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约会
翌日清晨，夏染不知为何，早早便醒来。躺在床上怎么也睡不着，看了一眼墙上的挂钟，方才七点不到。
叹了口气，夏染起身，她放假可都是不到九点不起床的啊。
罢了罢了，既然睡不着，就起床洗脸刷牙吧。
夏染摇了摇头，将自己从温暖的被窝中拿出来，而后穿着睡衣走到自己房间内的卫生间。
看着镜子中并没有什么精神的自己，夏染无奈道：“呐，你明明也不是很精神，为什么就是不肯睡觉呢？”她指着镜子中的自己。
看着镜子中跟自己口型一模一样的人，夏染拍了拍脑门，径自又道：“啊啊啊，你真是无药可救了。”
拍了自己几下，又自己折腾了一番，夏染的睡意去了大半，镜子中的人儿，眸子也开始亮了起来。
夏染拿过画着HelloKitty的粉色口杯，又抓起口杯中的牙刷，开开水龙头涮了涮，而后又挤上牙膏，这才开始刷牙。
之后的事情一气呵成，折腾了十几分钟便从卫生间走了出来。
毫无目的地走，竟自己走到了衣柜前。
好吧，她今天似乎是有一个约会来着。
打开衣柜，满目琳琅的衣裳，夏染忽然就晕了神，这个……她怎么会有这么多衣服呢？不会是季凝蝉给她买的吧？！夏染小小的囧了一下，那女人想的真周到，只是如果自己N年不回家，她这衣服就真的糟蹋了。
算了算了，既然有人给买了衣服，那就穿呗，不穿白不穿。
夏染开始挑衣服。
第一件，粉红色的连衣裙。
忽略，这是怀春少女穿的衣服，林翊那小子看到了一定会笑自己是花痴。
第二件，黑色包身牛仔裤。
忽略，她最讨厌的就是包身的衣服，林翊看到了说不定会惊艳一下然后嘲弄她，夏大学生会长穿这种衣服还真是奇怪之类的话。
第三件，红色棉衬衫。
忽略，她最讨厌的颜色就是这种大红色，林翊看到没准会说自己没品。
………………
于是，夏染跟衣服做了一个多小的斗争。
只是，一个多小时的时间白白浪费掉，却没有挑到一件喜欢的衣服。
夏染看了一眼挂在墙上的表，已经8：37了，她家距离中心花园不远，步行过去也就十五分钟的时间。
夏染只好随便套了一件自己的衣服便走出了家门。
冬季的天气挂着冷冽的寒风，刺骨地刮来，寻找任何空隙，然后钻进去，之后便是风的温暖快乐旅程。因为人的身体总是温热的。
F市的积雪还没有完全融化，尽管F市的环境卫生还不错，但是最初雪白的颜色也微微变成了略带灰色的白色。不纯净，不透彻。
迎着风，踩着冰冷的地面。夏染一步一步地走向了中心花园。
中心花园里的花朵大多都败了，唯有零零落落的几朵梅花开得正艳。
在这寒冷的冬天。
夏染很怕冷，穿了很多衣服。一件秋衣一件棉衫外面还照着厚厚的羽绒服。脖子上也不留空隙的围了一条橘黄色的条格围巾，耳朵上配以相同色调的HelloKitty耳暖。
刚走进中心花园，便看到了一抹黑色的身影。
伫立在衰败的花丛中，伫立在灰白色的雪中。
夏染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表，8：56。
她来早了。而林翊，他几点来的？
看着林翊颀长的身形，夏染忽然有些胆怯，她不知该如何面对。他们已经好几个月没见面了不是么？他们其实并不熟悉不是么？
林翊抬头，刚好看到一脸忧郁的夏染。
立刻变露出大大的笑容，眉宇间的笑意显而易见，眸子中也染上了欢快的颜色，林翊步调轻快地跑向夏染。
“你来了。”林翊很自然地说。
夏染点了点头，却突然发现，像这样的招呼，以前，他们……似乎一次也没有过。
她甩去自己所想，说：“去哪里？”
林翊今天穿了一身黑。黑色的外套黑色的牛仔裤，脖子上系了一条纯黑色的围巾。
