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江枫早就从冰海回了丹穴山,在颠中买醉。
凌霄站在门外,不敢靠近,因为她已经进去过几次了,都被他骂了出来。
他找遍了整个冰海,也没用找到笙歌,没有神族的力量,她是不可能一个人离开那里的,除非有人帮她,但是他想破脑袋也不知道谁可以帮她,之后就不敢深想了。
凤族羽皇与花界花神协商,共同到天界跟天帝说了亲事,两族结好,四海同庆,这是天界几百年都没有的事了。
天帝看着两位主事,虽然心中高兴,但了解江枫性格,三百年前,若那位云泽中人未被封印,这两人可能早就结好了,便问:“不知凤族翎王是否同意这番婚事。”
凤族老夫人道:“自前几日冰海被加固后,小儿便日日买醉,幸得花界凌霄仙子不弃,常伴左右,近日才见好转,可见小儿对凌霄还是有意的。”
天帝摸了摸胡子,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天后在旁看着,觉得是好事,也是天宫太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便点头向天帝示意,愿成人之美。
天帝颔首,告知四海八荒,下月十五便举行凤族与花界的大婚,三界同乐。
等江枫酒醒知道这件事的时候,已是婚前三日。由子玉告知,子玉本是来祝贺他的,让他以后抱得美人归,不要把他给忘了,他还是会来他这儿蹭吃蹭喝的。
江枫大怒:“谁答应了这婚事了。”
“姑母亲自去天界说的呀。”
江枫立马起身,说:“我去找母亲。”
子玉看着他一下子就消失了,摇头道:“我劝你别去,去了也白去,这几几万年来你有赢过吗?”
丹穴店中,江夫人正在挑选婚礼需要的饰品,见儿子过来,直接把他拉过来,让他选哪一件合适。
江枫有千万的火气,也不好将它撒在此时兴致勃勃,对他笑脸相迎的母亲身上。
只好柔声说:“母亲,你为何给我定了这庄婚事,还闹到天帝那里去了。”
“这有什么,你是凤族最年轻的羽皇,婚假之事,是迟早的事。”老夫人放下手中的绫罗,在旁边的桌上坐了下来,一改之前的语气:“再说了,凌霄这孩子,我喜欢得不得了。了,你跟她感情也不错,你们两也算是青梅竹马。”
“母亲!”
老夫人打断他:“你别说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
江枫无奈,觉得自己有千万的说辞,在母亲面前都没有立足的地方。
老夫人走来来扶住他,语气深沉道:“孩子,天下的父母哪有不望自己儿女好的,况且我们是仙家,纵使我们不计岁月的流失,你用上几万年等她又何妨,母亲绝不阻难,但是你们真的会有结果吗?她在冰海那一跳,让你从此陷入了无尽的深渊,你可想过,我这几百年来都见不着儿子的苦,那些邪祟不是好对付的,你在外面受伤了,我都不知道。你是凤族的王,有个闪失,让我怎么跟你仙逝的父亲交代。”
江枫锤头,眼中充满了愧疚,是他不孝,在外从未想过母亲的不易。
老夫人继续说道:“也许在你看来,凌霄不是你心中的人,但她却是最好的凤族羽后人选。至少她不会让你奔走各地,受尽苦楚,遭不到人怜惜。相信为娘,凌霄真的适合你。”
江枫的眼中因为几日来长期酗酒,又被母亲这般说,血丝交织在各个角落。
仿佛过了很久,江枫心中有个煎熬、挣扎、无奈,最后是万赖寂静的平静,他垂下来双手,对老夫人道:“母亲,我很抱歉,让你担心了,但是就算凌霄当了羽后,我心中那个位置也不是她,又何必让另外一个被绑进来呢。”
门外哐的一声,凌霄站在门外,不知该进还是该出。
“子玉,你舅舅呢?”
“不知道。”子玉无聊的看着池中的鱼儿。
“那子玉是不想要这朵千年雪莲了。”
子玉抬起头,看着凌霄手中那多雪莲,心中自是爱极了。
“要要要,我的好姐姐。她在舅母房中,应该快出来了。”
凌霄拍了拍他的小头,将东西给了他,直奔了老夫人的房间,刚到门口便听见这话,眼泪在眼中直打转。
她坚强的走了进去,微笑的看着他们,对江枫说:“心中有了牵挂,是最好的,若是无牵无挂,这么长的岁月,岂不是无聊了些,我可以陪你等,如果她...”她停顿了停顿,又说:“我永远在你的身边。”
凌霄眼中的坚定、委屈、倔强,深深的打动着江枫的心,那是跟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姑娘啊,如今说出这般话,他如何才能再伤她的心。
老夫人过去抱着凌霄:“傻孩子,我这孩子怎么值得你这般对待。那天帝那边...”
凌霄看着江枫。
江枫走向门口,在他们觉得没有希望的时候,他开口道:“依是需要个样子的。”
凌霄含泪笑。
人间,笙歌心一疼,捂住心口,吐了一口血。莫名的心伤,这是怎么了?
牧风扶住她,担心的问:“你怎么了?”
笙歌微笑着对他摇摇头,但是眼眶越来越不行了。
牧风对清风云道:“我带她先走,你善后。”
清风云点头。
笙歌在最后一眼,看见的是岳绮蓉举剑愤怒的刺向了百姓。然而她再也没了力气去管,怎么也抗不过睡意。
等她再醒来,是在一家客栈里,牧风看着她醒了,担心地走过去问她有没有事。
笙歌摇头,以为自己只是做了场梦,问:“人就出来了吗?”
牧风看着那紧张的小脸,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转移道:“你渴不渴?”转身去给她倒水。
“风哥哥!”
牧风走到床沿,知道是瞒不过了,低声说了句:“对不起。”
笙歌什么也没说,只是睡在床上,看着上面。牧风也什么都没说,只是陪着她。
良久,笙歌问:“风哥哥,你说我是不是很傻,明明知道救不了,还让你冒死去救。”
“不,歌儿只是太善良。”
是啊,我只是想用我有限的生命,去让他们活着。
“哥哥看我是不是长大了?”
“大啦,比那时候,听话多了。”
“哥哥这几年有没有想我?”
想啊,每时每刻都在想。但是他只是点了点头。
......
“哥哥为什么受了云鞭不说呢,那可是云鞭啊。”
她想问,可最后不知道到底问了没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