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镖局,段承校那借的二两白银加上春版和高子文的碎银一共凑齐三两。
本来去的镖局前堂找医师,可在局里寻了半天也看不到一位医师。只能作罢,。
众人一起前往。在毛豆和猴子的带领下径直去了小红家。走了三条大街,穿过二条柳巷,进入八个胡同终于到了小红家。
残破的屋舍空无一人,蟊草房子并这泥土搭建的土房。门前冷落无人问津,凄冷萧条的一件小屋在整条小巷中,旁边三三两两的邻舍不知里面是否住人。
房顶上方的茅草有几处破洞,沿着屋檐往下排放着一口大水缸,水缸里的水长满了绿毛,大概是前些日子低落的雨水。
敲了敲门,一小孩出来开的门,大概七八岁,众人进去。小红看到众人回忆到昨晚的事情,不免心生感激,本来只是以为说说,没想到这些和自己一般大的少年真的来了就更加心存感激之情。
“没想到,公子们都来了,我……我……”小红低下头不好意思。
“没事的,我们说道就一定做到的。”毛豆充满真诚的对小红说。
“姑娘客气了,我们年级相仿,偶遇姑娘也是缘分,不必客气。”方祥说道。
走上前去,看到床踏上睡着一位妇人,此人脸色苍白,面颊浮肿,脸上斑迹青紫不一,体弱气虚,头发苍白。看来是病入膏肓。
小红靠到床前,紧握妇人的手,看到危在旦夕的娘亲眼中泪光闪烁,伤心难过。
一边的女子在石头堆砌的火架上熬药,用一把破扇蒲轻轻的摇曳。男孩帮她拾起点柴火。
“狗蛋、高子文、猴子你们仨去请大夫,要请大医馆的老郎中,对他说看病医人银两不在话下。”方祥吩咐三人道。
“好的。”三人一同离去。
春版扫视一周,感觉这屋子凌乱无比。“大伙也别闲着,快点行动起来,帮姑娘家收拾整齐,清理干净。”
“何家喜你去把屋子里的柴火收堆到墙角边,一排排一根根码放整齐。”
“猴子、刘长新你们俩把屋子的清扫干净。”
“戴常你把东墙角的土墙打个烟囱洞口。等这计药煎好,把炉灶移到东墙,免得屋里烟雾缭绕。”春版安排道。
“我们俩待会把门前的那口水缸移到屋子里来,再去河西流道打满清水。”春版看向方祥。
“好的没有问题,不过你安排工作要早说啊!早说我……”方祥无奈的眼神看向春版。
“别墨迹了,兄弟!行动起来吧。要是我安排一个人去请大夫就足够了。”春版拍拍方祥的肩膀。
转头对火堆旁的女子说:“日常闲暇之余,应该清扫收拾,把屋里搞得干净一点,通风透气的,对病人也有好处。”
女子低首“奴家因为婆婆病荒,心中焦急,哪里有心思清扫家壁,公子不要怪罪。”
“我也只是说说而已,我们会帮你搞定的。”春版意识到自己说话唐突之处,赶忙改口。
所有人各司其职,方祥同春版一道去抬门前的那口大缸。方祥内心莞尔一笑(自己安排三个人去的起因。其一:银两在狗蛋身上,最主要狗蛋明事理能够把这件事情说的清楚。其二:高子文长相清秀,举止言谈优雅不像普通人家——不会让人觉得看病付不起医药费或者派馆中的副手前来。其三:毛豆看到小红就心切至极,让他小子变现表现。)
抬进那口大缸,春版找了二个木桶去西河流道打水去了。方祥走上前,以前在山上跟爷爷学了点医术,略知皮毛,把了把妇人的脉搏,脉象虚弱,病情严重,只是得了什么病则不知。
水缸才清洗干净,三人就回来了。
大夫老者上前看了看妇人的病况,把把脉,不响!摇了摇头,叹息:“家母内心烦怨导致器官衰竭,本就体弱多病易感风寒,如若早点医治恐怕也不会如此了,现在老夫真的无能为力了。”
“大夫,求求你再想想办法吧!”小红哭诉道,听到老者大夫说家母无医她内心悲痛起来。
“我真的无能为力,老夫不是自诩在这天顺南街的私人医馆我的医术不比任何人差,你娘这种情况就算华佗转世也看不好了。我开几副定西安神药给你们,准备后事吧!”老者说完背起药箱离去。
小红哭泣,握着家母的手更紧了,女子也趴在床边,小男孩哭着走过来,三人抱在一起放声痛哭起来。
“我去找其他大夫!”毛豆说完就冲出门去。
“小红姑娘我看大夫说话诚恳,人老言善我看你还是不要难过了,家母恐怕真的……节哀啊!”方祥安慰道。看着床上奄奄一息、生命垂危的妇人,方祥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
“狗蛋你去抓药。”方祥把大夫开的方子递给狗蛋。
“多谢公子们,小女子不知该如何感激各位,日后能有坦途定不会忘记公子门今日帮助。”小红含着泪水说道。
众人收拾好了房屋,水缸打满清水,留下药。离去,走时带着小红七岁的弟弟来到兴隆镖局认了门头,让以后有什么苦难来这里直接报小霸王的名号找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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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天顺四小富甲其三,朱府。
朱化德坐在书房正中。本来在水扬楼的玩的开心,打算晚上带二个年轻美妓回去享用,不料回娘家探亲的大夫人回来了,只好作罢,急急忙忙赶了回来。路过天顺中街的道路旁听见美妙歌声,透过人群看到殷桃小嘴的小妮子,本打算带回府中给大夫人做丫鬟,日后有的是机会和她……,还不会引起夫人注意,可是被一群十来岁的少年搅了局还打上自己手下的家仆,更加另令他大发雷霆、如火中烧。
回到府中立马辞退了那两个家仆,扣除那位副二管家三个月的赏银。
不响,管家进来。“老爷深夜有何事找我处理?”