他皮肤白皙，眉目似画，本就长得英俊，今天的一身黑倒也与他很相称。其实，他就是天生的衣服架子，穿什么都好看。夏染不得不承认。
看着林翊开心得如同得到糖果的小孩子一样的笑容，夏染不由也勾起了嘴角。
林翊笑起来，真的很好看。他应该多笑笑的。
“你喜欢什么？”林翊自己也没有约会过，今天也是头一次，对这种事情自然不熟悉。早知道他就查查电脑了，他懊恼地皱起了眉。
夏染笑笑：“呐，林翊，跟我在一起别皱眉行么？”而后，她径自抚平了林翊皱起的眉峰，“我可不想跟冤大头约会。”
林翊眼睛睁得极大，他诧异地看着夏染……这是那个别扭的夏染？
心脏君不听话地跳个不停，林翊觉得自己的心脏早就超负荷运动了，如果再这样下去，他一定会成为世界上第一个因为心跳过快而死亡的人。
夏染的手很柔软，她轻柔地拂过林翊的眉峰，将它们抚平，便就放下了手。
只是林翊的眉间却残留着她指尖的温度，令人贪恋的温暖。
似乎还有夏染特有的味道，说不清什么味道，似乎是一种甘甜，只是他不知道如何形容这种味道。
“呃，嗯，嗯，好。”林翊结结巴巴地应道，而后说：“夏染喜欢什么？想去干什么？”
夏染想了想，说：“这个嘛，我没什么特别喜欢的东西，也没有特别讨厌的，你呢？”她问。
林翊避开夏染探究的眼睛，说道：“那个、我……我也没什么喜欢的，我们先走着看看吧，有夏染喜欢的夏染就叫停我们就去。”林翊的眼睛游移在四面八方，就是不敢正眼去看夏染，那双眼睛此刻笑得温柔，他不想自己没出息地陷进去。
夏染笑眯眯地看着林翊，道：“那好吧，我们走。”
她其实很好奇林翊的。这家伙在她来的时候那么兴奋那么高兴，那样的心情都传染了自己，原本她是打算逃跑的诶……
她见到了平素里笑容很少的林翊的真心笑容，忽然觉得这个笑容弥足珍贵，很漂亮，想永远地留住。
林翊害羞的样子真是可爱，她突然间很喜欢这样子的林翊。
夏染被自己的想法惊到，立马甩头告诉自己那是错觉是错觉，夏染你搞清楚了，你没发疯吧！
“夏染，夏染？我们走了！”林翊见到夏染发呆站在原地不动，便叫住她。
夏染回过神来，笑道：“嗯，好……走吧。”
刺骨的寒风似乎渐渐消了怒气，风速小了些，呼啸声也没有了。
冬日的太阳挂在清冷的天空中显得孤独而又寂寞，却兀自坚强地闪着耀人眼瞳的光芒。一碧如洗的天空中，白云朵朵，颜色却浅得很，或许是天空的颜色也太过浅淡，映衬的。
夏染和林翊并肩走在F市的人行道上。
夏染和林翊的背影看起来很和谐，自远处看真的会误以为是一对在甜蜜约会的小情侣。只是走近看来，两个人既没有拉手，也没有过于亲密的动作，便觉得两个人应该只是普通朋友。
“呐，林翊，你飞镖扔的准不？”夏染走在左边，她微微侧首，仰头看着林翊。
这小子还真高，自己一米六八的个头都被鄙视了。
林翊下巴的线条很好看，棱角分明，却又不失柔和感。
“还好，怎么？”林翊已经渐渐适应了与夏染在一起时的欢欣，此时已经可以如往日里一般应对自如。
“那我们去那边的店吧，有飞镖和篮球。我觉得你的篮球应该也不错。”夏染伸手指向不远处的一家店。
林翊勾起唇角，道：“那就去吧，你想要几等奖？”
夏染兴奋地看着林翊，“我想要一等奖，不过都需要百发百中，我其实是想看看你能不能都中！”
林翊的笑容染上眉梢，原本有些犀利的眉也瞬间柔和下来，“那你就看着吧！”显然是要大显身手。
夏染屁颠屁颠地跟在林翊身后。
她其实就是个这样的女孩儿，只是，这样的性格被自己隐匿了太久，久得连自己都快要忘记了。
都怪那个笑容……那个笑容让她想起了她，原来的她，最初的她。
未几，他们便已经走到了小店前。
找老板付了帐，老板便将飞镖交给了林翊。
