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哪儿?”幽怀站在南天门口,看着一头往前撞的人,心中万般无奈。
“我去那儿等师兄啊,你不是说宴会结束我俩就两清了吗?”沉妤不以为然的回答到。
“我说让你走了吗?”
沉妤深刻的感到这话一出,气温下降了几个度,只好笑眯眯的走过去,对幽怀说道:“请问这位上神,还有什么事吗?”
“无事。”
“那你叫我干嘛。”沉妤觉得跟他说话,得要有磨石的耐力。镇定,镇定!
“为了不引起其他人怀疑,你还得跟我待几天。”幽怀说得振振有词,沉妤也皱着眉头在考虑。
蘅芜君出来时看见的便是这般景象,走过去一首勾着幽怀,一首勾着沉妤,说道:“走吧,小鬼,去看看这家伙的忘忧阁。”
“有什么好玩的?”
“好玩得不得了。”蘅芜君的语气夸张到了极致,但是沉妤却信以为真,真的去了刚刚那颗梅树,进了忘忧阁。
一进忘忧阁,先是一个很大的院子,然后就是一个池塘,上面立了一座竹木桥,水中石块各异,几只金鱼在其中游来游去。塘边树了些阔叶树,沉妤也从未见过,闲来垂钓刚好可以在下面乘凉。木桥过后就是长长的走廊,风落着两个院落,都是简单的装饰,并没有正清殿那般豪华。
“你这真寒酸,跟正清殿没得比。”沉妤一般参观还一般吐槽,完全完了自己现在的处境。
幽怀倒是没有说话,倒是蘅芜上前说道:“那你是真说对了,我早在他耳边说了几千年了,他就是不听,非说我不懂。”
沉妤点点头,“嗯,你的确不懂。”
“你这小鬼,到底向哪边的。”蘅芜见这小仙娥一会儿一个调,还当真摸不清,比幽怀还难伺候。
“我站自己这边啊。”说完沉妤就跑了,对着后面的蘅芜做了个鬼脸,“谁叫你笨呢。”飞快的跑向了院中。
“你给我站住,看我不逮着你。”
幽怀站在长廊上像看孩子般看着打闹的两人,露出了久违的笑容,这忘忧阁,名为忘忧,却一有多年未像此般喧闹了。看着她俩闹,幽怀便转身进了书房。
婚宴前,魔族内部来了一封信,他还未看,现在需要立刻处理了。
打开出书,屋内的长明灯早已熄灭,案前亦是被人动过的痕迹。
“出来!”幽怀已经进入了备战状态,对于周围的变化正在迅速捕捉。
于是一团黑气从长明灯中跑出,想要往屋外飞走。‘逐梦’剑突然出现将其击落,可是只是击散,并未见真人。
“幻影。”幽怀警惕的观察着屋内,对空气说道:“不管你是谁,回去告诉你家主子,我幽怀的东西,从来只有我给人,没有被抢走的。”
又有一团黑雾,飞在忘忧阁上面,最后消散在空中。
幽怀迅速走到一个书架面前,动了动旁边放的剑鞘,画轴就自动收了上去,出现一个暗格,打开一看,里面装着一块令牌,上面刻了一个‘姬’字,正在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幽怀又将它放回了原位,假装什么都没发生的走向书桌前,拿起那封信涵。
此时在院中胡闹的两人也发现了不对,站再门外看着幽怀。
蘅芜先觉得不对,上前问:“幽怀,怎么了?是他们又来了吗?”
幽怀转身看着多年的好友,表情沉重的点了点头,说道:“看来得回去一趟了。”
“我陪你去。”沉妤觉得这一刻蘅芜君特别帅,特讲义气。一下脑充血也说了句“我也去。”说完就后悔了,你去干嘛啊。
幽怀看了看两人,脸上有一丝愁容,衡量了一下,还是答应了两人。
“我先去给大师兄说说。”沉妤心虚的对他们说道。
蘅芜君这次倒是利索,直接说传灵就可以了。
而在此时的正清殿,还留有两人,一位竟然是今日新婚的余瑶上仙。
“父神,可不可以帮帮阿幽。”余瑶神情忧伤,今日发生的一切,都不在她的预料内。
天帝大怒,觉得自己的女儿真是没有出现,今日这个魔尊的表现她都看见了,还如此袒护,“你这么做图什么?他眼里可有你的位置。”
余瑶低下头,对父神说道:“女儿只求尽心便可,无论是千年前还是如今,我都心甘情愿。”
天帝愤怒甩袖,全然没有天帝的样子,气多了便也气不起来了,毕竟这是他们唯一的女儿,那三个儿子都没有这个孩子懂事。“你去吧,本尊也只能帮到这了。”
余瑶对天帝做了个大礼,苦笑说道:“足矣。”便消失在正清殿了。
幽缤之地,此时上空正回旋着一股黑气,沉妤跟着他们走到了幻桥,突然就停了下来。
幽怀从怀里拿出了一根黑带,注入灵力后将便跑到了沉妤的手腕上,将两人一前一后的连着。
沉妤好奇的看着这根丝带,对幽怀说道:“为什么要绑这个?”
蘅芜君上前说道:“此河为澴河,河中布满了幽冥,外人需魔族中人的牵引才能进入。”
“即是为河,无桥如何过。”沉妤看了看前面的河,很长的距离才能到达对岸。
幽怀转身说道:“过此河很容易,与我们在一起,心无杂念,幻桥也会助你,应是无碍。”
沉妤不知为何,对这个刚刚认识的人,似乎很是信任,便对他点了点头。师兄们先前说她没心眼,出门在外肯定会吃亏,可是到现在为止,似乎并没遇到什么坏事。
沉妤伸出了脚,小心翼翼的踩上去,真的有一座桥出现,由无形不断显现,沉妤站在桥上,新奇的看着河中不断向上跳的影子,原来嗨哟这样的地方?早该出来走走了。
蘅芜君见沉妤的表情,觉得十分好笑,前来幽缤之地求玄天境观一观的人无数,凡人、上仙亦是不缺,但都没有像这个姑娘这般,表情像是发现了新东西一般。“喂,震撼到了?”
“这里很美。”
“你说的很美,可是以吞噬灵魂而存在的。”
“灵魂?”沉妤低头再看了看脚下的彩色泡泡,怎么也不会猜到这个美的东西,竟是如此的残忍。
蘅芜君继续说道:“灵魂是他们的滋养物,人的七情六欲便是他的颜色,欲望或怨念越深,颜色就越鲜艳。”
沉妤打了个冷战,便向前走了,希望能快点登岸,蘅芜君见自己的玩笑凑效了,毫无忌惮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