,原来她也还没睡觉。
“行了,我这就过去你让那些人注意保护现场,疏散人群。”
赵诗菲说完就把电话挂了。
我也按着她说的告诉了赶过来的警察,之后并没有我什么事儿了,安心的等着赵诗菲过来就是。
周遭一片黑暗,我的心也在打鼓,抬头看天。无边无际的夜,笼罩下,更使人感觉到压抑。
好在赵诗菲速度不慢,很快就赶了过来。似乎还朝着我这边看了一眼,不过并没有说什么。
先前警察已经疏散人群,这会儿也就留下几个人凑着热闹,似乎都不用睡觉了。
我看着赵诗菲围着尸体打转,突然抬头看了我一眼,勾起抹意味深长的笑:“这人,我就带走了。”
咳咳,我虚握拳头咳嗽声,望着赵诗菲命令手下收尸带走。
这死尸既是交给了警方,我也就可以回天外天放心的睡起了大觉。
这世界就是这样,不管少了谁,照常转。
第二天我很早就起了,躺在放置阳台的那个座椅,整理了最近的思路。
不一会儿便升起了朝阳,我等的就是这一刻。
缓缓,整个天际都被阳给晕开,瑰丽无比。
阳台窗养的盆栽,叶子上有着露珠,被光泽一照,散发这光芒。
“真是欣欣向荣啊。”我伸了个懒腰,望着前方微微眯着眼睛,只可惜了,如此美丽的世界下隐藏着肮脏,丑陋,无法形容的黑暗。
“啊!”
底下传来一声尖叫,我猛然的探出头,却是什么也没看见。
本以为是幻听,就没去理会,直到出了门才发现不远处的小区的一名住户,死了。
死者为一名男性,年纪在四十左右,当我赶到时候。入眼的便是悬挂在半空,翻着白眼,舌头吐出的男人。
屋子里哭声一阵阵,在警方没来之前,谁也不敢去动。
半个小时之后,赵诗菲赶来。
她走到我身旁的时候,我那十分灵敏的鼻子闻着她身上的肉包香味儿,肚子没出息的咕噜叫了声。
“没吃早餐?”赵诗菲看了我一眼,从口袋里掏出个包子扔到我身上。
我急忙接过, 将塑料袋打开,低头就是啃包子。
在我吃包子的时候,赵诗菲和法医等人已经将男尸给放下,开始检尸。
趁着这个空档,我环顾四周,将目光停在一女人身上。
似是察觉到我的目光,女人看过来,抖索着嘴唇开口说话:“我是他的妻子,今天早上刚打开房门,就见我老公悬挂在客厅中央。”
她一边说着话,一边发抖,可想而知这件事对她的冲击过于大。再加上她的瞳孔放大,跟我对视, 除了过度害怕,我并未看出其他东西。
凶手是她的可能性,基本排除。
“你叫什么名字。”赵诗菲抬起头看着她,一边做笔录。
我走到法医旁边,蹲下,仔细的看着已死去的男人。
除了脖子上的勒痕,其他地方都完好无损,身上也没有别手印。
突然,我感觉到身后有一道目光很是炽热,我转头一看。
果不其然,昨天那女孩站在门口,一脸惊恐的看着地上躺着的男尸。
见我朝她走去,女孩有些紧张,甚至是想转头跑。
“站住。”我喝了声,成功将在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女孩身上。
她定定的停下脚步,看了一圈,也明白如果她此时跑,岂不就是成了嫌疑人。
“你好。”女孩怯怯的喊了声,也不知是因为紧张还是害怕,她的双手在发抖,双肩也随着脚步游魂不定晃来晃去。
我笑了声:“你跑什么。”
“我没跑,就是有些紧张。”女孩抬头迅速看了我眼,又低着头,双手绞着。
我往前走一步,继续逼问:“你紧张什么?”
本还坐在里头的女人一听见这句话,立即扑向女孩:“是不是你害了我老公?!”
女孩受惊的往后不断的退步,在外头候着的几人将她抓住。
“不要激动,事情的真相还没浮出水面,一切都没有定夺。”我安抚那位丧失丈夫的女人。
谁能想到,女人一把抱住我嚎啕大哭:“警官,我命苦啊。”
我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朝四周投去求助的目光。
我不是警察,顶多就是个学过医的普通民众。
赵诗菲的同事等人都忍不住偷笑,我只好僵硬着身子,一直等女人哭够了松开才张了张口,硬巴巴的说了声:“节哀顺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