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回来之后,我感觉我的一切都变得不一样了,似乎生命中的一切都在发生着微妙的变化,而我不知道应该怎样去阻止这一切,我也不知道应该怎样去改变这一切。
天空再次明亮的时候,我接到了母亲的电话。
当时我是不知道怎样去接听这样一通电话,我的内心一直都在挣扎着,甚至当电话响起的时候,我依然没有勇气去看他,我不知道应该怎样去面对母亲,也不知道应该怎样去问她那些我不理解的事情,但终究我还是选择了挂断电话,虽然我没有那样毅然决然,但终究结果还是一样的。
挂完电话之后,我就把脑袋轻轻地放在床上,我让自己可以安安静静的睡着,我不愿意再去想任何的事情,也不愿意再去牵挂任何的事情,而我的脑海里却始终没有忘记,哪怕一丝一毫的东西,甚至母亲的笑容,母亲曾经给我的拥抱,一切都是那样的清晰可见,我不相信这一切是真的,可这一切确确实实是真的,甚至我都未曾听闻过。
差不多能过去两三分钟吧,但事实上我也不知道究竟过去了多长时间,我只是感觉到那一刻是那样的漫长,就好像生命中最漫长的时刻一样,我看着天花板,看着窗外的风景,看着那些耀眼的阳光晒在我的被褥上,我感觉到了温暖,但也感觉到了苍凉,就好像很多事情没办法让我去改变一样,我终究还是停滞在了现在,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母亲的电话再一次打了过来。
我从来都没有这样纠结过,其实我的内心是特别想接听这个电话的,可是我也知道为什么此刻我是那样的纠结,因为这通电话对此刻的我来说,已经不再那样重要了,或许说我已经不需要任何人的安慰和鼓励了,一个人的路我也可以走的很好,其实母亲不再愿意陪伴我,即使她有了自己的归宿,虽然我的心里是有些开心的,但是终究她不愿意告诉我这些事实,让我感觉到了一丝难过,或者说特别的难过,我终究还是没有接听这个电话。
其实那一刻我都在思考着,我在想我是否可以原谅她,是否一切都可以重新开始,但事实上我没办法做到原谅,我的心里那是恨已经根深蒂固了,我觉得这辈子都不会再忘记了,毕竟是她先抛弃我的,被抛弃向来不是一件好的事情,但我又没办法去恨一个我最爱的人,所以我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这样子了,逃避。才是我最后的出路。
挂完第二个电话之后,母亲的电话再次打过来,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我真的不知道该怎样去花掉了,似乎也没有,于是我接上的电话,就好像从来都不知道哪一件事情一样,似乎我从来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生的那一件事情,我也不知道她结婚了没有?我的声音依旧柔弱着,似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只不过自欺欺人的这种感觉真的不怎么好,我从来都不喜欢自欺欺人,可是很多事情让我没办法变得平静下来。
“夏天,为什么呢?怎么连我的电话也不接?”
母亲的声音是那样的温柔,我实在想不出来,她瞒着我居然结婚了已经,可是听到她温柔的声音,我再也没办法,向她发脾气,再也没办法着问她为什么?这一切,似乎我只能默默的承受着,也似乎只有我自己才可以这样子,别人做什么我终究是要原谅的,更何况那个人是我最亲切的人。
“没有,刚刚去忙了,没看到你打过来的电话,等我看到的时候你已经打第三个了,不过有什么事情吗?”
我对母亲也是那样温柔的说道,似乎我们两个人的感觉就如同宾客一般,对彼此都很温柔,对彼此都很礼貌,但事实上,越是这样子越让我感觉到陌生,甚至让我感觉到痛苦,但是我却不愿意说出来。
“也没有什么事情,就是问你最近过得怎么呀?你好久都没有联系你,你看你那边缺钱吗?要不要我给你打一些过来,也不要委屈自己了,千万不要去做什么兼职做什么的,需要钱就对我说,以前我是没钱的,我现在我都可以给你,毕竟你是我的女儿,你是我唯一的亲人。”
母亲的声音是那样的柔和,可是他的每一句话都离不开一个词,金钱?我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我的心里就一阵一阵的抽搐,很难过,可能是因为它夺取了我太多的东西吧!
