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众人来到衙门,早有衙门口的衙役禀报进去。
须顷,县令曾方进来到堂上威严地在主座上坐下。
“升——堂——”
“威——武——”随着两班衙役的呼喝,堂上诸人顿时安静下来。
那捕快忙跪下道:“启禀大人,刚才属下等人在大街上巡逻,正好遇到此二人当街驰马撞伤行人,不仅不道谦赔偿,还语出恶言,鞭打苦主,请大人定夺。”
此时,那嚣张的主仆二人只是站在堂上连连冷笑,依然一副高高在上的姿态。
“啪!”一声惊堂木拍下,县令曾方进沉声喝道:“堂下何人,见本官为何不跪?”
“哼,你一个小小的七品县令,也想让我家公子跪你。哼哼。”那恶仆还是那副欠揍的表情。
“你二人可有功名官职在身?”
“没有又怎样?”那公子哥梗着脖子道。
“既无官职,又无功名,却敢如此藐视公堂,来人呀,让这二人跪下。”
随着县令话落,早有一旁衙役过去,用力踹在两人膝弯,将二人按倒在地,这嚣张主仆还想挣扎着站起来,却无奈没有衙役的力气大。
那恶奴此时也有点急了,便忙道:“我家公子乃是泉州将军张休张大人之子,得罪了我家公子,小心你头上乌纱不保。”
这恶奴到此时还如此嚣张,原来是有后台的。
一听这恶奴的话,旁边听审的百姓不由倒抽了一口冷气。
“这位大哥,这泉州将军官很大吗?”孟羽帆轻声地向旁边一位书生模样的人打听道。
“兄台是外地来的吧,这泉州将军统管泉州府的兵马,从五品的官职,手下士卒四五千,乃是咱们泉州除了刺史大人之外第二大的高官。这事情扯上了泉州将军,县令大人怕是也顶不住啊。”
这位书生显然还挺有见识的,听他这一席话,孟羽帆也不由为这位县令大人担心起来。
然而,这位县令曾方进曾大人,却并没有因为恶仆的威胁而改变态度,当即一拍惊堂木:“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二人当街驰马致人受伤,本已有错在先,没想到还不思悔改,当街耍横,到得县衙又咆哮公堂,真当我这县衙是摆设吗?”
说罢,从案桌上拔出一支令箭扔下:“来人哪,先将这二人重打一十大板。”
所谓有什么样的领导,就有什么样的下属。这县令不畏强权,使得手下的衙役也正直无畏,当下便有衙役接下令箭,将二人按翻在地,二话不说,噼里啪啦一顿打。
再次被拖到堂上,这二人就老实了。
“你二人可知罪?”曾县令再一次问道。
“知罪,知罪,求大人开恩。”二人争先恐后地认罪,生怕再被打板子。
“既然如此,便罚你二人铜钱十贯,以作苦主汤药费,没收马匹,你二人可有异议?”
“没有没有,我愿受罚。”十大板子打下来,让这位从小养尊处优的公子哥疼痛难忍,哪还敢再说半个不字。
“既如此,那便退堂吧。”这曾县令也不拖泥带水,见案子已了,便很干脆地退堂走人。
衙门口众人也渐渐散去,只留下那主仆二人一瘸一拐地互相搀扶着一步步从衙门内挪出来,那公子哥眼里满是怨毒的眼神。
孟羽帆与叶平随着众人走出县衙,他还意犹未尽,第一次来南安县城,看到这一幕审案,他大呼这一趟来得值了,敢情他都把这当成看戏了。
见还没到饭点,为了多看看这个时代的风土人情,孟羽帆二人又开始漫无目的地在这城内的各种大街小巷子游荡,后世的一些所谓的古城游,哪有这样的原汁原味。
在城里晃了一圈,孟羽帆觉得有些饿了,便打算去找家酒楼。
就在这时,却听见小巷前面人影晃动,还隐隐传来女子的哭喊声。
孟羽帆寻着哭声紧赶几步,只见在一所破败的小平房前,几个混混模样的男子正在拉扯两名女子。
“刘大爷,您行行好,再宽限几天,等我们筹到了钱,一定还您!”一名女子哀求道。
“哼,宽限几天,我都已经宽限了你们三个月了,嘿嘿,你们要是还不上钱,我就把你们卖到水月楼去。”为首一名男子嬉皮笑脸地说着。
“住手!你们想干什么?”孟羽帆适时地出声阻止。
“小子,跟你无关的事,你少管,赶紧走。”一名口角旁长着一枚黑痣的小混混见孟羽帆开口,不耐烦地开口道。
“哼!光天化日之下,你们想强抢民女吗?”孟羽帆可不吃这一套。
“哟嗬!你他么谁啊,敢管咱哥们的事?”见孟羽帆对黑痣男的警告不为所动,为首的一名男子回过头来,恶狠狠地道。
只见这男子右侧脸上从眼角到颧部一道很长的刀疤,一脸凶像,不禁让一旁的叶平有些害怕,轻轻地拉了下孟羽帆的袖子,轻声道:“公子,这些混混,咱惹不起,要不还是去找巡逻的捕快来吧。”
看到叶平的表情,刀疤男更加得意:“小子,毛都没长齐呢吧,就想管咱哥们的事,趁老子现在心情好,不跟你计较,赶快滚!”
