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捏着我给他的护身符,过了半响才点头回应我。
见他这样,我也无可奈何。先前让他跟着狗剩出去过,他不走,我不太懂他想要做什么,只能再三强调不要轻举妄动。
见他把情绪稳定了,我才松口气。
真的怕他情绪一激动,破坏了整个计划。
许是那玩意耳朵太灵敏,窸窸窣窣的声音没了。
里面安静的掉下一根针都能听见。
心里咯噔一声,这要是就这么后退了先不说村里人的安全,下一次要引诱这玩意过来就没这么简单了!
让罗宋不要乱动,我伸出头看了看。
窗户上半个头已经没了,空空如也什么都看不见。
这......
我不死心的观察周围,把每个细节都收入了眼里。
还是什么都没发现。
看来是要前功尽弃了......
坐下来叹口气,正准备和罗宋说情况,一扭头就看见他死死盯着前面的天花板。
脸色煞白,活像见鬼一般。
“你......”
话还没开口就被罗宋死死捂住嘴巴,看他强装镇定的指了指头顶上。
我也只能顺着他手指往头顶上看去。
这一看,我都被吓了一跳!
只见一个长手长脚的,勉强算得上人的东西倒挂在墙上。
身上除了裤子还在勉强撑着,衣服已经破碎不堪了。
脖子扭到了后背,长大了嘴巴,露出里面长了又尖又细的獠牙。
血红的眼睛死死盯着我和罗宋两个人!
“操!”
我就说怎么看不见,原来是在这等着!
我看了罗宋一眼,他知道该怎么做,转身就朝着房间里跨去。
奇怪的是那玩意只盯着我,并没有管罗宋的事情。
“咕噜......”
那玩意发出一声怪叫,随后还没反应过来他就落在了地上。
眼里出现了人性化的愤怒。
我记得,我并没有招惹这东西。对我的愤怒从何而来?
他不动,我也不敢轻举妄动。
我们就这样僵持着,直到罗宋把聚阴符全拿过来。
“卢......帆......”
这声音很干涩,沙哑的有些听不清。
接过聚阴符的手一愣,随即扭头盯着这怪物。
“你是谁!”
能知道我叫卢帆的除了彭队就再也没有其他人了,这怪物又是怎么知道是我?
“终于...你来...”怪物扭动了一下脖子才把脖子扭到前面来。
曲着腿站直竟也有正常人那般高。
“我...亲手...杀了你!”
话音刚落就冲着我撞过来,心下一惊连忙推开罗宋朝着旁边躲去。
滚了两圈才勉强停在攻击范围之外。
“彭!”
好好的一张木桌子,居然被那怪物批成了两半!
“为什么?”我起身,看了眼那桌子,知道这玩意是冲着自己来的,就让罗宋躲到别的地方去。
只要他安全了,我就没有后顾之忧。
罗宋绕不开那怪物,只能从房间里的窗户翻出去。
我慢慢地把怪物往客厅引去,他的视线都在我身上,自然也不知道罗宋的动向。
看见人从窗外翻出去了,我才松了一口气。
扭动了一下脖子,“你怎么知道是我?”
我知道这个怪物可以说话,也听得懂我的意思。
这里没人自然说话,也就不用顾虑了。
“你的气味...你也有今天...不人不鬼...咯咯咯...”
那怪物说着,笑了起来。
声音像是拿着尖锐的东西在黑板上划一样。
刺耳难听。
听到他那句人不人,鬼不鬼我脸色瞬间就黑了下来。
这是逆鳞,触之必死。
“彼此彼此,我起码还有个人样,而你也只能维持你这幅怪异的模样了。”
我冷笑,手里捏着那瓶混合了朱砂的黑狗血。
只要他敢扑上来,我自然有本事伤了他。
“嗬......嗬......”
那怪物似乎被刺激到了,在原地死死盯着我,血红的眼珠子布满了怨恨。
胸口此起彼伏,在隐忍着什么。
“去死!”
最后猛的往我这边冲过来,伸出的右手指甲很长,刚刚他就是用这些指甲劈开了那张需要两个人才抬的起的木桌。
可以想象这指甲的锋利程度。
以我这薄弱的纸人身体肯定是抵挡不了的,没准他还没碰到我,纸人就能被带着的风给刮成两半。
这个时候也只能跟他拼灵敏度了,看看到底谁先快一步。
眼看着那锋利的指甲越来越近。
怪物眼里终于浮起了兴奋的神色,那种想要把我挫骨扬灰的冲动令他很兴奋吧?
我又怎么会如他所愿呢?
在他近身的那一刻,我往后偏移了几步,一抬手就把整瓶加料的黑狗血泼到他头上。
黑狗血对这怪物起到了腐蚀的作用。
“滋滋。”
刚一泼到他头上,就散发出难闻的味道。
本就膨胀到看不清面目的脸,被腐蚀的更加恐怖。
“吼!!”
那怪物伸手捂住了脸,受伤太重竟转身就朝着房间里跑去!
我紧跟其后,翻了窗子一路跟着。
奈何速度太快,我就是拼了命去追也追不上了。
正懊恼的时候背后响起了汽车鸣笛的声音。
回头看去,罗宋居然开车过来了!
这及时雨来的,真他妈是时候!
心下惊喜,连忙坐进车里让他跟着前面的黑点追!
“你怎么会想到开车来?”
上了车我才疑惑,按理说罗宋这会儿应该是去了狗剩那边了才对,怎么会知道我需要车子。
罗宋没带墨镜,看了我一眼解释道:“我从窗户外翻出去就一直在旁边侯着,见你跑出来去追那怪物,我就去开车追你了。”
听罢,我倒是惊讶罗宋的细心也感动他的不抛下。
“谢谢。”
“我还需要你帮我的,谈不上。”罗宋楞了一下才回我。
还真是个别扭的人。
我耸了耸肩膀,罗宋开车我放心自然也就不担心被甩掉了。
只是这路程怎么越看越熟悉?
越到后面,越觉得熟悉。
直到那个身影消失在一栋建筑物之后,我才惊觉,这不是王老爷子的家吗?
青砖白瓦不复存在,复古的木门变得斑驳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