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张治中走远,华云霄问道:“爹,这张大侠很厉害吗?”
微胖老者严肃道:“人家是掌门的弟子,你说呢?”
华云霄好奇道:“那是有多厉害?”
微胖老者沉吟了一会:“对于我们来说,都一样。”
华云霄看着父亲,突然笑了:“爹也不知道啊。”
见父亲抬手欲打,华云霄连忙后退两步,转移话题道:“爹,那王掌门呢?您总知道吧。”
“嗯……很厉害。”微胖老者点了点头,转过身去,把包裹放到桌子上。
华云霄见他没有下文,便猜到几分,又问道:“爹,你说这归元剑派为什么建这么多房子?我们这一路过来,好些地方都蒙尘了。”
微胖老者沉吟了一会:“你就不能问一点我知道的吗?”
华云霄腼腆一笑:“这不是问了,才发现您无知么。”
微胖老者:“!!!”
正准备拿干粮出来,门外传来了“笃笃笃”的声音,便见张治中推开门,端着一个盘子走了进来。
华云霄抬头一看,只见盘子中央放着清汤和米饭,正冒着腾腾热气,旁边是油麦菜、莴笋腊肉还有辣椒炒香干。他不禁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吞咽了下口水。
张治中注意到他的动作,笑道:“师父知道你们今天上山,特意让师娘多煮了点,华管事、云霄,你们有口福了。”
“这如何使得,”微胖老者伸手接过盘子,客气道,“怎敢劳烦掌门夫人。”
“华掌柜也不是外人,就不用客气了。”张治中道,“你们今天好好休息,师傅说了,明天一早祭拜先人,将云霄收入宗门。”
微胖老者大喜过望:“那真是太好了,云霄,还不赶紧多谢张大侠?”
“谢过张大侠!”华云霄拱手道。
张治中摆了摆手,哈哈一笑:“叫什么大侠,过了明天,要叫师兄。你们先用膳吧,不然菜都冷了。”
说完对两人点了点头,便走出门去。
微胖老者也跟着送了出去。
“爹,味道真不错。”
微胖老者回来一看,顿时气歪了鼻子:“吃吃吃,就知道吃。知道好吃,就不会给你爹留点?”
华云霄打了一个饱嗝,飞也的逃了出去:“爹,我出去散散步。”
出得房门,此时天色已经大黑。
建筑的轮廓此时,也显得稍微有些模糊。
华云霄不敢走远,迈出“归元剑派”大门,便绕着院墙走动。
突然,眼前闪过一个黑色身影,华云霄便感觉自己脖颈一紧,整个人被提了起来。
“你是谁?”
出现在华云霄面前的,是一双乌黑得发亮的眼睛,仿佛能将人都吸进去。
只是他此时哪里能说的出话来,缺氧的脑袋只剩下一个念头:“重活没有几年,又要报废了,还这么窝囊!”
“广平,还不住手!”
就在此时,夜空中传来一声大喝,仿佛雷鸣一般,将本来已经有些昏沉的华云霄唤醒。
“是的师傅!”
随着声音落下,华云霄感觉脖子一松,整个人便摔倒在地上。
嗬嗬……
嗬嗬……
从来没有一个时刻让他觉得,能够呼吸道一口空气,是那么美妙。
“师父,这贼子窥探山门!”
“贼子你妹!窥探你妹!”华云霄差点就要破口大骂,只是此时却还说不出话来。
“跟着节奏呼吸。”这是“师父”的声音。
话音刚入耳中,华云霄便感觉到,一只温暖的手掌按在了自己的后背。一股暖流顺着脊柱流入了肺部,随着身体的律动,帮助着自己呼吸外部的新鲜空气……
呼……呵……呼……呵……
顺着“师父”的指引,华云霄感觉自己的呼吸已经恢复了正常,不仅如此,还顺畅了很多,有种不想停下来的感觉。
在这一出一入间,他感觉到好像有股暖流,顺着鼻端进入了身体,散发到四肢百骸,舒服极了。
隐约间他听到了“师父”和广平之间的对话。
“他叫华云霄,是你还未入门的小师弟,不是什么贼子。广平,你太冲动了。”
“广平知错,甘愿受罚。”
“去剑鸣洞处思过半年吧!”
“遵命。”
醒转过来的时候,华云霄发现广平已经消失不见,只剩下一个身穿白色劲装的青年男子,正在站在自己身旁,想来便是广平口中的“师父”,或者说是自己未来的师父了。
“华云霄多谢……大侠救命之恩。”华云霄一揖到地,吐气开声,只感觉身上那股暖流竟然汇合到了一起,顺着嗓门便吐了出来。
声音之大,让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白衣男子笑了:“你这个鬼精灵,就叫师父就好。回去好好休息吧,别乱走了。”
眨眼间,华云霄便发现“师父”竟然消失不见了。
“这就是武功?”他心中暗暗想道。
带着对未来的憧憬,华云霄也没有心思继续散步下去,动身便朝着厢房返回,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感觉自己走起路来虎虎生风,速度仿佛比先前要快上许多。
……
第二天,天色才微微亮起,华云霄就跟着张治中,来到了归元剑派的后堂。
“师父,人到了。”
顺着张治中的指引,华云霄看到一个白衣男子,正背对着自己等人。在他身侧左手处站着一位美丽端庄的妇人,妇人双手处固定着一个眼珠子正四处乱转的小女孩。
在他的前面是一张八仙桌,八仙桌一左一右各放在一把椅子。桌子的中央放着一个香炉,桌子上还摆放着些糕点、水果。
在八仙桌正对的墙上,挂着一副道人的画像。道人盘膝坐在一个蒲团上,右手拿拂尘,斜靠在左手手臂之上。道人的眼睛看着前方,华云霄看上去,有种被注视的感觉。
白衣男子转过身来,对着华云霄温润一笑,正准备说话。
就在此时,华云霄身后传来了一个声音:“师父、师娘、师弟、师妹,抱歉,今天起身稍晚,来迟了。”
话音虽然是从身后开始传来,但是说完的时候,已经出现在自己的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