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洛汐走了出来,忍不住还是哭了,帝王之间的争斗,却牺牲了许多人的幸福。
世间这般凶残。
她一直走出了天香院,看着夜空,不禁打了个寒颤,夜,为何如此冷了?
关于那些事,她也猜出了个七七八八。
那个面具男应该就是裕璟王了,而杏花村之事真正想告诉的人也是裕璟王,至于是谁千方百计的告诉裕璟王,应该就是皇帝了。
皇帝之所以料定裕璟王会在此,就是以段景云为诱饵,不,是以那军权为诱饵。
苏洛汐冷笑了一下,从老李和老胡一事再到天香院一事,这都只是帝王之间的事,而她,却像个傻子般卷入这一切。
现在她得知真相了,又开心到哪了吗?不过是徒增烦恼。
“师父,我,好想你啊。”她看向天空。今晚的夜空没有繁星,只有几颗孤单的星星,努力地在发光,可,零星终究是零星,就像是被人丢弃一般,整个夜空如一墨盘,空中有一层淡淡的云,使原本就不明亮的夜空更添迷蒙。
“不过,我还是不能回去。”
她继续往前走,因为,她有了一个新的地点——杏花村
她倒要看看这杏花村的怪病,而且,她也要看看这皇上为何要千方百计的告诉裕璟王杏花村一事,究竟又有了什么阴谋诡计,又有是以什么为诱饵,又呈现出怎样一个故事。
最主要的是,
她停了下来,望向天香院,最主要的是,那三个村里的人。
若那些无辜之人又成了牺牲品,她,不知道她又会做什么。
她轻轻一笑,
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
她是苏洛汐,更是洛秋——天下第一医。
既是毒医,又是神医。
而她最见不得的就是滥杀无辜,因为,她知道,生命是多么的不易。
她吸了一口气,可,都是凉气,冰冰凉凉,使得她肺部十分不适。
她九岁那年,差点死掉。
虽然被师父救回,可是,她所中之毒,无解。
她的师父也是用尽了办法为她续命。她每日活在药中,一天不知吃多少药,她的房间也成了药房,满屋子的味。她想出去走走,呼吸一下新鲜空气,这也许对旁人来说很简单,可是,对她来说,可望不可即。她终日躺在床上,有时候求上师娘几句,可,换来的都是“洛秋啊,你身体虚弱,见不得风。”
她是雪松谷谷主毕松之徒洛秋,可是,连屋都出不了,更别说同其他人一起习武了。
每次熬不下去了,她的师父总是为她输内力,保她一命。就这样,她这样度过了五年,终于,研制出了解毒的办法。
那时,她已经14了,武功一点也不会,但医术精湛。这也是因为之前她只能呆在屋中,出不了门,师父也不想耽误了她,便教了教她医术。
在这三年里,她不光学武,更是精学毒医,毕松也很赞成。她武功低,若遇到武功高强之人,用毒尚可逃脱。
所以,17岁的她,成了天下第一医,无人敢招惹。
所以,她真的是深知,生命有多不易。不到万不得已,她也绝不滥杀无辜。
天香院,包房。
“公子,”青茵走了过来,“那边已经着火了,我们按计划正在营救段景云,这是段景云作为交换的军权。”说完她将一枚令牌放在了桌子上。
面具男示意让她退下。
他打开窗户,看向苏洛汐刚刚呆在的地方。
她一身白衣,那么高傲,那么自若。
“幸亏你没继续参与天香院一事了,这也算是天香院一事最好的结尾了。”
他又想起了她的那个笑容,像一个盛开的彼岸花,对,就是彼岸花,那么艳丽,那么美丽,却又那么危险,更像是一个,警告。
他的眼睛黯淡了下来,变得寒冷。他摘下面具,露出了俊美的面容。一身玄色外衣,绣有精密无比的墨斯花边刺绣,轻薄柔软的布料,仿佛能够无风自动,给他增添了几分神采!
容貌俊美非凡,精美的五官似是上天最杰出的作品,那一身暗色长袍,为他的气质更增添了一分邪魅,但,更多的是冰冷。
他的一双桃花眼那么深沉,一眼望不到底,让人沦陷在其中。却又那么魅惑万分,勾人魂魄,让人沉醉在其里。
他就是这世间最杰出的作品,让人望而生畏。
除了裕璟王宫承乾,还能有谁?
