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所,有人都知道,傅劲松这一生,最看重的亲人就是傅老夫人。
他虽然与傅雅君不一样,他的父亲依然还在世,但是傅大老爷汲汲营营,一心只为求官,对于自己这唯一一个孩子,并没有投入多大的感情,再看看柳氏那个样子便知,傅劲松想要在从柳氏身上获得母亲的亲情,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于是此时,傅劲松再也忍受不住,他一把推开傅雅君,冲到傅雅笙面前,狠狠的给她一个巴掌。
所有人都被这巴掌声吸引了,惊愕的看着她们这边,傅雅笙又忍不住要哭了,傅雅君连忙,一把拽住傅劲松将他推到一边,责备道:“你这是干什么?现在就算打她也已经没有什么用,况且现在是起内的哄时候吗?若是你真要处罚她,也得等到我们脱险再说。”
傅劲松少见的对傅雅君又恢复了,一直以来的冷若冰霜。
他冷哼一声,一把甩开傅雅君拉着他手臂的手,傅雅君被他的动作带的站不稳,几乎就要向后摔倒,苏子祺辞快步走到傅雅君身边,将她扶好,傅雅君感恩戴德看了他一眼,傅劲松看,他们相处时这般情形,更是,心头火起,竟然想一巴掌扇在傅雅君身上。
幸好苏子祺的反应极快,他一把抓住了傅劲松的手腕,将他往后一推,傅劲松连连后退好几步,直到他的背顶上了墙壁,他才停了下来。
苏子祺将傅雅君护在身后,他看向傅劲松的眼神中充满了鄙视,他冷笑一声,说:“你打女人,算个什么本事?自己没有办法保护好自己的亲人,导致她受到这般难,现在出了意外又想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别人人身上,傅大少爷,我一想想到傅家的家业,会有你来继承,就为傅家列祖列宗,感到心痛。”
傅劲松被他一番话说的,既感到羞愧又感到气恼,因为他明白,苏子祺说的不错。
他身为傅家下一任当家人,他的父亲将这一家女眷,全都交到他的手里。是他没有引起足够的警惕,才让她们一并落入了险境,方才,傅老夫人跌倒时,也是他只纠结自己内心那根本没有指望的感情,而忽视了老夫人。
他又看着躲在苏子祺身后的傅雅君,一阵前所未有的自我厌弃涌了上来。
傅劲松觉得自己这一生,过得是如此的失败,不管在哪一方面,都无法担得起傅家当家人的称号,他并不觉得,自己的双肩能够扛得住傅家上下。
傅雅君,从苏子祺开始训斥和劲松开始,就一直暗中观察着傅劲松的情况,只见他随着苏子祺的话,脸色变得越来越苍白,眼神中飞扬的神采也渐渐消散,到了最后,他的双眼里也只剩下恐惧,傅雅君连忙从背后捏住了苏子祺的腰,阻止他接着往下说。
苏子祺被傅雅君的动作吓了一跳,他一边捂着自己的腰,一边斥责傅雅君道:“干什么呀?很痛哎,要不然你也试试看。”
傅雅君听了他的话,翻了一个白眼,用手指指着他的胸膛,将他稍微推理的自己,说;“别耍流氓,有些话点到为止就够了,何必说得这样重?现在的情况也不是他愿意见到的,况且,稍微想想就知道,这一番计划便是早有高人谋划好久才实施的,敌在暗,我在明,怎么可能防得了?”
苏子祺听了傅雅君为傅劲松开脱,他撇撇嘴有些不高兴,他说:“区区几句话都受不了,将来还能成什么大事?要我说,你应该早些脱离傅家,省得他们将来捅出了什么娄子,还要你去填。”
傅雅君被苏子祺说的心中一惊,几乎认为,苏子祺似乎是已经知道了自己前世的际遇,但她很快又平静了下来,想着,这怎么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她便不在和苏子祺纠缠,而是走到了傅劲松的身边,她刚想开口安慰他几句,却被他抬手制止。
傅劲松轻笑一声,没有看他,而是看着地上昏迷不醒的傅老夫人,说:“其实他说的也对,是我没用。”
傅雅君听到这句话,心里更是不安,赶忙接口道:“别这么说,现在情况特殊。况且,祖母现在也只是昏迷不醒,若是我们能尽快脱险,自然是有方法能救老夫人。”
傅雅君见傅劲松还是无动于衷,只盯盯的看着老夫人,他脸色平静如水,更是让傅雅君胆战心惊,他一把,抓住他的手,急切地说:“哥哥,现在你可千万要撑住啊,我将来还是要依靠着你。”
傅劲松听了眉头一皱,傅雅君又接着说:“就算不会傅家,也请为我,我需要你这一位兄长来保护我。”
话一说完,傅劲松倒是有了些精神,他反手握住傅雅君的手,给了他一丝安慰,傅雅君看他这番举动,这才稍微放下了些心来。
苏子祺来到傅雅笙的身边,他带着戏谑的笑,看着她,好半天才说:“姑娘,别哭了,妆都哭花了。”
傅雅笙一听,倒是渐渐止住了哭泣。她温文尔雅地行了个礼,说:“让公子见笑了。”
苏子祺见她这般做作,顿时起了玩心,给了傅雅笙一个柔和的笑容。
傅雅笙见了也是目瞪口呆,脸颊染上上红晕,只见她眼中泪光闪烁,此时看上去倒是如同,沾着露水的蔷薇花般娇艳动人,所有男子见了莫不动心。
但你是苏子祺看她这番样子,保持着刚才的笑容,说:“笑话倒是没见到,好戏倒是看了不少。”
傅雅笙听了,颇为不解的问他:“公子这番话,是什么意思?”