在林翊前面还有一对男女，看起来是情侣，男生拿着飞镖谨慎地扔了过去，不时看看身旁的女孩，生怕女生生气或嘲笑他之类的。
“呐，林翊，你只要照着10环扎就行，你要是能10发都中10环，我请你吃午饭。”夏染信誓旦旦地看着林翊。
林翊白皙俊美的脸上漾起笑容，这是小CASE，小时候他经常玩这个。
前面的那对情侣似乎听到了夏染的话，便扭头看了过来。女生扭过来的时候，眼中满是惊奇，看到林翊后，便双颊绯红地低下头去，又时不时地抬头悄悄打量；男生扭过头来的时候，满眼的不乐意，似乎很讨厌这样嚣张的人，看到林翊和夏染后原本想咒骂的话语便硬生生地噎在了嗓子眼中，天底下竟然有这样般配的男女。
男生立时扭过头去不再看，仿佛再看他就会惭愧地死掉一样。
男生匆匆将手中余下的几颗飞镖扔了出去，却意外的扔到了两个八环一个十环。女孩子被男孩子唤了过去，女孩子看到男孩子的战绩后不由开心地笑笑，并夸奖了男生几句。
男生走开后，林翊便站在男生的位置上。
林翊接过夏染递过的飞镖，而后瞄准红心。
“噌”的一下，又“咚”的一声，飞镖稳稳扎在中心红色的圆上。
夏染笑眯眯地递过第二只，并说：“不错不错，加油加油。”
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
每一发都是完美的十环，飞镖大多都掉落在地上了，因为十环的圆本就小，所以，总是会被挤下去。
老板站在旁边不停地擦汗，心道，好厉害的小伙子。
夏染看着拍手叫好。
站在林翊和夏染身后的方才两名男女，此刻也由衷地佩服了起来。
“咚”，第十个飞镖完美的扎在了中心上。
林翊扭过身来，“夏染，你说请我吃饭，不许赖哦！”他笑得明媚，夏染应声，“那是自然，只要林大少爷不嫌我请的饭又便宜又不好吃就好！”
这时在场的另外三个人都鼓起掌来。
那老板边鼓掌边走了过来，拍了拍林翊的肩，说道：“小伙子，我很久没见过你这么厉害的人了，来来来，过来这边拿奖品。”
林翊谦虚地笑笑，“老板过奖了，我只不过运气好罢了。”
厉害成这样还说自己运气好？！夏染腹诽。
“过度的谦虚就是骄傲哦！”
林翊闻言，摸了摸夏染的头发，道：“我可没在谦虚，我这是对自己的深刻了解，这叫自知之明！”
夏染被林翊的大手摸得舒服，却愕然间发现自己跟林翊……
拜托，搞错了，一定有谁搞错了，他们之间……不该是这样啊！
那之后，林翊又跑去投篮，结果又创了最高纪录。
夏染没再纠结自己和林翊到底谁不对的问题，纠结于那个也毫无意义，她暂时放弃了与自己的思想作斗争的想法，打算回到家把自己关屋里好好整理这些事情。
冬日的中午总算暖和了一些，夏染和林翊走了很久也累了，饿了。
林翊被拉到一个小餐厅里，夏染边拉着他走边介绍，“这家店挺便宜的，而且也挺好吃的。东西又全。你喜欢吃火锅么？烤串呢？这里还有家常菜之类的，东西挺全的，你想吃什么？”
说话间，他们已经找到一个靠窗户的座位坐下。
这家店虽然小，但是却很干净。墙壁刷成了淡雅的浅黄色，桌椅是透亮的玻璃和塑料做成的，地板的瓷砖是白色花纹的，很素雅的装修。
夏染很喜欢这里，环境和菜的味道都很好。
“我吃什么都好，夏染喜欢吃什么？”林翊一边打量着这家小店，一边说。
“呼，我已经三年多没来了，这里还是一如既往的透彻干净，真好。”夏染也打量着这家餐厅，而后又看着林翊回答他的问题，“我不喜欢吃胡萝卜而已，其它的都还好。你点菜还是我点菜？”
夏染不爱吃胡萝卜。林翊在心中悄悄地记下。
“你点吧，你比较熟悉嘛！”林翊将菜单从服务员手中接过来递给夏染。
