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苏抽空去了一趟类雪轩,道:“佟叔,最近生意怎么样?”
“小姐,你来了。”佟叔说着从后面的柜台出来,道:“昨日有一件怪事,一个年轻人买了您在店里所有的画作。”
锦苏一惊,重复道:“所有?”
“你卖给他了?”
“卖了。”
“卖了就行,管它呢,他可能真的欣赏我的画。”锦苏道。
佟叔拿出托盘,上面放着白花花的银子,道:“小姐,这是那人付的钱,总共三百两。”
“三百两,按原价卖的?”
“是。”
“我在这儿放了多少张画?”
“十张。”
“我知道了。”
锦苏回去的路上还想:“谁买的?这么不长眼,我的画要价三十两一张就是抬高了,顶多值十两银子。”
锦苏先回了定国公府,看过了嫂子和哥,这才悠悠的回了怀王府。
用晚饭时,锦苏对苏瑾怀道:“王爷,我跟你说,我今日去了类雪轩,有个人把我的画全买走了。”
苏瑾怀不动声色,道:“是吗?”
锦苏继续道:“我感觉我画的简直就是差到家的那种,从小就没绘画天赋,这十张画在类雪轩挂了能有五年了吧,对,五年,自从我开了类雪轩我就把它们挂上去了,一直都无人问津,也不知这个人是脑子抽了还是咋了,竟然看中了我的画。”
正在夹菜的苏瑾怀手一顿,差点把菜掉到桌子上。
锦苏一笑,道:“王爷,你别装了,就是你派人买的。”
“不是。”
锦苏看着他,笑的阳光明媚,道:“真的?”
苏瑾怀低头吃菜,道:“嗯。”
“你就装吧。”
“食不言。”
锦苏低头咕哝道:“说不过了,就拿这一套来堵我。”
苏瑾怀道:“这次燕国出使,按照惯例,燕国公主会表演才艺,你也准备一下,万一这公主抽中你了呢?”
“公主抽人啊。”
“嗯,一般会挑臣妇,有时会选公主。”
“我不去行不行?”
“这次好像不行,他们会在十四到,中秋那天办国宴,以前的中秋也是要办家宴的。”
锦苏嘴一撇,道:“这么麻烦,我的古琴已经放下五六年了,都生疏了。”
“不用太担心,这几日练一练,书房里的那把古琴你拿着练。”
“那把琴很名贵的。”
“再好的琴不用也是一把木头。”
“说的也是。”
晚上锦苏上床的时候,苏瑾怀已经老老实实地躺着了。
锦苏规规矩矩地躺在他旁边,道:“王爷,那个公主都会什么呀?”
“不知道。”
锦苏又问:“那个二皇子都会什么呀?”
苏瑾怀闭着的眼睛睁开看着她,语气极其冷淡,道:“不知道。”
锦苏支起身子,面朝着他,又问道:“王爷,燕国民风怎么样啊?”
“与大历相差无几。”
“那他们也喜欢听唱的咿咿呀呀的调子?”
“应该吧。”
“那个二皇子和公主也喜欢听这一类的?”
“可能吧。”
苏瑾怀听她上了榻就一直再说燕国二皇子,燕国公主,心里很不高兴,自己这么一个大活人在旁边,都不关心一下他。
“那在国宴上,燕国二皇子不……”
随着“咚”的一声,锦苏被苏瑾怀压到了身下,苏瑾怀的眼睛里充满了怒火,锦苏不好意思地笑笑,心道:“他这是哪根筋搭错了,我好像没做什么过分的事,盖着被子纯聊天也能惹怒他?”
“王爷,你怎么了?”
苏瑾怀抓着她的手,声音寒冽:“你在我的床榻上,一直在说别的男人,你说怎么了?”
锦苏笑道:“吃醋了?”
苏瑾怀没有答话,直接咬上了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锦苏没想到他会咬自己,只能“呜呜呜”的反抗。
苏瑾怀感觉差不多了,放开了可怜兮兮的锦苏,厉声道:“还说吗?”
锦苏摇摇头,道:“王爷,你不是说要和我和离吗?”
苏瑾怀没想到这个时候她会想到和离这个事,面不改色道:“我后悔了,我要和你过一辈子。”
锦苏搂着他的腰,道:“当初说的信誓旦旦的。”
“我看你还是不长记性。”
苏瑾怀吻上她,这一吻悠远绵长,似乎倾注了苏瑾怀所有的温柔。
烛台上红烛高燃,一跳一跳的火光就如新婚那一夜的喜烛一样。
锦苏躺在苏瑾怀怀里,一点也不想动,手抚摸上他身上的陈年旧疤,苏瑾怀一把抓住她的小手,道:“别摸了,很难看。”
锦苏往他身上蹭了蹭,轻声道:“不难看,无论你怎样,都是好看的。这些都是上阵杀敌留下的?”
苏瑾怀轻轻“嗯”了一声。
锦苏又揪了揪他脖子上用红线穿起的小孩子银镯。
苏瑾怀笑道:“在你百日那天,就是用这一副镯子把我套住了。”
“那也是你心甘情愿的让我套。”
锦苏玩着那副镯子,银镯相撞发出清脆的声音。
“你一直都戴的吗?”
“嗯,小时候是戴在手腕上,后来手腕变粗了,就挂在了脖子上。”
“那我手上这副镯子……”
苏瑾怀用大手包住锦苏的小手,道:“这羊脂玉的是当初在军营和腿废了之后我自己磨的,总想看你戴上是什么样子,果然,我媳妇戴上就是好看。”
锦苏把腿往他身上一搭,道:“夫君,我困了。”
苏瑾怀在她额上轻轻一吻,道:“睡吧。”
苏瑾怀看着在他怀里熟睡的人,心道:“十年了,还好,还在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