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中,见叶瑾菡和小翠已在客厅等候,他这才想起来他那白蛇传还没讲完呢。
大概是等得时间有点久了,小翠和小倩正坐在门槛上窃窃私语,而叶瑾菡则正坐在桌旁翻着一本什么本子。
还是小翠眼尖,看到孟羽帆从门外进来,顿时站起来:“公子您可算是回来了,我们等您讲故事都等半天了。”
“不好意思哈,在山上遇到点事,耽搁了一会。”边说着,他已跨进了客厅。
听到他们的说话,叶瑾菡也已站了起来,迎上前来见礼。
孟羽帆这才发现刚才这叶小姐在桌上翻看的貌似是个帐本,什么某月某日,某个铺子入账多少、出账多少之类的,不过数字也写的全是汉字,看着觉得挺累的。
孟羽帆忽然想起了什么:“小姐这是在看账本?”
“正是,家里一些产业的账本,昨日才送来的,刚刚坐着有些无聊,便随手翻翻,让公子见笑了。”
“小姐,你们的账本都是这种记法吗?”
“是啊,所有的商家记账都是这样的啊。有什么问题吗?”
“小姐不觉得用文字记录数目,算账的时候很不方便吗?”
“也还好吧,账房的先生记账都是用的这种方法,大家都这样啊。”
“在我的家乡,有一种记数与记账的方法,比用文字记账要简很多。”
“真的吗?还请公子赐教。”作为家族产业的管理者,叶瑾菡对与之有关的事情还是很上心的。
当下,孟羽帆便让小倩从书房取来鹅毛笔和纸,仔细为叶瑾讲解了一下阿拉伯数字的用法以及借贷记账法。
作为长期和这些账本打交道的产业管理者,叶瑾菡自是很容易就看得出来这种数字和记账法的优越之处,一时间学得入了迷。
在教她书写阿拉伯数字的时候,免不得会有些身体接触,美人在侧,不由让孟羽帆这位从没谈过恋爱的初哥有些心猿意马。
其实孟羽帆不知道的是,叶瑾菡内心也是如同小鹿在怀,孟羽帆长得也算是高大帅气,又是她的救命恩人,怀春少女内心又怎么可能平静呢,想着想着,她的脸上不禁有些泛红。
不得不说,这叶瑾菡在数学方面还是很有天份的,才大半个时辰,已经大致掌握了阿拉伯数字的用法和借贷记账的方法,这让她如获至宝。
反倒是一旁的小翠和小倩似乎对这个兴趣缺缺,此时见他们教完,小翠便一脸讨好地对孟羽帆道:“公子,现在您可以给我们接着讲白蛇传了吧。”
“小妮子,你就记着你的白蛇传。”叶瑾菡似乎是感觉有点不好意思,假装责怪小翠。
“小姐,难道您就不想听白蛇传的故事,要不您先回,小翠听完就回来,嘻嘻。”小翠故意气叶小姐。
“你,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孟羽帆只在一旁看着,倒是觉得她们这种亲密的主仆情分挺温馨的。
等她们打闹一会,孟羽帆才开始清清嗓子继续讲他的白蛇传,约莫半个多时辰,三女都被跌宕起伏的情节深深吸引,看时近中午,他又适时地且听下回分解了。
叶小姐起身告辞,不过没走几步,又折回来,有些吞吞吐吐地道:“公子,这鹅毛笔能否赠予瑾菡?”
也难怪叶小姐看上这个鹅毛笔,这两天孟羽帆闲来无事又改进了鹅毛笔,他用铁片给鹅毛笔做了个笔头,使得书写又流畅了许多。
见叶瑾菡对鹅毛笔有兴趣,他便回房间取了一支新笔赠予她。
吃完中饭,孟羽帆关上房门练了个把时辰的子午明心诀,感觉神清气爽,这让他又在心里感叹自家师父这心法的神奇。
下午的时候,他又打开笔记本电脑,查了存在硬盘里的一些资料,然后取出他的鹅毛笔,画了一幅用于蒸馏酒的器具的草图。
上午在师父那儿喝酒,让他的心思活络起来,这个时代还没有出现蒸馏酒的技术,如果能把蒸馏酒捣鼓出来,或许会是一条赚钱的门路。
虽然现在他其实算起来很有钱,搁现代也算得上是百万身家了,不过所谓坐吃山空,他觉得该给自己找点事干了。
画完图,他把管家叶平叫来,让他按图纸的式样找木匠和铁匠把东西做出来。
叶平正要领命离去,孟羽帆忽然想起上次让他去烧制的抽水马桶的样品,便问道:“叶叔,上次让您找瓷窑烧制的东西怎么样了?”
