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片黑暗中,希的思绪被无限拉伸延长,时间在这里的存在仿若没有尽头,一切在此流逝而过的没有任何变化的记忆都被时间记载着。
而在那过去的十分久远的时间里,这片黑暗中也曾被那些洋溢着五彩流光的画面填满,那是在思绪在深处本能散发出而幻化出的幻想。
但却不知从何时起,这些幻想便不在出现,这里也只余下这片黑暗。
休眠中的希,从这段时间中,已经遗去所有想法。
从希苏醒时,来去看待这些在漫长休眠中的那些所“渴求”的画面,它门出现是否,这些虚幻并不实切的存在对希而言,有时候并不重要。
当生命产生这些幻想时,对这些幻想渴求时。
与此之间都会被那份潜藏着的恐惧时刻侵蚀。
生存在这条无可改变的“链条”中,这些早已深切明白,幻想的出现也是为了在某种程度上是为了来去弥补这些无法得到却又渴望得到的这份“缺陷”与“遗憾”。
那些幻想,至始至终,便是永远无法触及的存在,生存在这链条中的生命都明白这些幻想的存在只会让这场生存的旅途提前结束。
因此,深切明白这一点的生命,它们会去渴求幻想,却不会过度沉浸其中。
当然,在此刻,这些幻想对希而言,不重要的一部分向另一部分偏移。希现在需要这些幻想来为自己再度拼凑这已经破碎了的“希望”,这也是希所仅能触碰的。
而希在黑暗中已经沉浸许久的思绪被那份疲惫时时刻刻拉扯,希已经失去了意识的思绪本能的感受到,那份疲惫就像是一座沉重巨大的大山,将外面的身体及在此的思绪死死按住。让希无法挣脱而出。
只剩下本能的反应让希不断去挣扎,可每一次的挣扎也都只是徒劳无功,在没有丝毫意识的本能反应中,一切都只是顺应本能决定,本能的决定是最为正确的,也是最为固执的。
此时,这份本能做出的决定便是挣扎,不断的去挣扎,这是本能不止一次所会做出的选择。
当疲惫压过思绪,这份始于思绪陷入黑暗中的本能的挣扎就会存在。直至在这场漫长而又坚强的对抗中,思绪间的挣扎战胜那份疲惫。
至此,希与那份疲惫继续着这一场斗争,外面的世界中,则继续行进在相同地路上,同时不断拐向一条条不同的道路。
除却今天与明天,剩下的只有昨天,只有昨天的记忆是最容易去回忆的,而昨日所存在的记忆虽深深印刻在希的思绪之间。
可那一段漫长的记忆中存在着太多的“迷雾”这些迷雾遮掩住了这些记忆,让希无法看清迷雾后隐藏着的这段记忆。
记忆的存在是生命的所见所闻,在生命到达尽头时,这些记忆从根本上也就再也没有任何存在的必要,将同生命一起离去。
生命曾经所以为忘却的记忆或许还有着点点滴滴留存在希的思绪深处,到最后一刻的来临,在眼前浮现。
时间悄然间的在这段休眠中,以无法想象的到的速度前进,在时间前进中发生了一件件离希很近却又无比遥远的事情,这些事情,与希或许有着些许关联,可在这里,那些事情对希根本不会留下任何印记。
地面的一切,都与希失去了任何的关联。
当时间恢复希所感知到的那份时间时,也就代表着那思绪间希与那份疲惫像是永远都无法结束的战斗终止,落下帷幕。
这是一场激烈的战斗,希的思绪缓缓从黑暗中恢复时,与疲惫进行的这场漫长的战斗所遗留下来的建议浮现而出。
这是希在漫长的生命生涯中所历经的最为激烈的一场战斗。
只是敌人却不是希所希望遇见的那种敌人。
而若是说,与什么敌人战斗往往是最难战胜的,那便是自身的存在了。
与自身战斗,比起去战胜任何强大的存在战斗都要困难,它带给你的不是那强大到另其窒息的压迫力,也不是那份令其绝望的强大力量,而是你明知眼前的是能够让其战胜的对手,可它却永远的都站在你的前方,仅半米的距离,而这半米的距离,你想跨过,却始终所感受到的是那份无法抵御的压力,阻止着你前行。
蕴含在这半米距离之中的便是,自身对自身存在的理解,许多生命都没有理解自身,不是无法了解,而是根本显现不到要去了解,这具躯体从诞生起便陪伴着那份思绪。
若是说什么是最为了解的,也无非便是这副躯体,可这副躯体的所有权并不完全再于那份思绪之中,对其的了解可以说并没有比身体本身更加的了解。
从头而言,这也其实是意识与本能之间的交战。
思绪往往无法战胜身体,便因在“生存“中,一次次的挣扎,却从未达到自身最为极限的一刻,一次又一次来去依从着身体,思绪根本就无法挣脱身体这份“牢笼”。
想要挣脱这份牢笼,则是需在历经生与死之间,一次次的去坚定自身对生存的渴望,这份牢笼哪怕再怎么坚固,也会被打破。
已经认为结局即将到来的希对这一次的苏醒并未感到那份继续下去的可能,只是现在还能选择去做的便是像是之前所做的一样,去感受身体的状态。
希哪怕不去确切感受也知道身体的状态如何,每一次的确认是希为了能够看着结局是如何一步步面想它的。
希恐惧着那份结局,但在真正即将面对之时,希却从深处涌出了一股想要去面对这份结局的想法,希拥有了这一份敢于面对的勇气。
对这份结局,那份恐惧也并未消散,而是于这份勇气交织掺杂在了一起,希在感知到身体情况的那一刻,便感知到了它的存在,究竟还离着希究竟有多远。
从以往那远在天涯的距离到了如今咫尺之间的距离,希相望着它,这是希第三次与它对视,只是,这一次,它离着希的距离却正在以可见的速度向后退去,至少两者之间的距离不再是那样相互紧逼。
希撑起半身,身体在此刻能够恢复能够撑起身体的力量是希所从未想象的到。
起身时,那股相差极为巨大的感觉在希的思绪间浮现,那压迫着希的大山,无力去抵抗的大山。
突然间,悄无声息的消散。
此时希感知到的身体之中,若是说是什么感觉的话,那便只剩下”轻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