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于傅雅君的安逸和傅劲松的苦痛,傅雅笙到时过得不上不下。她虽然没有高床软枕,双手也被反绑在后,可一日三餐丝毫不差。
傅雅笙吃过饭有点力气,就又开始了重复的叫骂,她并不是胆大的人,只是过多的恐惧迫使她必须说些什么,才能让自己不被逼疯。门外守着她的人对她的骂声也是很习惯了,他们听着她尖锐的声音,讽刺的一笑,说:“没想到这大家小姐骂起人来,和市井泼妇也没什么区别。”
不一会儿换班的人来了,冯烜提着两壶酒走了过来,对着站在门口的守卫说:“辛苦了,亏你们还忍受得了这个泼妇。”
侍卫们摆手道:“哪里?我都已经习惯了。”
冯烜露出一个了然的笑容,他将酒递了过去,说:“这是我特意买给兄弟们的,也好帮你们消消气。”
侍卫喜不自禁的接过酒壶,揭开酒盖一闻果然是浓香扑鼻,连连称赞这是上好的酒水,说:“你这小子今天怎么这么大方?”
冯烜欲言又止的看了屋里一眼,侍卫便明白了他的心思,此时他的脸色沉了下来,眼神中也没有了刚才那般喜悦,他说:“你小子真是色胆包天,她的主意你也敢打?你不知道这个是宗主的贵客吗?”
冯烜听着冷笑一声,说:“贵客?她算是哪门子的贵客,这么多天了宗主搭理过她吗?就连那个老妇人宗主都亲自慰问过,想来宗主也已经把这个野丫头给忘了吧?”
侍卫听着面色还是不悦,他犹豫道:“可是,你也不能这么干啊,毁了人家姑娘的清誉,这,不太好吧!”
冯烜了哼一声道:“只要我们不说谁知道?”他面上露出一丝不屑,说:“况且,这些大户人家有的是法子把事情掩饰过去,那个野丫头既然精力这么大,说不定还盼着我过去。”
侍卫听了,内心正处于激烈的挣扎当中,一直站在一边漠然地听着他们对话的另一个侍卫,上前怕了拍他的肩说:“算了,反正也到了轮班的时候,之后发生了什么事也赖不到我们头上,走吧!”
冯烜一听,从袖中掏出一吊钱扔给他,说:“你小子倒是识时务。”
侍卫见自己好友一副无所谓的态度,也自觉不应该多管闲事,他又揭开酒盖闻了一下,酒气上涌让他的头有些昏沉沉的,他抬起酒瓶对冯烜道:“罢了,谢谢你的酒,记住了事情可千万别闹大,要是真的出了什么事,也别往我们身上来就行了。”
冯烜感激说:“当然,规矩我还是知道的,兄弟你早就已经轮班走人了,接下来发生的事你什么都不知道。”
冯烜见侍卫走远,便从怀中掏出钥匙,打开了门上的锁,他进门后小心翼翼的把门掩好,这才推开里间的门,来到了傅雅笙的身边。
傅雅笙骂的口干舌燥,却是一点用都没有,她坐在地板上倚着墙壁暗自哭泣着。这几天来接连担惊受怕,再加上柳氏毫无音讯,一旦安静下来,她就感到前所未有的孤独和无助,此时她甚至有些想念傅雅君,哪怕傅雅君冲到她面前耀武扬威,也比她自己一个人孤零零的被丢在这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冯烜一进门,看着傅雅笙这副暗自垂泪的样子,便是一阵心疼。傅雅笙这几天来一刻也没有安生,她虽是狼狈不堪,但究竟长得极美,这样的折磨反而让她更添一种韵味,看的是冯烜心乱神迷。他走过去蹲在傅雅笙的身边,用手抚上她的肩膀,说:“姑娘,别哭了,哭得我心都碎了。”
冯烜的举动让傅雅笙吓了一跳,她只觉得冯烜搁在她肩膀上的手,像是蟑螂在爬一样,恶心得浑身发抖。
傅雅笙倚着墙壁辛苦的站了起来,幸好他们只是将她的双手向后绑,,并没有束缚她脚部的活动,她连连后退想尽量远离冯烜。
傅雅笙警惕的看着他说:“你是什么人?你要干什么?”
冯烜见她反抗更是兴奋,他也站起身子,抚平褶皱的下摆,装出一副温文儒雅的样子,对傅雅笙说:“我看你哭的可怜,来安慰安慰你。”只可惜他长得一副五大三粗。黝黑的面孔上红色的方鼻头无比醒目,鼻头之下还有长着一颗豆大的痣,说起话来痣上的软毛不停的摆动,看的傅雅笙更加恶心。
傅雅笙不忍心再看他的脸,她别过头去,硬声道:“谁要你来安慰,你现在立刻给我滚出去!”
