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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有如亲见

我径直朝他走去,抓住了他的胳膊肘,甚至都没征求他的准许,因为他眼看便要一脚踏空,他没看见——他哪儿能看得到呢?——那级台阶,还把红头拐杖挥到了半空(我强调一下,是半空)。除了抓住他,我还能怎么做?别人大概会去抓他的手或肩膀,不过我受过导盲的训练,于是抓住了他的胳膊肘,他立马就挣开了,然后斩钉截铁地说,他的话里多少有点口音——是英国味儿,要不然就是装出来的英国味儿,起码也是哈佛味儿——闪开。闪开,他说,于是我松开手,然后他就头重脚轻,侧翻着跟头,一气儿摔到台阶底下去了。我感觉,他把摔跟头的技巧掌握得蛮扎实,慢慢回想起来,我感觉他的动作挺像那些在太空瞎晃,给地球上那些傻瓜,那些可怜鬼,表演失重带来的种种乐趣的家伙。这个盲人对自己的身体与重力的关系,把握得相当准确严谨,他滚落台阶时,身手相当敏捷,在我看来,他既没折断一根骨头,也没撕裂一根韧带。大街另一侧的人看傻了眼。我特别注意到,有位先生——身穿优雅的西装外套,系着领带——他是目击者,会证实我的说法(或者说,我当时是这么认为的):我只想帮这个盲人下台阶而已。这个人直冲过大街,闪过呻吟的盲人,走到近前,嚷嚷起来。他长着一张红润的脸膛,近看之下,脸上有些麻子,我父亲会说,这是酒鬼的面孔,这张面孔毁掉了西装外套营造的效果。近看之下,西装外套上沾有发亮的条纹,看起来像是融化的黄油。这一番迅速的判断让我意识到,他是个流浪汉,跟城里的另一个同伙一起,睡在楼门口,四处偷点小钱什么的。我意识到,他并未目睹盲人摔跟头的过程,明摆着,他冲我嚷的是别的事,他把我当成了别的什么人,他嚷着,——马文,你别再惹我发火了,你这个杂种,因为看在上帝分上,玛丽是不会为了我离开你的,也不会为了你离开我,都没门儿。直到那个盲人迈出第一步,已经开始倒下的时候,我才看到他。我当时正在银行里数我取的钱——二十美元面额的新票子,很挺括,没有破损,所以很难一张张分开。我一边走,一边努力把它们分开——周围是大理石地面上的空洞脚步声,那是真正的银行时代留下的真正的大理石——这时我从我的,不是眼角,而是眼眶边缘,透过正门的光亮,正午时分,阳光刺目,我看到了那个盲人(之前排队时,我注意到了他,他排在我前面,当时我想,他是怎么找到自己应该光顾的那个窗口,怎么找到窗口的准确位置的呢,我注意到,银行出纳给了他一些细微的提示,往右点儿,往左点儿,先生——他找准路线之后,才往前走去),不过接下来,我被我的窗口叫了过去,我把单据放进小小的金属取钱口,忘了那个盲人的事,直到我数着钱,回到银行门口时,才看到他一脚踏空。他的双脚扬了起来,脚上穿的是橡胶网球鞋,是你常能看到老人穿的那种、把地踩得咚咚响的白色运动鞋,然后他就脱离了我的视野,我愣了片刻:刹那间,我想起这个盲人叫哈林顿,他是在游艇上抹密封用的封泥时,因为封泥挥发出来的气体突然引燃大火才变瞎的(这个词合适吗?)。他是河下游那家造船厂的老板,在那儿有套豪宅。我出了门,来到台阶那儿,只见人群围拢上来,他们留意着脚下,避免踩到他的脑袋周围的那摊暗红的血。不知何故,我站在那里,不想下台阶,这时有个女孩——也许有十四岁,也许有二十岁(对我来说,这些年龄的孩子很难分辨)——瞥了我一眼。就像俗话说的那样,我们的眼神交会了。她的目光蒙眬,眼睛是深色的,也许是浅褐色的。她伸出一只手,一根手指像手枪那样指了过来,大声说,是他推的。我看到了,是那个混账推的这个人。是那个混球把这个盲人推下台阶的。还没等我挪动一下,两名壮汉就从后面把我按住了,他们都穿着保安制服,戴着假警徽。他们给我来了个结结实实的挟头动作,给我的手腕戴上了手铐。