“你也不必过多自责,亏得通知我大夫人回来了。那个小妮子我是必须要得到的,你应该知道怎么做吧?”
“属下知道,她要是再出现在天顺中街,我自然把她抓来,唯恐怕是受了老爷的惊吓……”管家恭恭敬敬地。
“旁敲侧击,也可以从哪些小崽子们入手……给你三日时间讲小妮子带回府中。”朱化德怒气道。
……
三日后
期间管家在天顺中街地毯式打听,他一边让手下假扮成乡下人说是琵琶小姑娘的远方亲戚,另一边靠金钱贿赂旁观路人。终于有了结果,一位近邻在银两的利益下说出了住址。
管家带着七八个家仆,人人手持棍棒,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在利益近邻的引路下径直朝着小红家去。
看到门前的冷落与破旧,管家下意识的吐了口痰涎。“抓人!”
家仆一脚踹开了残破的木门,一群人闯了进去。
听到声响,小红一家子看向门口。当看到管家时想到是三天前的晚上天顺中街欺辱自己的人,顿时惊慌不已。“你想干甚么,那日的是与我无关,是你们欺辱我在先,打架的人我不认识,他们只是为了正义出手相救。”迫于无奈,小红只好见机说话。
“这些都不重要,我们老爷看上你了,作为下人也只能照办并不是我有意难为你。动手!抓人。”管家转过身去,不在说话。
几个家仆冲了过来讲小红胳膊逮住,弟弟大喊放开我姐姐,放开我姐姐!用牙咬了一家仆,家仆气愤一个大嘴巴子打的弟弟翻滚了下去,女子赶忙上前扶起,擦拭了他嘴角的血迹。家里没有一个成男,即便是有也拿那么多人没有办法吧!
二人捆绑小红的胳膊,用一块棉布塞住她的嘴巴,装进了麻布口袋。小红挣扎着反抗着哭喊着,眼角泪如雨下。弟弟和嫂嫂试图帮助她可都无济于事。
出了门口,管家喊停。“去,把那个女人也绑起来带回府邸。”他若有所思的样子(把这个女人也带走,免得她找到直辖属的人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至于那小孩也掀不起什么风浪,老爷如果知道我这么做的话说不定会把三个月的赏银发给我)脸上露出一丝奸笑。
恶徒们离开,此时屋中只剩小男孩一个人,他嚎啕大哭起来,附在床边握住妇人的手,手冰凉无热,其母已经去世。他哭的越发厉害,啊啊啊!他仰起头大吼一声,悲痛欲绝。
过了一注香的时间,男孩想到了三天前那个长得俊秀的哥哥带自己去的兴隆镖局,说是以后有什么困难去镖局报小霸王的名号。想到这里,男孩用一张草席盖住娘亲就飞奔似的往兴隆镖局。
到了兴隆镖局的门前,看到二个镖徒在门口。一位镖徒打量着这小孩原先他们好像哪里见过,男孩并没有说话——自己内心紧张没有和人打过多少交道。
镖徒想起来了,三天前小霸王和总镖头干儿子带着着小孩来过(镖徒每十天轮一下岗,这会还是那天的人)便问道“你是来找小霸王的么”
那小孩好似不会说话一般,咬着下唇泪水滴落只是一个劲的拼命点头。
镖徒将他带到武场,此时众人正在比试。看到方祥男孩一个劲地跑到他身边,抱着他就大哭起来。啊啊啊啊~
“没事的,小武,发生了什么么,你快说啊!”方祥安慰道。
“我……我姐姐……被抓走了,还有嫂嫂……娘亲也死了。”小武边哭边哽咽说道。
众人听到都很吃惊,难过。“被谁抓走了?”
“当时他们来时,姐姐说不管她的事,是那人几天前的晚上先欺辱的自己……”
“可恶!”豆子咬着牙齿,恶狠狠地说道。“老大我们快去救小红啊!”
“别着急,兄弟,老大会安排的。”猴子安慰道。
众人对视一眼,都明白是小三胖无疑了。“怎么安排?”方祥看着春版问道。
“走!救人”春版斩钉截铁地说道。众人齐声说救人,让大掌柜子帮小武安排娘亲的葬礼,一行人就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