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刺客!”
“追,是往小姐的院子去的!”
“保护小姐。”
一阵慌乱的声音,打断了君语的混乱的思绪,眸光骤然一冷。
沙沙声响,道道破空而来的剑气直奔君语身后众多君家弟子,侧过身不假思索的推开一侧的月芽,任由剑气打在了墙壁,露出了个一道锋利的裂纹。
那上面,隐隐还泛着蓝色幽光。
只怕慢上片刻,君语都会被剑气所伤,眯了眯眼睛冷呵:“什么人?竟然敢擅闯我水月天?”
“素来闻听君家小姐天资惊人,如今一见果真不同凡响!”
飘然落下的身影,君语眯起了那灿若星辰的双眸,杀意一闪而逝,莲步轻移间已是刀光剑影纵横交错。
君语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柄利刃,与男子交手瞬间便已知对方对自己毫无杀意。
挥动着手中薄如蝉翼的剑,明明易弯易折的剑,在她手中却恍若千斤。
“唳~”
一声鸣叫震惊四座,一只展翅欲飞的凤凰自君语手中那柄剑中飞出,翱翔于天。
“是小姐成名剑法,血狱青凤!”君家追来的弟子不由惊呆了,仔仔细细观察着那一招一式生怕错过细节。
要知道这剑法,虽是君语自创,但可是在君家藏书阁一楼留影石日日夜夜播放的画面。
众弟子早已熟记于心,却无从施展。
因为他们可没有青凤剑啊!
两人交手间,竟是打的不相上下,让闻声而来的君家众弟子不由松了口气。
还好小姐无事,若有事,怕是他们这些弟子皆是要被家法伺候了!
即使如此,怕也避免不了挨罚了。
不是有句话说得好,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啊。
众弟子相视一眼,提剑就要上前缠斗,奈何君语的一句话打断了众人的脚步:“别过来。”
你们不是他的对手,何况对方并无杀意呢?
这句话,君语没说,生怕伤了众弟子的心。
只见声音落下,动作却是丝毫不见停滞。
君语手中剑翻转剑花招招致命,奈何对手似是早就知悉她下一招的走向,一招一式皆被瓦解,但君语却不曾被压制,反倒是男子狼狈不堪。
那一身玄色长袍,早已破烂不已,好在虽然狼狈,却并不无致命伤口。
“君小姐,本座只是想请你去一个地方罢了。”男子见君语一招一式稳如泰山,招招皆是刺向他的弱点,不由出言阻止到。
言语中的急切让君语冷笑:“去一个地方?这就是你请人的态度?我看不必了!”
话未落,青凤剑已然指在了男子的心口处。
静静地与之对视,男子那张脸上似是被剑划伤过,疤痕烙印在脸上,说不出的骇人,君语凝眸道:“阁下擅闯君家,怕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吧?”
“君小姐要是想杀我,怕是早就动手了,况且未能完成主上命令,死又何惧?”
“主上?”君语颦眉,眉眼间疑惑一闪而逝。
“对,我家主上只是想请君小姐故人一叙。”
“故人??”君语淡淡咀嚼着这两个字,她这十几年来虽说一直游历天下,可何时有过相交甚好的故人?
真是荒谬!
君语眼神一冷,手中青凤剑已然又近了一分。
看着眼前男子,似是看着一个将死之人。
“君小姐若不信,那这玉佩不知君小姐可曾见过?”男子对心口上抵着的剑恍若未见,丝毫感知不到疼痛。
淡淡的血腥味弥漫开来,猩红的鲜血顺着青凤剑剑身滑落,滴滴溅在脚下的青石板路上。
一朵朵红梅绽放。
在月色下竟与那一轮明月交相辉映。
男子却没有一点慌张,君语终是把目光定在男子手上翠绿的玉佩上,那是一块不含任何杂质的帝王绿玉佩,放在手上犹如一株绽放的青莲。
很小,小巧玲珑或者说是袖珍也不为过。
只有掌心三分之一那般大。
“见过。”
君语眯眼,轻语道:“我就有这么一块青莲玉佩,在这。”
话落,君语手中的剑收了回来瞬间消失,掌心中再次出现一块掌心三分之一大小的玉佩。
那绿色,即使在宁静的月色下,也闪的璀璨。
竟比男子手中的玉佩更加耀眼。
“君小姐,可还曾记得十一年前南渡客栈你救下的少年?”
“不记得。”君语笑笑,摇头:“十年前,水月天城被一把大火烧了个一干二净,我也因为被歹人所伤,中了悔命剧毒,丧失了六岁之前所有记忆,才好不容易保下了这条命。若先生所说十一年前我在南渡客栈曾救下过一位少年,也许是真的,可我君语自五岁起便一直游走在外,救过的人数不胜数,救过一位少年我又何曾放在心上过?”
躲在外面不远处的翩翩少年心口刺痛,心中魂牵梦萦的身影站立在十丈外,紧握的手掌发出轻微的声响。
风一闪而逝,哪里还有那翩翩公子的身影?
君语字字落下的话,男子又该如何向主上回禀?
刹那间脸色面如死灰。
心里慌得一批。
猛的想起了什么,男子握紧手中的玉佩,灰白的脸色泛起了微微红光:“君小姐,他日若你再见此玉佩时,可要求持有此玉佩的人为你做一件事,哪怕是死,那人也必然完成。”
君语沉吟了下,轻轻点头。
这件事应下也无不可。
行走江湖,谁知道会不会遇见?昔年旧事应下便应下吧,也好叫眼前人多了丝希望。
她可是看得出来,这男子要是无话回去复命,怕是也不免一死了。
“君小姐,再会。”
“恕不远送。”
目送离开的男子,君语微眯的眸子闪过一丝危险。
“给我调查清楚。”
“是。”众弟子听令,一个个却不敢擅自行动,因为他们知道,等待他们的将是更严酷的惩罚。
“去领家法吧。”
“是。”
君语默了默,揉了揉有些痛的脑袋,叹了口气。
仅这么会的时间,就发生了这么多的事,十一年前究竟发生了什么?
“小姐叹什么气啊?”月芽端着汤走到君语身侧。
“流年不利,诸事不顺啊。”君语摇了摇头,唉声叹气道:“可能今年水逆?”
“小姐,水逆是什么啊?”
“不知道。”君语摊了摊手,迷茫的看着月芽伸手点了点她的脑袋威胁道:“你给我去把汤热了。”
“啊?可是夫人说,不允许小姐乱吃江家的东西啊。”
“死不了。”君语撇嘴。
要死早死了,这些年也不知道吃了江家多少粮食。
也不知道娘她防的到底是江家,还是除了君家以外所有外人。
也许娘是怕了吧?
悔命啊。
这些年她也了解过各种草药,毒药,悔命之毒,可以说是天下奇毒之一,出自凌云渡云家。
而她,也是当年被云家弟子云晟下毒才导致失忆。
相比较所有中悔命之毒的人来说,她简直是被上天所眷顾。
若非上天厚待,她早在十年前就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