冯烜一听哈哈大笑,竟是在桌边坐下还到出一杯茶来,边喝并用极为侮辱的眼光看着傅雅笙曼妙的身姿,他的目光太过露骨,让傅雅笙觉得羞愧难当。
终于,傅雅笙再也受不了,她吼道:“你怎么还不快滚?再不滚我就叫人了!”
冯烜听了她的话,仿佛是看着一只在笼子中挣扎的小鸟,他放下茶杯,慢慢挪到傅雅笙身边,傅雅笙见他走近,吓得险些站不住,却被他一把搂住腰,说:“姑娘,你小心些别摔了,你要是摔到了,我可会心疼啊。”
傅雅笙实在忍无可忍,一口吐沫吐到了他的脸上,冯烜倒也不生气,他用手擦干脸上的唾沫,竟然还放在嘴里舔了一下,傅雅笙恶心的几乎要吐了出来。
由于傅雅笙本身行动不便,也做不出任何有效的反抗动作,她只能无助的任由冯烜在她身上嗅来嗅去。
她将自己所有能想到的脏话,一鼓脑地全都倾泻在了冯烜身上,冯烜开始听着觉得她活泼有趣,后来听多了认为她实在太烦,竟然抬起她的头直接吻了上去。
傅雅笙反应过来他在做了什么之后羞愧欲死。在绝望之下,她狠狠的咬住了冯烜的舌头,血腥味瞬间弥漫了整个口腔,冯烜好不容易才将自己的舌头拔了出来。
鲜血顺着他的唇角流淌,他把血丝擦干,猛的一拳用力打向傅雅笙的腹部,傅雅笙被打得头晕目眩倒在了地上,他还不甘心,又是狠狠几脚踹下去,一边踹还一边骂:“你这个,给脸不要脸的东西。”
傅雅笙被他打的完全没有还手之力,她只能被动的发出几声哀嚎。渐渐的,她眼前被血色覆盖,什么都看不清了。冯烜建立傅雅笙这副样子,知道自己再打下去就会真的闹出人命来,也就不太敢下手。
他拖着你傅雅笙的头发,将她拖到床上。拍拍她的脸,看她已经没有任何反应,这才心满意足的在她身边坐了下来。傅雅笙隐约知道他到底想干些什么,她潜意识中催促自己赶快行动,但是四肢完全不听使唤。
她的思想好像脱离了她的身体,她与整个世界的联系都被切断了,她看着冯烜猥琐的面孔,心里什么感觉都没有,黑色的雾气紧紧的包裹住了她,她想了老半天才明白,这就叫做绝望。
就当冯烜将手伸向她衣服的衣带时,突然浑身颤抖了一下,他全身僵硬,动作也就停了下来。
傅雅笙隐约觉得有些什么不对劲,她聚集起最后的力量转过头来,就看到冯烜的胸口被鲜血染红,他浑浊的双眼瞪得老大。眼睛中充满不可置信的神色。
冯烜眼珠微微转动,和傅雅笙的目光撞在一起,最后,他只勉强说出一个字:“你...”便倒在了地上。
傅雅笙就是再糊涂,也明白是有人出手救了自己,危机过去她意识也清醒了些,倒在床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如同一个溺水的人,刚刚历经千辛万苦爬上了岸。她费尽心力从床上坐了起来,看着倒在地上的尸体。傅雅笙原本有些害怕,她用脚尖轻轻踹了踹他扭曲的头颅,见他一丝反应也没有,便知这个人是彻底死透了。
一种大仇得报的喜悦紧紧的攥住了她,傅雅笙胆子也大了起来,不知从哪来的力气,狠狠一脚踹在他的身上。
她一边踹一边骂,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淌,等她骂够了,就坐在床上默默哭泣着。就在此时,一张素白的手绢递到了她的面前,傅雅笙吓了一跳,她抬头一看,便见到一位蒙着面容的青衣剑客,站在她的面前。
剑客又将手绢往她面前递过去,傅雅笙摇了摇头,剑客这才反应过来,她的双手被束缚在身后,傅雅笙见他做了一个抱歉的手势,接着便用手绢将她脸上的泪痕一一擦干,傅雅笙看着这个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就是他刚才救了自己的命,她声音嘶哑的,对他说:“少侠,刚才多亏有你相助。”
剑客摇摇头,见她已经没有什么大碍,拽起倒在地上的尸体就要往外走,傅雅笙连忙叫住他说:“求你救救我,我不要再呆在这个地方。”
剑客听了她的祈求,站在原地背对着傅雅笙,傅雅笙以为他被自己的哀求所打动,便鼓起勇气接着说:“少侠,帮人帮到底,今天你出手救了我,岂知明后天会不会再发生这种事情,麻烦你带我走吧!”
剑客歪头稍作思索之后,转过身来。傅雅笙脸上喜色未散,还以为有了生机,却被剑客隔空点了穴道,剑客又拿出三根银针来,说:“姑娘,对不起,只能劳烦你暂时忘记刚才发生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