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胡说的不是你们吗？”牧瑶眸光一凝，“倘若你们的指控不是胡说，请问，我昨晚对何晓楠做了什么？”
“你找人……”被怀里的人扯了下衣角，苏天逸本欲脱口而出的话语生生顿住。
不行，不能说。
这种事即便没有被人得逞，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也会让小楠的清誉受损的。
但他又不能扯谎，不仅因为自己的教养不允许，而且谎言有被拆穿的风险，到那时只会更糟糕。
于是苏天逸只能闭嘴保持缄默。
“呵。”牧瑶早就料定了他的反应，讥讽道：“子虚乌有的事，你当然说不出个所以然。”
有牧瑶的话在前，众人见苏天逸闭口不言，一时倒真觉得有种心虚气短的意味。
究竟是谁在诬陷谁？
一次次反转，围观众人被彻底整迷糊了。
察觉到落在自己身上的怀疑目光，苏天逸气得绷紧了身，怒瞪着眼前的始作俑者：“你无耻！”
“这位姓苏的学长，你管好你自己就行了。”原本气场冷凝的牧瑶忽然笑了，容颜皎皎，“我有没有牙是我的事，跟你无关噢？”
在本该唇舌相讥的时刻，牧瑶却突然冒出了句看似首尾不接的话语，让众人都愣了瞬。
稍一回味，便很快明白过来。
无齿（无耻）＝没牙。
从对方的辱骂中取乐子，这比回骂的杀伤力大了不只一个等级，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藐视啊！
“噗。”一众学生忍不住闷笑出声，对牧瑶也有所改观。
原来一向墨守成规的乖乖女学霸，还有这样有趣的一面。
与面色黑沉的苏天逸不同，即便是在好友与发小的双重指责下，牧瑶的脸上唯有从容不迫的浅笑，坚强地让人心碎。
两相比较下，高低立现。
一些本就对原主没有多大敌意的同学，此时忍不住偏向了牧瑶这方。
见原本有利的局势再次转变，何晓楠目光微闪，心念急转之下，忽然想到了之前被忽略的一点。
她从苏天逸怀中站直身来，目光灼灼地看向牧瑶：“你不是说我找人暴打你吗，那你的伤口呢？”
被她一提，众学生这才想起，牧瑶确实这样说过，但——
众人细细地打量了牧瑶一番，根本没有一丝受伤的痕迹，反而气色红润，容光焕发，一点都不像受了重伤的人。
她在说谎？
事件连番变化，让众人有种被架在转轮中旋转的感觉，晕晕乎乎的。
在这个时候，已经没人敢下定论了，只能期待着牧瑶的回应能给他们带来新的惊喜。
然而，牧瑶却沉默了，甚至还闭上了眼。
“忆语……”同桌的小女生担忧地轻戳了下牧瑶。
她叫林雨欣，也是方才转到牧瑶阵营的一员。
然而，牧瑶却依旧一动不动，似乎放弃了挣扎。
见此，何晓楠隐秘一笑，正准备乘胜追击，却不期然对上了牧瑶忽然睁开的清眸。
恍惚间，她看见那双琉璃般的瞳孔中似有碧芒浮现。
定睛细看，却并未无异常，仿佛只是眼花产生的错觉。
“要看伤口是吗。”牧瑶低低道，似乎在方才做了一番思想挣扎，她抿了抿唇，拉下了校服外套的拉链。
见她毫无迟缓的动作，何晓楠忽然有了一丝不好的预感，下意识想去阻止。
但事情发展到如今的地步，已经由不得她后悔了。
牧瑶的外套一取下，看清情形后，围观的众学生顿时倒吸了口凉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