苏子祺意味深长的,看着傅雅笙,傅雅笙只觉得他目光如同一把冰刃,似乎能直接割开她的灵魂,从里面将她试图隐藏得最深的东西挖出来,她便再也不能与苏子祺对视,而不安的往后退了几步。
她用袖子掩住脸颊,好像娇羞的问道:“公子这样看我,不知是什么意思?"
苏子祺似乎被她这一番举动我逗乐了,竟然呵呵的笑出了声来,傅雅君听到他的笑声,也转过头来。
只见苏子祺,走到女傅雅笙面前,先是抓开她掩住面孔的手,再用扇子挑起她的下巴,深情款款的仔细观察着她的脸,半响之后,他才慢悠悠的说道:“果真是天姿国色。”
傅雅笙先是被苏子祺近乎流氓的行为吓得惊呆了,此时却又得到苏子祺这般赞叹,她原本应该为这近乎无赖的行为,感到愤怒。可她看着苏子祺那近在咫尺的脸,她甚至能闻到从苏子祺身上传来的味道,那味道熏得她昏昏欲睡意醉神迷,让她浑身微微发热,一时竟呆愣在那里,眼睁睁的看着苏子祺慢慢低下头,两人之间的距离,也越来越近,已经到了,她只要一抬头就能吻在一起。
就在此时,苏子祺却突然捂着自己的腰惊叫一声,一把推开的傅雅笙连连后退。
傅雅笙一不小心将自己的脚崴了,她倒在地上,疼的忍不住叫了起来。她刚想弄明白苏子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就看到傅雅君挡在她的面前,气势汹汹的指责拦苏子祺道:“你这个死流氓,离我妹妹远些。”
而苏子祺见傅雅君像只炸了毛的猫一样,对着自己亮出了爪子,眉目中竟然是掩饰不住的喜悦。
苏子祺眉开眼笑,靠近傅雅君,傅雅君则一脸厌恶的推开他,不再搭理他,她刚想离开苏子祺,却被见苏子祺一把抓住,将她又拉了回来,他问:“怎么?难道你是吃醋了?”
傅雅君气急,还没有回答她,傅劲松就走上前来,分开了他们。他将傅雅君和傅雅笙都挡在身后他又找回了,方才的勇气和自信。
苏子祺摇扇子正眼都没有看傅劲松一眼,说:“丧家犬又把尾巴竖了起来呢。”
傅雅君听这话说的实在难听,就忍不住上前,又是狠狠的踹了他一脚,傅劲松为傅雅君这粗俗的举动,吃了一惊,他拉过傅雅君,斥责道:“妹妹,你怎可如此粗鲁?”
苏子祺就像没事人一样,为傅雅君辩护道:“傅公子,何必这样大的反应,我看你妹妹,更是觉得她活泼动人,不拘小节,比起其她闺阁女子,更有活力和魅力,想来,将来为她倾倒的人,必然不在少数。”
他这番话语中的轻佻让兄妹二人都火大起来,两人异口同声地指责他。
傅雅笙却像是被所有人遗弃了一样,连个扶她的人都没有,她自个儿慢慢扶着墙站了起来,她看着背对着她的兄妹二人,紧紧的握住了手中的帕子,种种负面情绪就像潮水一样,不停的从她心底涌上来。
此时,苏子祺却趁着其他人不注意,给了她一冷冰冰的眼神,让傅雅笙还打了个冷颤,她连忙收敛起自己恶毒的心思,低眉顺眼站在一边,不知在想些什么。
忽然,从外面传来了有人上楼梯的声音,在场所有的的女性都转移到比较安全的地方躲了起来,傅劲松站在大殿正中央,准备会会这个幕后主使‘
会开门的,却不是他们所想象中凶神恶煞的冷血杀手,而是一个坐着轮椅,面色温润如玉的书生青年。
青年看着站在他正前方,挺直腰板的傅劲松,微微一笑道:“傅公子,别来无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