“我不缺钱的,那些钱还是你留给自己用吧,你放心,我过得很好,你也不要担心我,那天我看电视了,你好像已经结婚了,不过,虽然你没有告诉我,我也不会恨你的,只要你幸福就好。”
我的声音突然剧烈的颤抖起来,或者电话的手也跟着颤抖起来,似乎一个简单的动作对我而言难度系数极高。
我不知道母亲有没有听出来我的难过,我也不知道她对我可以没有愧疚的意思,但是一切都不重要了,一切都已经过去了,只要她幸福就好,不管怎么样,我和她始终要分开的,毕竟是母亲。
“夏天,那件事情真的是我对不起你,其实刚开始我们是计划要告诉你的,但是又觉得那几天你刚刚失恋,对你来说可能打击太大了,我就没有告诉你,但是你要相信妈妈,你永远是我最爱的女儿,如果你现在想回到我身边,那你就过来吧,不管别人对你怎么样,我想我一辈子都会好好对你的,用我毕生能够做的所有事情,来去满足你的一切。一定要相信我。”
母亲的声音是那样的坚定,甚至每一个字都听出来是那样的坚定,和我不同,我除了颤抖就是软弱,似乎这一切都不是应该是我的,我知道我已经一无所有了,其实我也不想再拥有什么,因为对我而言,平静的生活已经足够让我变得勇敢起来,又或者说不勇敢又怎么样?每个人和每个人经历的事情是不同的。
“没事儿,不管怎么样,只要你幸福就好了,只不过让我感觉到有些遗憾的事,没有在你婚礼的当天对你说一声祝福,不过现在说应该也不算太晚吧!祝你新婚快乐。”
说完这句话我就不知道应该在和母亲说些什么了,似乎我和她之间的话题已经变得越来越少了,却似乎我们之间终究还是没有任何可以说的语言,我觉得他和我不同,她有了另外的一种生活,也有了另外的一种期待,但不管怎么样,我都是祝福她的。
“我的好女儿,妈妈也祝福你,早日找到你的幸福。”
母亲似乎倍受感动,她的每一句话都是那样的温柔,她的每一个字都是那样的让我意外。
“那,你还有别的事情吗?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先挂电话了,我待会儿还要去上课。”
我握着手机轻轻的说道,每一句话都是那样的温和,我不想让她感受到我的难过,虽然我的手指一直都在颤抖,虽然我的心脏一直都在剧烈的抽动,可我尽量还是让自己变得平静下来,因为我不愿意让她感受到愧疚,然而让我尴尬的事,今天是星期六,我并没有什么课,但事实上我已经忘记了,什么都忘记了。
“夏天,我记得你今天不是没课嘛,今天星期六,你是不是报其他什么班了?如果缺钱的话你就告诉我,千万不要自己去赚钱,我们现在没必要做那种事情了。”
母亲依旧温柔着。可心里却泛不起任何一丝的涟漪,除了痛苦就只有痛苦。
“不是啊,我没有课,我……哦,我约了一个朋友,我待会要出去。”
我突然就哽咽了,说不出任何的一句话,甚至我不愿意再跟她说些什么,于是就在这样静止的空间里,我挂掉了电话,后来又觉得自己挂的太唐突了,给她发过去一个短信,让她不要太挂念。
“刚刚朋友打电话进来了,你就放心吧,我估计马上要交新男朋友了,以后我的一切他也会帮我,而且他特别的好,要比顾北更加的体贴,要比他更加的温柔,你知道你女儿那么漂亮的,肯定能找到更好的,不过倒是你,一定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毕竟他是个男人,更何况他还要工作。”
发出去这样一句话之后,我感觉我才平静了许多,不在那样恐慌了,也不再那样害怕了,可是眼泪却滴滴嗒嗒地滴落下来,我感觉自己是那样的脆弱,似乎经不起半点的风波,可事实上,我的一切都要让自己去努力面对,现在已经没有人帮助我了,唯一能做的事情也就是我自己,唯一能面对的事情也就是自己,总之我是一个充满孤独的人,可我却一直向往的陪伴我。
甚至连对母亲说谎的时候,我都说有个人在爱着我,默默的帮我付出这一切,然而这个人根本不存在的,只不过是我想象里的一个人,或许这辈子我已经注定这样了。
“那就好,既然有人陪你,我也就放心了,不过如果有时间的话你就过来找我吧,我一个人在这房子里也挺无聊的,他经常出去出差,房间里经常就我一个的。”
我看着她发过来的短信,居然不知道再怎么去回复。
眼泪依旧没有停止滴落,一滴一滴,滴在我温热的被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