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有时候我会感觉到和顾北在一起外出是一次生命的挑战,或者认可,我一直都认为和他在一起能够让我感觉到兴奋和快乐。
可是今天的我,完完全全就像是被掏空一般,我没办法去感受我的情绪,甚至我只能感受到悲伤,这条路,明明是很不熟悉的一条路,在我看来,却像是即将要上战场。
突兀的拥有这种感觉,对我而言,确实是一件比较不可思议的事情。但是终究心里是装满着不愉快的。
“夏天,怎么感觉你今天不对劲,一直都不说话,你是不是还在为你母亲的事情而感觉到难过?”
顾北突然转过头看着我,他的表情淡淡的,听不出来什么表情,但是我的心理却还是很难过,我知道这种伤痛别人是没有办法能帮助我去体会的。
周围的环境看起来是那样的奇特,甚至整个城市里都荡漾着不一样的氛围,天空中,漂浮着一股芳香但是又刺鼻的味道,我不知道这些味道来源于哪里,我只是感觉到周围的一切都是一副陌生的模样。
好久都没有看过马路旁的树枝了,或者说,是很长时间都没有好好的观摩这个城市的风景了吧!
自从我来到这个城市以后,每天都过着匆忙的生活,似乎我的日子也便成了这个模样,都是来去匆匆,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悠闲自如。
所以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都没有好好的观摩过这座城市,或者对我而言,它的景观并没有那么重要,毕竟我的心里装满了太多的事情,有过母亲也有过顾北,他们都变成了我生命中唯一不可或缺的生命。
“夏天,你为什么又在发呆呢?每天都看你这个模样。”
顾北的手指轻轻的敲打在车子的方向盘上,他的每一个动作都那样的,具有节奏性。
而此刻他的眼睛并没有看上我,只是直视着前方的路,我也一样,眼睛看着窗户外面的世界,对我而言,这个城市从来都是这样的陌生,我点点头,又看向他,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是话到嘴边的那一刻,又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总是这个样子。
“你不用管我了!”
我的语气淡淡的,似乎说什么都和他没有关系,而我自己也存在于自己的世界里,顾北,仿佛就是一个过客,其实并不是这样的。
而后的一段时间,整个车厢里都是空荡荡的,我们并没有说话,也没有彼此之间眼神交流过,似乎安安静静的才是我需要的状态,而我的眼睛一直都看着车窗外的世界。
不知道过多长时间,车子终于停下来了,从车上下来的时候,我感觉我的脚又踩在了沼泽地里,深一下浅一下,总是如同梦境中般恍恍惚惚地前进着,顾北用手轻轻的抓住我的胳膊,他似乎在告诉我。不要难过。
“夏天,你终于来了,我们都等了好久了!”
门口站着的母亲,她穿着一身红色的长礼裙,看起来是那样的美丽,她朝我宛然一笑,如同刚被王子吻醒的公主。
“嗯!”
我不知道应该对她说些什么,想好的那么多的话在此刻都变成了子虚乌有的事情,总之,整个世界都变得沉默起来,或者说只有我的世界是沉默着的,而别人都在欢快中度过着,这一个特殊的日子。
“顾北,夏天为什么都不愿意多说话?他是不是还是有些不开心?”
我听到母亲小心翼翼的对顾北说道,她的动作是那样的温柔,眼神里的坚毅,就如同电影中的女主角一般。
我就这样看着他们,看着他们的一言一行,看着他们的每一个动作,和每个表情,顾北总是浅浅地微笑着,似乎他说的每句话都和我没有关系,但是是我知道,他是在用最简单的方式做着最精确的逃避。
然后母亲就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的看向我,我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我觉得这样才是我本来应该做的事情,然整个订货会尝试,或者我的衣服才是最朴实的,并没有这种颜色,其实临走前顾北也对我说了,甚至他帮我准备了艳丽颜色的晚礼服。
可是临走前,我并没有穿这里的任何一件衣服,对我而言,红色的大花朵和红色的褶皱,始终是匹配不了,我要的感觉。
我并不是说顾北的眼光不好,但是今天的这个日子对我而言实在是太过重要,不能用简简单单的一件一件衣服就可以掩盖掉我的心情,所以我最终还是选择了沉默着,我不愿意这个样子出现在母亲的面前,只要我喜欢便就可以了,所以简简单单的装饰对我而言,才是最轻松最实在的装饰。
“夏天,订婚仪式快要开始了,你和顾北这会就进去吧!”
母亲是始终对我微笑着,她的笑容对我而言是那样的讽刺,我并不愿意参加这个订婚仪式,我也并不愿意,默认别的男人做我的父亲,其实从小我就已经说过,我是一个人,我也喜欢一个人照生活,为什么总在我的生命中安排一些莫名其妙的人出现?这对我而言是一种伤害,更是一种不可理喻。
可我还是微笑着对母亲点点头,因为毕竟我是祝福他们的,只要她过得开心,一切都好,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里却在此刻莫名其妙的难受起来,周边的人是那样的多,他们说说笑笑,似乎过着快乐的阳光的世界里,而我却是中国在阴雨天下的世界里,我一直在想,这个天空是不是分为两半了,一半是阳光明媚,一半乌云笼罩,而我又恰好,出生在乌云笼罩的一边。
已经快要到中午了,来的人越来越多,而人潮也越来越拥挤,天空变得风情起来,母亲脸上的笑容更加的多姿多彩。
其实我一直都在默默的关注着他,我多么希望,以后她的后半生都像现在一样的开心幸福,那个男人可以一直陪伴在她的身边,直到永久,我的想法是这样的单纯,可是我希望她真的可以做到这样。
“夏天,你不要今天心不在焉的,平时就可以了,今天一定要打起精神来,不管你心里开不开心,快不快乐,不管你究竟有多难过,今天都隐藏起来,今天可是你母亲大喜的日子。”
顾北把每句话都说的如此清楚,尤其是今天这个词语,他更加重视了很多,其实我也听出来了,对我而言,今天确
实是一个,比较重要的日子。
“我知道了,你不用说,我们一起进去吧!”
