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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王阳出院

就这样我和张毅天轮流照顾着王阳,一直到出院这一天我才知道他还是没有把这件事告诉他爸爸。并且提出已经决定先找护工暂时照顾自己一阵。现在他的状况没办法做手术,需要等到外伤完全恢复到稳定期之后才能去考虑手术。医生的建议就是等。

王阳遵从了医生的建议,而我听到这个决定的时候第一个站出来反对,我不是要让他去做手术,而是不同意他继续对他爸爸隐瞒,更不能接受他现在的状态单独接受一个陌生人的照料。张毅天什么都没有说,他没有反驳我,也没有附和我。王阳也是一样,两个人安静得听完我的不满。没有任何回应。是啊,如果他坚持不回家,仍旧呆在这,除了护工还能怎样呢?我和张毅天已经请了好几天的假,大三了。需要操心的事业多了,怎么有办法日日夜夜得照顾他呢?

“你需要护工一整天的照顾吗?”

“什么意思?”

“你看这样行不行,午饭我每天中午给你送来,我一天少的时候也就4节课,多的时候6节课,我下课就过来,晚上提前给你准备好第二天的早饭。”

张毅天突然就笑了出来“好,一个月多少钱?这个费用我出了!”

“你滚,你以为你就不要了嘛!我没时间的时候你接上。”

“好好,我觉得可以!王阳你说呢!”

王阳眼睛微微眯起,淡淡的笑意挂在脸上,我明白他显然宁愿委屈自己也不要给我们造成麻烦,而张毅天正是因为劝服不了他才选择沉默的。他已经这样了,我不能再选择沉默,让他一个人在家,会憋出抑郁的。

“那先这样吧,我想我应该可以适应的。每天来一次就好了!”

“那就这样说好了,糖你给他整理下东西,我去办出院。”

“你说,我们三个人就这样同居也挺好的!三个房间,一人一个。”

“张毅天你好邪恶啊!”

“你想什么呢?哪里邪恶啦!”

当下的氛围比在医院轻松多了,虽然王阳的情况还是不太好,但是在我们面前毕竟没有那么拘束。

“王阳,我在你手机里下了个APP,你可以听有声的小说啊,传记啊什么的,你想看什么跟我说,我帮你下,你自己的耳机反正自己可以控制,OK?如果我在的话就可以陪你说说话,或者给你读读新闻啊,反正你想干嘛我都是Yes,sir的状态!”

“听起来好像还不错!”

“嗯,陪你度过艰难的这段时间。你就一辈子不会忘记善良的我拉!”

“糖你好邪恶啊!”

“我哪里邪恶啦?”

“哪里都挺邪恶的!王阳是看不到,我看到的是满脸的邪恶!今天晚上我没事,你一会儿可以早点回去,今天我在这值夜班!”

“嗯,今天吃什么呢!我得去买点菜,怎么说也是王阳出院的大日子!”

“嗯,快去快回吧!”

“外面下暴雨!这个天真是说变就变啊!”

“你不会打电话给我让我来接你吗?快去换衣服,别感冒了过来传染给我们!”

“我走进小区的时候开始下的,哎。”

“唐糖,你去洗个澡吧,卫生间对面那个是我姐姐房间,你先随便拿件衣服换上。”

“嗯!”

“张毅天在做饭?”

“是啊!”

“好吧!饿了吗?”

“还好,现在时间观念没有那么强,而且这段时间胃口不算太好。”

第二天。

“糖,昨天晚上陪他一直聊到了很晚,今天我一天都没办法过去,你今天下午没课早点过去,我觉得最好今天晚上你能呆在那,这段时间尽量不要让他一个人晚上呆在屋子里。”

“晚上住那我没有太大问题,只是...“

“只是什么?现在这个情况,只好委屈你了!”

“我知道,我今天下午会早点过去的!”

“唐糖,你今天好像不是特别在状态啊?”

下午班主任临时把我和班长叫去阶梯教室参加院里关于明年初实习的一个研讨会,会议一直开到了5点半,班主任让我和班长去食堂吃个晚饭再到他办公室进一步商议实习前的安排。中间我给王阳打了个电话关机,而张毅天正好今天外出了,联系他也并没太大意义。在班主任办公室时我早已经急的乱了阵脚。

“对不起老师,我朋友那里有点急事,如果可以,我可不可以先离开明天再讨论?”

“有事你早一点和我说下就行了,你快去吧,路上小心点。”

“恩,谢谢老师!”

但凡心里有事,我是没办法集中精力做任何事的,眼看着时间已经走到了7点半,都忘记问张毅天今天王阳的中饭是怎么解决的,晚饭一定是没有吃,越想越崩溃,在出租车上拼命忍着没有哭,走到门口我转动钥匙那一瞬间,因为跑得太快心跳得特别的快,也不知道自己在委屈什么,眼泪哗哗得掉了下来,像一个犯错的小孩,需要得到原谅。

进门没有任何光亮,王阳不在大厅里,走进房间也没有找到他,这让我顿时慌了神。

“是唐糖吗?我在阳台上!”

听到声音我才松了一口气,小跑跑过去,他坐在阳台上的藤椅上,身体向外斜靠着窗,并没有因为我的到来而转向我,指尖的烟透出微弱的光亮,在外头路灯的映照下,我看到的依然是他满脸的淡然。我原先心中的波涛汹涌,满心的负罪感慢慢得下沉,我上前帮他熄灭了烟头,扶他站起来。才看到桌上的烟灰缸里已经布满了烟头,大概因为无心,地上也有零星的几个烟头和些许烟灰。他应该在这里坐了很久,一直在等我,一边抽烟,一边也不知到底过了多久。

“王阳,对不起。”

王阳很少抽烟,至少我极少看到他抽烟,看到这一幕我真的好心酸,感觉自己做错了天大的事,心里难受得难以言说。拼命忍住不要苦出声音用手擦着眼泪,我感觉到他的双手在空气中寻找着我的头,然后轻轻得揽住了我,他用手揉着我后脑勺上的头发,而我像是得到安慰的小孩把头搁在了他的肩上。

“我感觉这个下午特别特别得长,昨天下完雨今天降温了,又冷又饿的我一直在等你。”

“我来晚了,对不起。”

“好了没事,我好饿啊,我的晚饭呢?“

“在客厅,走,慢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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