“禀公子,瓷窑那边说,您上次的那个东西其他倒还好,就是内部那个弯曲的管子有点难做,可能还得过些时日慢慢想办法。”
“哦,不急,慢慢来。”他倒也能理解这抽水马桶内部下水的那个剩水弯在制作工艺上的难度,是故也不急着催。
第二天天还未亮,孟羽帆便早早起来,上山去了。今天是他第一天上山习武,隐隐有些兴奋。
来到山顶,师父李元德正在门口打坐,见孟羽帆准时到来,微微点点头,也不多话,便从最基本的招式开始传授予他。
约莫练了半个时辰,忽然从茅屋前的树林里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呵呵,好你个老酒鬼,大半辈子都没收过徒弟,这一大把年纪了怎么教起徒儿来了。”
孟羽帆寻声望去,只见眨眼功夫,便有一人影飘近茅屋前。
之所以用“飘”,是因为此人的速度实在太快,显然轻功极为了得。
待那人来到近前,他才看清对方的样貌,须发皆白,最有特征的便是对方那个有点发红的酒槽鼻了,让人看了莫名的喜感。
“你个老赌鬼,怎么,上次打赌输了还不服气?”
听口气,这两人似乎熟稔得很,说话随意,就像两个老顽童。
“当然不服气了,上次也不知道你走了什么狗屎运,让你想出这么个办法,你可敢再跟我赌一次?”
孟羽帆这才明白,原来上次自己师父跟人打赌能让泥块浮起来就是和眼前这位老者。
“有、有什么不敢的,你划下道来。”李元德说归说,可是语气中底气还是不怎么足的,毕竟对方这老赌鬼这名头也不是白叫的,在这次之前,他们之间打赌,他就没怎么赢过。
“这次让你说怎么赌,免得到时候又说我占你便宜。”这老赌鬼倒是自信满满。
“让我想想。”李元德现在是骑虎难下,要是应下来吧,自己实在没赢的把握,这老赌鬼要论武功不一定有自己强,可要论打赌,还真没怎么输过,可是,要是拒绝吧,又丢不起那个人。
忽然他看到了旁边的徒儿孟羽帆,不禁眼前一亮,上次不就是这徒儿帮自己赢的吗。
不过想归想,说的时候他可就不是这么说的了:“手下败将,你还不值得我出手,让我徒儿来说怎么赌,省得说我老人家欺负你。”
说完,也不给对方反驳的机会,便将孟羽帆叫过来道:“徒儿,你说说看我们怎么赌。”
“这……”孟羽帆听着两老的对话,倒是大致明了了怎么回事,眼珠一转,已经有了主意。他从地上捡起一大一小两块石头,问道:“前辈,要不咱们就赌这两块石头从同样的高度掉下来哪块先着地。”
“小娃儿,这还用赌,肯定是大的那块石头先着地嘛。”红鼻子老头不屑地道。
“是啊是啊,徒儿,要赌咱就赌个难一点的,赌这个太便宜他了。”李元德也急了。
孟羽帆微微一笑,轻声在李元德旁边道:“师父放心,我不会让您输的。”
说罢,他又对红鼻子老头道:“前辈可是不改了,认为大石头先着地?”
“这还用想吗,肯定是大石头先着地嘛。”
“好,那么咱们赌什么呢?”
“赌什么都行,老酒鬼,你说赌什么就赌什么,不过输了可别说我欺负晚辈。”红鼻子老头浑不在意地对李元德说。
被他这么一说,李元德好不容易升起的一点信心又有点动摇了,忙转头轻声问身旁的孟羽帆:“好徒儿,你真有把握他会输?要是咱们输了,你让我这老脸往哪搁啊。”
“师父放心,您老肯定不会输。”孟羽帆向自家师父眨眨眼。
“好,我就信你一次。”李元德似乎是下了什么重大决定一般,转而对红鼻子老头道:“老赌鬼,我要是输了,我就把我那瓶珍藏了四十年的秋露白输给你,不过,你要是输了……你要是输了,你就把你这身轻功教给我这徒儿,怎么样,敢还是不敢?”
“有什么不敢的,你就把你那瓶好酒准备好吧。”红鼻子老头毫不犹豫地应了下来。
见对方上当,孟羽帆暗自窃喜,从旁边找了棵大树,三两下就爬了上去,然后从怀里取出那一大一小两块石头,对着红鼻子老头道:“前辈您看好了,我可要扔石头了。”
说完,他平举双手,将手中两块石头同时放开。
“呯!”一声清脆的石头落地的声音传入众人耳中,两块石头同时砸在了地上。
除了孟羽帆,两个老头都惊得嘴巴都合不拢。
好半晌,红鼻子老头才回过神来,拿起两块石头左瞧右瞧,口中喃喃道:“怎么可能是同时落地的,你肯定动了什么手脚,我自己来试一次。”
说完也不管孟羽帆师徒二人是否答应,轻轻一纵,已来到树顶,然后把手中的两块石头同时松手。
“呯!”两块石头还是同时落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