丫头,不管你是谁,你已经成功引起了本王的注意。
他轻笑。
“公子,”青茵再次进来,只不过比之前慌忙了许多,急声道,“公子,与计划不符,不知哪里突然出现一批杀手,但是,簇离还是按计划救出了段景云,现在天香院已经乱成一锅粥了,我们还是快点离开这里吧。”
宫承乾点了点头,但并未放在心上,只说,“我知道了。”
青茵一征,她思考片刻,但还是鼓足了胆子,说:“那皇帝不惜以利涌军军权为代价,为的就是把你引到杏花村,这,杏花村定危险重重。”她跪了下来,“公子,你,别去了。”
“青茵,退下,此事不必再议了。”
“是,”青茵知道,宫承乾生气了,她也不好在多说什么了。
青茵走了出去,然后撤离了天香院,去与簇离回合。
房内,宫承乾叹了一口气,他又何尝不知此去凶险万分,但,他就是放不下。
他的母妃,那么温柔贤惠的女人,可是死的却又那么惨,就连死后那些人也不肯放过,被当做妖孽任大火焚烧,死无全尸,挫骨扬灰。
他握紧了拳头,看向远方,害母之仇,杀父之恨,流放之苦,以及那些无辜人之死,他必让那皇帝血债血偿。
直到外面有了动静,他才离开这里,从窗户一跃,很快便没了踪迹。
七天后。
驿道。
苏洛汐一路南下,走了已经七天了,马上就要到杏花村了,她来到路边所设的一家小茶馆。
“小二,”她坐到板凳上,喊道,“来一壶茶,再来两个馒头。”
“好嘞。”店小二招呼一声,不久便上了。
店小二给她倒了杯茶,道,“公子是往南方去的啊。”
她微笑,“对啊,有什么事吗?”
“我啊,奉劝公子一句,莫要再往前了,前边啊,闹瘟疫!”
苏洛汐拿起茶,闻了闻,又放下,看向他,“杀了不少人了吧?”一双眼睛魅惑万分,却又彻骨冰冷。
一句话出,周围的人都看向她。
她环视周围,都是敌人。
“公子这话,在下就听不懂了,”语气不像之前那般委婉。
“呵,”她笑了笑,“我是说,你已经毒死了不少人了吧?”
店小二也笑,“既然公子不喝茶了,那我们送公子上路!”
“上!”
随之,周围的人都拿出了一把剑冲向苏洛汐。
苏洛汐蹬了一下桌子,腾空而起,从腰间拿出一条鞭子。她也不再是那身白衣,她早在三天前在某一家旅馆就换了。
此时的她,一袭红衣,十分魅惑,而又妖艳。她向那些人打去。
一鞭下去,倒了一半的人。
落地,又是一鞭,几乎所有人都倒地。
“怕什么!他再厉害也只是一个人!我们有十多个人!还怕他一个么!”店小二看着一直往后退的众人,大声喊。
他还拿起一把剑冲向苏洛汐,给大家起个带头作用。
“自不量力。”
苏洛汐用鞭子缠上他的腰,然后向后翻了个跟头,那人跟着她往前,她用力向上挥动鞭子,那人也跟着鞭子腾空而起,“啪,”的一声,只见苏洛汐将绑在他腰间的鞭子抽回,那人便摔了下来。
这一摔更是吓的众人不敢动。
“我不杀你们。”
她转身便准备走,那店小二贼心不死,从怀里拿出一把匕首,刺向苏洛汐。
苏洛汐从头上摘下一个簪子,回身刺向准备袭击苏洛汐的店小二,动作迅速,毫不拖泥带水,那店小二更是在震惊中死去,“你……到底……是谁?”
他咽了气。
苏洛汐拔出发簪,用桌上的茶水冲洗了簪上的血迹,又重新带回头上?。
“我本无心杀你,但你自作孽不可活。”说完又看向那些人,“若我再发现你们作恶,结局便如他。”
“是,是,是,多谢公子不杀之恩,多谢公子,多谢公子。”
“……”
苏洛汐离去。
过了一会儿,那些人准备离开时,突然出现一女声,“准备去哪啊?”
魅惑动人。
随之出现一个蒙面女子,一身蓝衣,娇小动人。
“主,主……主上,”那些人立马跪下,“还请主上放我们一命,”
“对啊,主上,我们再也不敢了。”
“主上……”突然,一剑封喉。
那些人立刻安静下来。看着另一个男子的到来,他一身黑衣,眼瞳漆黑,如夜间之煞。
他们知道,他们完了。
“放过你们,呵!”那女子冷笑,“当时,又有谁放过我?”
“漆夜,杀。”
“是,”那男子立刻挥剑,众人皆倒。他将剑收回,行如流水。看向他们,声音冰冷,“背叛者,死。”
“漆夜,恬格镇处理好了吗?”
“是的,我已将恬格镇的那二人杀了。”
那女子轻笑,“很好。”她又看向苏洛汐走的那条路,命令道,“任何人,只要阻碍了我的计划,杀。”
漆夜也瞟了苏洛汐走的那条路一眼,“属下明白。”说完,便又神不知鬼不觉的退下了。
此时,恬格镇的官府正在查案子。有两口人家被抄,一家是老李,妻子儿女无一生还,另一家是老胡,也无人生还。
“听说老李和老胡死时,面容奇怪,有惊讶,害怕,但,更多的,是悔恨。”
“是啊,真不知道他们做了什么孽啊,全家都死了。”
而这个案子永远只能是一个悬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