我心里涌起一股热切的愿望,我想帮助那个盲人,他嗒嗒嗒地在我前面朝银行外面走去,我心里生出一股无法遏制的愿望,想不惜一切代价地帮助他,满足他的任何需要。毋庸置疑,我要搀着他出门,领着他好好地走下台阶,走上大街。我一边数着钱,抽出硬邦邦的那些,一边朝他走近,与此同时,脑子里在搜索着这个盲人的更多信息,把只言片语的闲话归拢到一起——他就是那艘起火船只的船主,我一下子想起了他家的模样,那栋宅子大得惊人,坐落在一片五英亩左右的昂贵地皮上,大片的草皮卷草坪一直延伸到河边。我这股愿望眼看就要爆发了,我不光想抓住他的臂肘,还想摸摸它,想用双手感受一下那块棱角分明的(人身上还有更棱角分明,更突出的部位吗?)骨感凸起,不管他是否愿意,我都要搀着他走完台阶。不管他对这件事作何感想,我都只能服从内心深处的责任感,向他伸出援手,当然,正如他摔倒在地,脑袋流出一摊血之后,别人向我指出的那样,那样做,既是给我自己解围,也能满足我帮助他人的冲动。

我看到那个盲人穿过银行大门时,并没有多少给他领路的想法,很少很少,就像贫瘠的内心深处一粒微小的种子。在警方调查这起摔伤案和随后引发的骚乱时,我用的词是“微乎其微”。这不是道义感,也不是分辨是非对错的判断力,或许只是一个小小的想法:要是我不肯帮助这个晃晃悠悠、向致命的第一级台阶走去的人,那么不管此人有多肮脏或多悲惨,我都会被谴责为“对他人的患难无动于衷之人”,此人正是如此,因为他身上正散发着尿骚味,上帝知道——他浑身上下都脏乎乎的。在此期间,我认出了他的面孔:这就是那个大名鼎鼎、坐拥豪宅的人,他在那场可怕的大火中受伤的事就不必说了,从那以后,他就走上了下坡路。他的脸不单受疤痕组织影响,变得丑陋——这种事倒不怎么出人意料——还有一份工人的肮脏,他脸上沾满沙子、尘垢和污痕,毛孔看起来就像渗进了车轴润滑油似的。我走上前去,试着抓住他那骨感、棱角分明的臂肘上的那块凸起,这时我不由想起沃克·埃文斯[25]的那张照片:一个男人戴着被蛾子蛀过的帽子,像是刚从煤矿里上来,他紧紧攥着铁锨把,有些茫然地盯着镜头。那副备受折磨的面孔上,没有丝毫讨喜或嘲弄的神情。那是一副茫然无知的表情。那副空洞的表情里,集结了人类所有的茫然。这个盲人的表情跟他如出一辙,却让人觉得:只要拿一把指甲刷,一块熔岩牌肥皂[26]好好洗刷一番,就能把它抹掉。我一心只想把这个人洗干净,想把他带到一个可以洗澡的地方,用刷子给他刷背,洗干净他的指甲缝,用浮石磨去他脚上的硬皮,用香波给他洗头,用布轻轻蘸洗他耳朵的肉褶下面,往他脸上喷须后水,给他修剪鼻毛,拔掉长坏的眉毛,给他剪指甲,清理皮屑,梳理发亮的头发;至少朝这个方向努力的愿望,让我稍稍超过了这个盲人,轻轻推了推他,结果却让他一脚踩空,向前栽去。不幸的是,我听说,这件事有些幽默的地方:他摔跟头时,有些地方很像杂技演员和小丑。他摔倒时,是一副傻乎乎的、卓别林式的弓形腿步态。无疑,整件事很容易滋生谣言。这件事传出了各种各样的谣言:我推了他。/我生气了,执意要帮他。/我没有帮他。/我没走到他身边。/他摔倒的时候,我还在银行里数钱。/我朝他的屁股狠踹了一脚。/整件事都是他为了起诉我而装出来的。/他有心寻死,找到了最复杂的自杀方式——复杂至此,不可能是他提前设计好的。/他推了我。/我还了手,也推了他。/我们推了对方,同时摔倒了。/他不是盲人。/他是个骗子。/我才是盲人——法律意义上的盲人,不过我能看见视野里没有颜色的大块形状。/我没在银行附近。我在大联盟超市里。

