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花界,江枫的心中已经不由地烦躁起来了,那日冰海异像,他第一时间就赶到了,可是发现阁楼已消失,守门人也不知所踪,原先的入口,已被层层冰柱封住。
他站在那里,一脸难以相信,怎么会这样呢?阿妤,你说的五百年呢?这都三百年了,我还在等你的一个答案啊。
墨染从后面走来,拍了拍他的肩膀,仿佛世外高人般对他说:“这是她的选择,此后,就不知何时才能见到他了,你的那个小徒弟呢?没准儿你还能睹物思人。”
江枫这才反应过来,在山上找那个天真的女孩。可是找了很久,都没有找到,
墨染往外走了,突然在他面前停了下来,说:“看来,你们注定无缘。”
江枫发了疯似的对着墨染吼:“不!三百前如果我不走,可能我们的结局会不一样的!不一样的!”
墨染仿佛看穿了一切:“可是你放弃了,也把她带出了云泽。”
“那是你带她去天宫的。”
墨染轻轻地摇头:“她是为了去寻你的,去的路上,他问我天宫是不是有个红色衣服,特别好看的男子。她说他的衣服上有她最喜欢的梅花,可是他们都太高冷,似乎错过了什么。”
江枫颓然,自言自语道:“她是来找我说答案的。”
墨染在临走前,对江枫说:“无论你们过往有何瓜葛,但是请你记住,你是凤族的王,而她无论是云泽的十三弟子,梅凝上神,还是凡间云阙山玉笙歌。都不允许你随意践踏,因为那都是和整个云泽作对。”
江枫木讷的坐在雪地里,看着满地的雪,心中无限凄凉,他知道墨染在说什么,花界凌霄仙子与凤族的翎王是天作之合,近日两族更是亲近,长辈们都在筹备两人的婚事,九重天也是十分关注,天帝王母也觉得是此事可行。
阿妤,如果你两百年后出来了,我可能还是努力挣扎一下,可如今,冰期无限,我该如何等你,如何与天鸟花三族反抗。
一道虚影突然出现在冰墙外,是一个红衣女子,在那里似有若无。她走向江枫,想要去触碰他,却什么也摸不到,江枫也坐在那里,不走也不动,女子试了好多次后,默默的站在她身边,陪着她一起等无限的时间溜走。
此时凡界的笙歌距离虞南城还有十公里路,恰巧接到了师兄的飞碟传信,上面写着牧风哥哥已经成为了两大家族的首领了,但是不知为何,前几日就不见了,他想着可能是来寻她了,便先飞碟告诉她一声。
看读到这封信高兴坏了,想快点进城。
大婶走过来,看着她笑得开心,说:“姑娘今天这么开心,定是有好消息吧。”
“是的,大婶,我哥哥马上就要来找我了,到时候我叫他照顾你们。”想着牧风哥哥的样子,她的脸上总是少不了笑容。
“那姑娘的哥哥一定是个大官人,我们这些人便可少了不少疑虑。”
笙歌跑过去挽住大婶的手腕,撒娇地对大婶说:“大婶你放心,我哥哥可好了,你们在城中人生地不熟,他一定能帮上忙的。”
大婶欣慰的笑了,又说:“我就想让我家妞妞以后能好好的,她还有好长好长的路要走,遇到这乱世,也是我这个做娘的不是。”
笙歌打断她:“怎么会,这是她的幸运,有你这么疼她的娘亲。”
大婶突然想起什么,问道:“对了,姑娘,你的家在哪里啊,你出来这么久,你的娘亲肯定很担心你把。”
笙歌突然沉默了,想着当初自己仅凭一腔热血,便跟着师父走了,这都好几年了,一次都没有回去,除了每年都有灵蝶传回去,报个平安,虽然回信上面叫她放心在外面,累了就回去,但是笙歌心中明白,母亲肯定每日都会在睡前想念她,父亲肯定会走过去安慰她,开始几年肯定骂她两句,后面肯定埋怨她为何还不回去。她转向另外一边:“是的,可是她们太远了,我已经好久没有回去了。”
“等这场战争结束了,就回去看看吧。”
笙歌像被什么打中了般,拼命的点头,“好!”
她们打好水,正准备往回走,可是发现队伍里突然多了好多的官兵,大婶拼命的跑过去,把妞妞抱在怀里。
一个士兵过来把笙歌抓住,拉到了队伍里。笙歌本想用师父教的笛子,可是发现自冰海下来后,笛子就不见了,身体内的气流回来也没对,一运共就生生的疼,想来是冰海那地,对凡人的身体伤害还是挺大的,现在她的身体十分虚弱,需要养养。只好顺从得跟着他们走了。
一位士官长走过来,看了我们一圈,又跑到那边的马车里面,对着里面恭敬的说道:“公子,这些都是边境的游民,私自出境,本是死罪。”
一位大哥站了出来,大声地对那边喊道:“我们没有私自出境,我们本就是两国边境,不属于任何一方。”
士官长十分气愤,厌恶地对他道:“那你们为何往虞南城走,想给他们增加兵力吗,你们这是不把我们渭水放在眼红。”
马车中传来一个沉重的中年声音,一个字:“杀。”温柔到笙歌以为他在说今天的风真温和。
刀马上就落下,笙歌快速从脚下捡起石子,撇开了刀锋的落向。
下刀的士兵惊讶的望向这边,阿星突然跑到了笙歌的面前,一面那个士兵冲了上来,士官长上前几步,看发生了什么,马车中的车帘突然在此时开了。
笙歌刚刚怕力道不足,便使劲全身的力气,将那刀挡开。此时连站稳都是问题。
马车中的人要下来,士官长过去扶他,那是一个一身华衣的男子,全身充满了贵气,一双眼睛,充满了不可以物。他走到笙歌面前,看着他,当他看见刚刚打刀的是个姑娘的时候,竟然大笑了起来。
摸了摸自己的胡子,问道:“你对我的决议有什么异议吗?”
笙歌生生吸了口气,坚决的说道:“当然。”
他疑惑的眼光投了过来。笙歌接着说:“你手中的,手中的刀,应该挥向敌人,而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
那男子,笑了,笑得特别爽朗,他迅速躲过了刀,斩向刚刚那个中年男子,男子瞬间倒地。倒地的血,有那么一两滴渐到了笙歌的手上,是那么的炙热,那么的,灼人。
男子邪魅的笑了:“我想杀的人,没有不倒下的。你能耐我如何。”
大家都被吓坏了,小星加在他们中间,始终没有移开一步,笙歌被吓到了,她从未见过这么脆弱,这么无力的生命。她大声的问他:“为什么!”
男子没有说话,可能是觉得她有趣,一个女子,竟然敢这般同他说话,或是觉着,这姑娘真傻,他不死,就是我死,我能不杀他吗?
笙歌激动得身体都在颤抖,在他又要回到轿中的时候说:“他是一个家庭的支柱,你让他的孩子和妻子该如何是好,你真是一个没有人性的恶魔。”
轿中突然多了一个女声,爽朗,开阔:“父亲,第一次有人这般不怕你。这世上怕是少有了吧。”
“是吧,乖女儿,除你之外,世上赶这么对我说话的,早就死在我的虎啸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