“唔……本身是想请你吃饭来着，你让我点的话……唔，这个吧，芥味三丝，唔，除了这个就要火锅好了，吃了暖身子。呐，要一些白菜、羊肉、贡丸、鸭血、粉丝、肥牛……”夏染点着点着突然抬头看着林翊，“那个……你喜欢吃什么？而且，我觉得我似乎点得有点多了……”
林翊摇摇头道，“还是把菜单给我吧！”
接过菜单，林翊点了小分量的菜便交给了服务生。
火锅很快被端了上来，水没有开，还再煮。
“很久没吃火锅了呢。”林翊看着火锅里的青葱等配料说道，语气中有些不易察觉的落寞。
“我也很久没吃了，吃火锅一个人很寂寞的。”夏染说。
“以后想吃就叫我陪你好了，绝对每时每刻都随叫随到。”林翊哈哈笑着。
夏染打趣他，“你就不怕我凌晨两三点把你叫起来，然后让你陪我去吃火锅？”
林翊挑挑眉，“没想到夏染还有这嗜好？若能有餐馆开门我照陪不误！”
“没有餐厅开门你也要去买了锅煮给我吃啊！哈哈。”夏染嗔怨地看了林翊一眼，又开怀笑道。
对话进行得融洽，不知不觉间饭菜已备齐，两人也开始风卷残云，间或会传出哈哈大笑的声音。
气氛就这样地被晕染开来。
温暖而又舒适。
下午的天气明显比上午好了很多，太阳愈发的明亮，隐约间还染上些许温柔的光芒，太阳四射的光芒被柔和下来。
早晨一碧如洗的清冷天空也在下午的时候染上了暖意，淡蓝色已经渐渐变成了春日里天空的蓝，白云也柔软起来。
作为约会的男女主角的夏染和林翊，两个人站在电影院门前发呆。
“呐，林翊，一般约会都是会去看电影的吧？”夏染用胳膊肘碰了碰林翊，问道。
林翊看着电影院道：“是貌似有这么一个定律的。”
“看什么？”夏染眼睛盯着电影的广告牌子看，说实在的，她已经N年没在电影院看过电影了。
林翊也盯着广告牌子看，眼睛一眨不眨，目光游移在巨幅广告牌上，“你喜欢什么类型的？”
夏染垂头丧气，为啥她看到的都是熟人呢？
呐，你看最上面的一个，叫什么《XX回首》男女主角就是林翊的爹娘；下面那副广告，一个年轻的男子拿着话筒，脸上绽开俊逸潇洒的笑容，不是林钰泽是谁？
这就是近期最热播的两部电影……么？
话说啊，为啥连林钰泽这个唱歌的也跑来演电影呢？夏染囧囧地想。
“今天只有这两部片子呃……”夏染踌躇不定，在她面前有三条明亮的大路——第一，去看看林翊爹娘；第二，去看看林翊他哥；第三，不看了……
囧。为啥会遇见这样的选择题？不看的话回家么？
林翊挑挑眉看着夏染一脸囧相，不由开怀一笑，“不然咱们就不看了？”
夏染眼泪汪汪满脸感激地抓住林翊的手，抬头看着林翊，而后小狗一般点头如捣蒜。
林翊习惯性地摸了摸夏染的头，温柔道：“去哪里？”
夏染闻言垂头，“还是看电影吧，我们来点芝麻。”
于是，最终的结果是看林钰泽的电影——《XX之路》。
电影结束时，才三点半。
夏染看了表，猛然间想起自己昨天拒绝林翊的理由是下午有事，而现在……汗啊。
猛然间地回神，夏染说：“林翊，谢谢你，今天很开心，我要回家了。”夏染淡淡的笑着。
恍惚间，林翊觉得，这之前的夏染是个梦，一直是个梦，然而现在，原来淡定如斯的夏染又回来了。
林翊看着这样的夏染，不由着了慌，他慌忙地拉住转身欲走的夏染的胳膊，“夏染，我喜欢……”然而，当夏染回头，看到那乌黑的眸子一如往常一般深沉不见底，拒人于千里之外，还闪着淡淡的浅浅的光芒的时候，林翊怔然。
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看电影的时候夏染一句话都没说，他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又要做些什么。
夏染就像一条变色龙，他无法猜测到她下一步会变成什么颜色。