没想到,孟羽帆却笑了:“呵呵,我的毛有没有长齐你管不着,不过我能把你的毛拔光倒是真的。”
跟着两位师父练了四个多月的武功,虽然他没和别人交过手,不过他前几天曾经试过对着一棵大腿粗细的树木打了一掌,居然轻而易举地把树干打折了,这让他一下子信心爆棚,现在遇上这帮混混,忍不住想练练手。
刀疤男恐吓不成,顿时被激怒,打算先把孟羽帆两人打发掉,当下,他也不再说话,径直一拳砸向孟羽帆面门,想要一击得手。
然而,就在他的拳头快要碰到孟羽帆鼻子的时候,突然一阵剧痛从自己手腕传来,再难突进半寸。
只见孟羽帆仅用一只左手便牢牢地将他的手抓住,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此时的他,对自己的武功信心大增。
刀疤男竭力想要抽回自己的手,然而,任他把脸憋得通红也没能移动分毫。
“现在,我要开始拔毛了哦。”孟羽帆说着,便用右手两个手指捏起刀疤男手上一小撮汗毛用力一扯。
“啊!”刀疤男顿时痛得叫出声来,无奈手被孟羽帆牢牢抓住,无法挣脱。
眼见自家老大被人困住,其余三个混混忙松开了那两名女子,边拔出匕首,朝着孟羽帆便刺过来。
这一来,吓得一旁的叶平惊慌不已,忙出声道:“公子小心!”
孟羽帆倒是游刃有余,飞起一脚将一名混混手中的匕首踢飞,又一手抓住第二名混混的手随手一带,将第三名黑痣男手上的匕首叩开,黑痣男一时收手不住,手上的匕首直接在刀疤男手臂上划出一道口子。
三人还不甘心,再次拿匕首向孟羽帆刺来,孟羽帆这次不再戏弄他们,将刀疤男放开,展开九霄凌云身法,身形迅速欺上。
三人还没反应过来,便顿觉右手如同被重锤击中,“咔嚓”声连响,顿时痛得倒在地上。
另一边,刀疤男本想趁着自己手下几人攻向孟羽帆的空档,在背后偷袭他,哪知拳头还没袭到,孟羽帆早已轻松收拾完三人转过身来笑嘻嘻地看着他。
这下刀疤男的表情可就精彩了,拳头停在半途,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最后,只得变拳为掌,轻轻为孟羽帆掸了下衣领,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尴尬地道:“大侠您的衣领皱了。”
这才几息工夫,孟羽帆一人便放倒了四个混混,不仅四个混混自己,就连叶平都露出了不可思议的眼神,想不到自家公子功夫这么厉害。
瞥了一眼几人的表情,孟羽帆有些得意地回过头来,这才发现那两名女子居然长得一模一样,显然是一对双胞胎。
更重要的是,这双胞胎姐妹二人长得清丽脱俗,容色绝美,只是显得有点消瘦。二人大约二八年华,端鼻修眉,双眸灵动,虽然因刚才一番拉扯,秀发散乱,脸上还留着淡淡的泪痕,而且,身上穿的也是打满补丁的粗布衣服,这却反而让人更有我见犹怜之感。
饶是孟羽帆也曾纵横网络多年,见识过无数美女,却仍是不由错愕了数秒钟。
他忙收摄心神,转头对那四个混混道:“说吧,为何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
挨了一顿打,这四人这会倒是温顺得像四只小绵羊。
领头的刀疤男忙谄媚地回答:“大侠明鉴,我等怎敢随便强抢民女,实是这姐妹二人欠钱不还,我等只能让她姐妹抵债。”
“她们欠了多少钱?”孟羽帆随口问了一句。
“三十贯。”刀疤男伸出三个指头说道。
“你胡说,我们就借了五贯钱,哪有三十贯?”姐妹中的一人忍不住争辩道。
“你们三个月前借的五贯钱,这三个月利滚利下来,不就三十贯了。”刀疤男理直气壮的道。见孟羽帆凌厉的眼神看过来,忙又低下了头。
事情倒是明了了,这就是一起高利贷的纠纷。
只不过刀疤男等人倒是也够黑的,五贯钱借了三个月居然翻了六倍。
孟羽帆想了想从马车上取来十两银铤扔给刀疤男,边说道:“想不到放贷这么赚钱,这里是十两银铤拿着。”
刀疤男接过银铤,以为他是替姐妹二人还债的,想想十两银铤折成铜钱也有十贯,这还赚了五贯。
没想到孟羽帆又跟了一句:“这是我借给你的,记得三个月后还我六十贯哈。”
刀疤男顿时双腿一软,哭丧着脸说:“大侠,我能不借吗?”
他倒是也想过卷了银子直接走人,可是南安县城也就这么大,躲是躲不过去的,除非他直接跑路,可是又能跑到哪里去呢,他刀疤刘在这一带还算有点名头,可真要出了这南安城,他便什么都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