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秦昭敛的画,林月笙顿时震惊了!
这些画都是之前和苏折卿阿漾一起时候所画,那会儿本想给阿漾看看她也是可以将他画的好看的,可没来得及送给阿漾,阿漾便走了。这些画一时没扔,便放在房内,却不知是何时被人拿出来了,还放在她的木案下,呈给大家看。
见所有的画都被抖落出来,林月笙忙伸手去捡,但还是比别人慢了一步,一张张英俊神武的画像散落了一地。
众学子“哗”的跟闷雷炸响起来,议论纷纷道:“怪哉!这傻子竟然敢亵渎神武院的煞神?真是不要命了!”
“画这样一幅得花不少时间吧?你说这傻子好不容易来了南御书院不好好读书,画这些吃力不讨好的做什么?”
“我看多半是有病!”
“不不不,你们发现没,这画里只有煞神的画像画的很是俊美威武!”有人高深莫测一笑。
“呃,秦昭敛不是本来就长得英明神武吗?”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其他的画都是奇形怪状,唯有秦昭敛的画像如此细腻用心!”
“为什么?啊!难道他思慕那个煞神?”
“我就说秦昭敛为何天天找他麻烦,原来如此!”
堂堂南乐第一学府,在学堂之上因夫子被砸了团纸条,竟然揭露出一个疑似断袖的学子?
夫子手指颤抖的指着林月笙,偏偏林月笙的注意力集中在举着她的画大肆宣传的学子身上,没人注意她身子微微发抖,顾不得平日小心矜持,连忙扑过去抢,那学子自恃站了正义之道,左闪右躲偏是不给,逼的林月笙急红了眼,猛的一扑,举起拳头就朝脸打!
那人没有防备,立即就被扑了个面朝天,还被挨了几拳。
虽然不是特别痛,但这么当众被傻子打,终归是件很没面子的事。后面更是其他学子一窝蜂涌上来帮忙,将林月笙按在地上,还没拿林月笙怎么样,便听“嘶啦——”一声突兀的响彻众人耳际,听在夫子耳里,顿时炸雷般的大吼:“够了!你们这个、这个......”
他们拥挤在孔夫子画像挂处,孔夫子画像乃百年前的大家所绘,画像将孔夫子的形象绘的栩栩如生,它在灵文院的学舍里相安无事过了百年,怎料这般多学子冲挤过来,就这么掉下来,还碾的跟乞丐的烂布似的破烂不堪,这简直是对孔夫子的大不敬!
可怜夫子斯文了一辈子,唯一一次气势磅礴的大吼之后,话没说完,竟然就这么直愣愣的倒下去了!
“夫子!夫子!”
“闹大了闹大了!这小子把夫子气晕了!”
南御书院灵文院最末班,学堂之上,不务正业,孔夫子画像被撕,将夫子活活气晕了!如此恶劣行径,势必严惩不贷,甚至逐出南御书院,以后不得再入!
灵文院的夫子们急忙召开商议,邀院首来主持公道。
原因无他,只因这个林月笙,是南御书院裴院首放进来的。
作为南乐国第一学府的南御书院,更是以学识品德闻名遐迩,不论是身处寒门,或出自权贵世家,若非博学多才,得大儒举荐,否则是不得进的。
然而这位林月笙,却是南御书院百年来里的一个意外!
首先,他不是出自贵族世家,其次,他也不是什么才学横溢之辈,更甚者,他反应及慢,比那些庸碌之辈还不如,更是被冠以傻子之名……
原本这样的人是无论如何也进不了南御书院的,奈何不知他有什么门道,竟然得陆院首首肯,推荐入院……
自弓箭台外,一个身穿灵文院院服的少年探头探脑的瞅着,眼见到秦昭敛,也不觉气氛不对,喜笑开颜的凑上前去:“秦老大!”
秦昭敛瞥了一眼,眉梢含着冷意:“你来做什么?”
“给您带来一个好消息的!我们灵文院的那个傻子,估计很快就要被夫子们赶出去了!”
秦昭敛微怔,随即冷笑道:“赶走就赶走,和我说什么,我跟那傻子又不熟!”
那人见讨好不成,又忙说:“您是跟那傻子不熟,可那傻子认为跟您熟着呢,见天偷偷摸摸画您的画像,要不是昨日被人搜出来,还不知道您的画像已经被他画了一大沓了!”
秦昭敛还没说话,旁边的人都忍不住惊诧:“傻子画我们老大的画像做什么?”
“难不成、他喜欢我们老大?”
“闭嘴!”秦昭敛眉间俱是杀气,吓得那些人立即缩回头去,秦昭敛冷冷看了眼灵文院的学子:“跟我来!”
待看不见人影后,剩下的人面面相觑,眼底皆是唏嘘。
“竟然会有男人喜欢老大?还闹的人尽皆知,他死定了!”有人下定言。
“岂有此理,断袖的竟敢对老大有念头!我们要不要给他点颜色看看?”有人握拳头。
“嗤!得了吧,人家断袖的又不是喜欢你,你出什么风头!”说这话的少年眉目清隽,风清朗月,自成潇洒,嘴角微翘,有些嘲弄。
那人嗫嗫几声:“薛忱你......”却又觉他说得有理,无话反驳。
林月笙刚回到学舍,四公主便来了,笑嘻嘻道:“哎,你那几分妖行抄啊,亏了我这三寸不烂之舌推荐,卖的价钱还不错呢!”说着便从袖中掏出几锭大银两来,一边道:“可惜这儿没什么印刷机,不然印刷个上百上千本,赚的钱更多!”
林月笙接过银子道了声谢,有时候她觉得四公主这人真是奇怪,总是说些她听不懂的话,还知道很多前所未闻的事情,不过为人倒还是仗义,没有什么公主架子,知道她囊中羞涩,便主动帮她想法子,然后想着能不能一起发财致富。
许是她今日神情有些低落,四公主道:“我今天下学听到一件特别搞笑的事,神武院那个宇宙无敌大帅哥秦昭敛你还记得吧?长得太帅,竟然被断袖的给惦记上了这还是在学堂之上被人发现的,众目睽睽,这断袖的恼羞成怒,不仅打人,竟还把孔夫子的画扯的稀巴烂,把龚夫子都给气晕了,如此胆大妄为的找虐,简直是刷新了我的三观啊!”
“这也没什么。”林月笙揉了揉发疼的膝盖。
“你不懂,这在你们这个时代,已经很惊世骇俗了!”四公主摇头晃脑,还要继续说。
林月笙想了想,打断道:“你说的那位仁兄,就是我。”
四公主道:“哦是吗,据说夫子们正商议着把这伤风败俗的断袖赶出书院呢......”
然后她就卡壳了,屋里顿时弥漫着死一般的沉寂。
窗外“扑棱”一声,一只麻雀落在窗边,一双黑豆般的眼睛瞅了瞅屋里的人。
四公主一蹦三尺高:“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