我走出银行时,那个盲人正被人抬上救护车,救护车是厢式的那种,比起车身低矮、外形考究的旅行车式的寻常救护车,倒更像是卡车,眼看着这人被人抬上车,我不禁想到,堪称救护车直系亲属的灵车,外观样式始终没有什么变化,要不,就是有什么说得过去的理由,所以才始终维持旧貌。被人抬上救护车的是个盲人,我心想,因为有一名急救人员把他的拐杖干脆利落地放在他的身旁,不过没有放在毯子下面,而是放在那人身边,用维可牢尼龙束带给固定住了。血迹清晰可见,我听到周围的人在议论刚才发生的事,这个人头重脚轻地滚落下来,某人说,真的,他滚下来的时候,有点翻跟头或侧手翻的意思,你真该看看,这个盲人走了出来,另外那位从后面走上前来,想要帮忙,看起来嘛,就好像这人没有帮忙,而是推了他一把,接着,这个盲人就摔了下来。我从台阶下面的人群当中,看到了蓝衬衫、警徽、笔记本,一名戴手铐的男子,也可能不是手铐,而是一次逮捕好多人用的那种小松紧带,被逮捕的往往是游行示威者之类的人,用这玩意儿就是为了逮捕尽可能多的人,不过有时为了避免留下金属手铐的勒痕,也会用这种松紧带代替手铐;这名男子身穿高档西装外衣,打着领带,颇为优雅,他身材瘦削,或许有些憔悴,我感觉,他看起来很像欧洲人,他以稍显困惑的神情,望着围拢过来、竖起耳朵(如果耳朵真能竖起来的话)、想听他陈述事情经过的人群,他的视线穿过人群,直勾勾地朝我望了过来,我们交换了一个似乎心照不宣的眼神,不过我从未见过他,我觉得没有,我说不准,于是我仔细回忆了一番,因为在这座城市,你差不多每个人都认识。我不认识他。我能肯定,我从未见过他。不过为了落实清楚,我往前凑了凑,从人群当中挤了过去,来到他的身旁,我发现,他是个衣着考究的人,近看之下,他是个斯文人,整张脸上冒出一层细密的汗珠。他以一副心照不宣的神态,冲我点了点头,意思是他不知怎的也认识我,正准备思索一番,想回忆起我们有过什么交往。不过还没等他说话——因为他的嘴已经张开了——他就被带走了,警察从两边夹着他的身子,带他穿过围上前来的人群,有几个人吆喝起来,管他叫混账,说他把盲人那样推下台阶,真该枪毙,我心里一时冲动,也跟围观者一道,冲他嚷了起来:你是人世间最坏的杂种,你怎么敢把一个可怜人从台阶上推下去,更何况他还是个盲人,像蝙蝠一样瞎,像李尔王一样瞎,这般恶行怎能与所有美好的事物并存于这个世界?总之就是这样一些话,我一边喊,一边尽可能地凑上前去,所以他被硬塞进警车时,我就站在警察身后,居高临下地望着他,不过他一点儿也没有反抗。

把我的造船厂赚到的一笔停泊费存好之后,我像往常一样,正要走出银行,往台阶那边走去,我摸着拐杖上的节疤,用拐杖敲打着第一片虚空(我用这个词来形容拐杖触碰不到、一无所获的空间),当然,我并没费什么心思,因为这种触碰什么的,已经变成了我的第二天性——我的大脑会把敲击声和沿着拐杖传到我手中、我脑中的震动,把这份感觉,转换成空间的维度。再者,不管怎么说,我在失明之前,就把这些台阶来回走了好多年,对它们熟悉得很,不就是六级宽宽大大的——什么?不是大理石,没准儿是砂岩——台阶嘛。我正要迈出第一步,寻找那一段落差的时候,这只手握住了我的胳膊肘,身后有个声音说,请允许我。我轻轻往后一推,说了声闪开,因为多数时候,我不喜欢别人帮忙,尤其是在我熟悉的地方和空间格局里,我对四周环境早已心中有数的时候,更何况放在我身上的是一只黏湿的手,一只湿漉漉的手掌。接下来,我从空中飞过,眼皮下面金星四射(典型的眼冒金星,也可能是大脑猛烈撞击脑囊形成的压力所致),也有可能不是在眼皮下面,而是在靠近大脑中央的后方位置。随后,我被送往医院,车身在坑坑洼洼的大街(失明之人学会的另一项本领,就是根据车子在坑洼路面的颠簸声,还有不同品牌的铺路材料和沥青,说出路名——铺路材料的等级不同,再加上坡度各异,致使各条道路天差地别)上的剧烈颠簸把我给颠醒了,在去医院的路上,我感觉有些难受,因为我的胳膊肘上,我觉得那人摸过的地方,还有一种麻木无力的感觉——他的声音萦绕在我的耳畔,请允许我。然后我接受了危重护理措施,命悬一线,出现大出血(事后听说的),太阳穴旁边还有严重挫伤。