是开朗、活泼纯良还是淡定、拒人于千里之外……
他很害怕。
但是，他什么也做不了。
他想留住那个开朗的笑容，他想留住那个开朗的夏染。
但是，他无能为力。
“林翊，今天我很开心，也谢谢你，但是，我终究不可能跟你在一起。”夏染的声音温柔，然而，林翊却听得冰冷。
“你没有试过，怎么知道不可能？！”林翊几乎是吼出来的。
夏染怔忡，然后，她反拉住林翊的手，“呐，你跟我来。”她的眼睛中闪着的淡淡光辉忽明忽灭，让林翊捉摸不定，便只能跟着她走。
ROSECAFé。
ROSECAFé的装潢很明亮。
小店的牌子就是以红色的玫瑰花簇拥的，中间是闪着光的如钻般的店名——ROSECAFé。推开木框玻璃门进入ROSECAFé的时候，会有风铃铃铃作响，漾起一片悠扬。
店内的壁纸是簇拥的玫瑰花，五颜六色，缤纷美丽。
有沙发座、木板凳、秋千等作为，桌子是木桌子，每个桌子上都放着红色的娇艳欲滴的玫瑰花。玫瑰花插在粉白色的花瓶中。
夏染拉着林翊找了个角落的位置的沙发座坐下。
而后随手招来了侍者，点了一杯焦糖玛奇朵，然后就示意林翊点单。
林翊看着夏染，眼睛一眨也不眨，张口说：“拿铁。”
夏染并没有被林翊盯得无处遁形，她迎上林翊坚毅的，甚至有些锋利的眼神，说：“林翊，季怜姬是你母亲。”
林翊不置可否地看着夏染，并没有觉得意外，用犀利的眼神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夏染继续道，“那你应该认识季凝蝉吧。”
林翊微微诧异，季凝蝉他自然是知道的，那是他应该称呼为母亲的人的亲生姐姐，只是，夏染为什么会认识？
“认识吧？”夏染又问了一遍，她明明知道答案的。
林翊敛起了眸色的锋利，垂下了眼睑，点了点头。
“她是我母亲，”夏染依旧直直地看着林翊，即便林翊根本看不到他，“你明白了么？我们不能在一起。”
林翊猛然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夏染。
此时侍者送来了焦糖玛奇朵和拿铁，并说：“小姐、先生，您点得咖啡。”
夏染扭头去看侍者，微微点了点头，“谢谢。”声音宁静而又悠远。
然后，夏染拿起桌上的焦糖玛奇朵，浅浅的喝了一口，之后继续看向林翊。
林翊一动不动。
“不可能，这不可能。”林翊看着夏染，眼睛睁得很大。
“呐，我不想骗你，林翊，不过，告诉你一个对于你来说亦好亦坏的消息吧。”夏染放下手中的咖啡杯，继续说道。
林翊并不说话，只是盯着夏染看。
“昨天呢，你那对明星父母来我家了。”夏染开始有意无意地搅拌起咖啡，“现在依然红得如火如荼的大明星，怎么会莅临我家呢？因为我母亲是季凝蝉，而你母亲是季怜姬。因为有着这一层关系，所以，就算你母亲天天来，都不应该奇怪。”她顿了顿，将看着咖啡的目光看向林翊，“那么你父母来我家做什么，你一定很想知道吧。我来告诉你，他们来我家，为的是，把你寄放在我家里。明白么？你现在大可以不用回B市，直接随我回家，我的那对父母不会怪你也不会惊讶。”夏染的声音已经染上了近乎冰冷的感觉。
林翊没有说话，他觉得很冷，他颤抖着手端起咖啡杯，喝了一口温热的拿铁。
“我今天不会去，我的那对父母，我想我该见见他们了。”林翊又喝了一口咖啡，温热的气体氤氲而上，夏染觉得，林翊的眼睫上一定是染着温暖的悲伤的。
虽然温暖，却冰凉刺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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