我敷衍地对着顾北说道,然后就被他抓着手一起走进了礼堂,这是我平生第一次走进这么诺大的礼堂,里面的一切看起来都是那样的奢华,白色的大理石围绕着整个礼堂的外围,而中间则坐落着一个漂亮的喷泉,这一切景色都好像只在睡梦中见过一般。
站在礼堂的中央,站在整个人潮拥挤的地方,我整个人都呆掉了,礼堂的灯光散发出耀眼的光芒,为周围的一切披上了一层金色的衣裳,礼堂的路旁的霓虹灯宛如漂亮的银河一般,为原本已经金灿灿的灯光再缀上风采。
一切的一切都好像在梦境中出现过一般,我从来没有感受过这样的情况,所以当我看到的时候,就好像走进了世外桃源一样,不过和世外桃源唯一的不同是,这里的一切都是现代化的构造,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还是心动了,站在礼堂的中央,我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远方,看着母亲,还未出现的地方,或许远处的那个舞台就是他们即将要完成订婚仪式的地方。
来的这些客人都是我从来都没有见过的,可能是那个男人一起工作的人吧,也可能是他们的上司,他们的合作伙伴,总之并没有遇到我认识的。
其实顾北今天的打扮并和我没有什么不同,他穿着一条黑色的裤子,而身上也是一个休闲的外套,尽管是如此普通的装饰,但是放眼望去,他依旧是整个礼堂里最耀眼的那个男人。
我不得不佩服自己的眼光,或许我从来都不曾对顾北有过这样的眷恋,但是此刻,我终究还是感觉他是那样的万中无一,我终究还是承认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我也是一个以貌取人的女人。但和别的人不同的是,我刚开始并没有以貌取人。
订婚仪式此刻还是没有正式开始,主持人拿着话筒,在舞台正中央,为这场订婚仪式做着开场白的主持。
终究是千篇一律的模样,似乎这些话我都已经听了无数遍,可是今天,他说的每句话,我依旧是如此认真的倾听着,因为对我而言,这是多么重要的一场喜事,可能一辈子也就这一次。
顾北站在我的旁边,他并没有打扰我,以至于母亲走过来的时候,我都没有注意到,我感觉我就处于一个人的状态,我总是这样看着人群会发呆,因为人群太多,因为人潮太拥挤,所以总是莫名其妙的会感觉到孤独。
而今天,我还是莫名其妙的像往常一样发呆了,周围的一切似乎都和我有关系,但又似乎都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在今天这样重要的场合里发呆出神,可能是我的心里太过难过,太过压抑,总之我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而就在此刻,我透过拥挤的人潮看到了一个熟悉的女人,她穿着雍容华贵的衣服,看起来是那样的曼妙和傲娇,她朝着微笑着,即使透过人群,我依旧能感觉到深深的寒意,可能我并不期待再这样的场合里看见她,但毕竟她在顾北的眼睛里扮演着异常重要的角色,我觉得她是一个幸运的女人,可惜,她每次带给我的并不是幸运。
透过人群,她朝我缓缓走来,她的身子依旧是那样的妙曼。
“这不是夏天吗,你今天的打扮,可真是漂亮呀?”
女人的每个字都说的让我难以承受,但是我终究还是一直在忍受着,因为毕竟对我而言今天是一个重要的日子,所以我只能微笑的看着她。
“怎样都不能和您比,您还是原来美貌的模样,哦,不,是越来越漂亮了。”
我也微笑的看着女人,女人脸上的骄傲再一次出现,她的模样看起来是那样的漂亮,可惜,我并不喜欢,或者说,对于她什么模样,对我而言,没有一丝丝重要的意思。
“小丫头现在越来越会说话了,账单一越来越招人了,我们家顾北,可把你照顾的好了?”
女人依旧微笑着,只不过她的脸上透露着另外一种感觉,其实我也看得懂,但是我没并没有说出来,顾北一直站在旁边,他紧紧的握着我的手就好像生怕我被伤害了一般。
“妈,我和夏天还有些事情,我就不和你聊了。待会见。”
顾北说完就拽着我的手指离开了他母亲身边,甚至我连招呼都还没有打完,他就拽着我的手指离开了。
母亲面对这样的情况似乎有一些尴尬,于是她只能赔笑似的和顾北的母亲聊着天,其实我是了解母亲的,她和我不同,在有些事情上终究和我有着不一样的看法,更何况,现在的她和从前的他相比,已经完完全全变成两个不同的人,其实她做什么事情我也可以理解,毕竟很多事都是身不由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