种种濒死体验纷至沓来。我变得像天使一般,浮升起来,穿过医院的托梁和横梁,飞了出去,来到了城市上空。我被赋予了完好无损的视觉。哈德逊河是奇妙的蓝色。它从印第安角核电厂旁边蜿蜒流向西边,这家发电厂的穹顶喷涌着蒸汽。透过乳白色的夏日薄雾往南望去,只见灰色的连体细长石柱矗立在地平线上,那是世贸中心大楼;左边,帝国大厦的尖端直入云天。神啊。神啊。神啊。我看到了好多光景。我全看见了。

正是这番景象让我熬了过来,让我没有死去。这番景象——因为它如此美好、纯粹——就像我亲眼所见的一般。这让我想要感谢那个帮我下台阶的人,把我的手递给他,把面额不下一千美元的支票塞给他。的确,在大火夺走我的视力之前,我经常看到哈德逊河的广阔美景,几乎到了熟视无睹的程度,我把西彻斯特海岸质朴的风光当成了理所当然的光景。驾船本身就是颇为丰富的视觉体验,远远超乎人们的想象:总是需要调整的风帆,靠近桅杆顶端、绷紧的帆布荡出的细小波纹,向着海平线倾斜的船身。

这个盲人眼看就要滚下去了——我是说,他的身子就在台阶边缘晃悠着,他甚至都没用拐杖,而是把拐杖夹在了腋下,因为他正用双手把一些钞票塞回窄窄的银行信封,塞得颇有些费劲,因为那些钱已经旧了,软塌塌的,就像母猪的耳朵(或者说,就像羚羊皮一样软)。他往台阶走的方向有点偏,就快走到又陡又窄的台阶坡面了——修建这东西,就是为了让人从街上看过来的时候,有庄重气派之感。我在建筑行当浸淫已久,身为一名擅长查找建筑缺陷的工程师,我注意到整个场面有欠协调,包括这个朝台阶走去的男人,我就在他身后两英尺左右的地方。然后他摆了个凌空悬停的姿势,一动不动地停在那儿,他的绉条布套装在臀部周围皱得厉害,衣服后背上有一大块黄渍(过冬之后把沾满蛾粉的衣服拿出来,就会有这样的污渍)。我认识这个人,虽然不知道他姓甚名谁,但我知道,他是老造船厂的老板,他遭遇过一场可怕的意外(据某些人说),或者做了一桩蠢事(据另一些人说),他在涂抹一种黏乎乎的化合物时,点了一支清淡型骆驼牌香烟,结果搞出一大团暗蓝色的火焰,吞噬了他的船和他的视力。作为一个离婚男人(尽人皆知),失明的他总是透出一股落寞;我是说,这份落寞处于失明之外,或者说,已经跟失明融合到了一起。要是你肯努力尝试,就能把他的这一面给拽出来,就像棱镜分解光束那样,把它给分离出来,那你就会从中辨认出他的妻子贾尼丝,她已经改嫁了,有时能看到她在学校正门那儿接孩子,她离开他,不光是因为他失明了(以她的人品,你会觉得恐怕不止是这样),或许还有更扎实、更明显的理由,其中之一就是他的臭脾气。有人看到过,他拎着一把锤子,朝他最后一艘船走去,那是一艘带蓝边的小游艇——他目不视物地摸索着船身,拿锤子砸破了舱壁,之后有个船厂雇工从后面抓住了他,这才制止了他。据说,至少过去五个男人,才让他冷静下来。他反抗起来就像个瞎子,用拳头去抓取空气,逮着什么踢什么,抓住哪儿就撕扯哪儿。也许就是这一点,这种暴力倾向——或者说,是有关这种暴力倾向的传闻,这则传闻已经变得比他还要出名——让我停止了行动。据说,他讨厌各种形式的帮助,讨厌得要死,要是你伸出援手,攀上他的胳膊肘,他很可能会拿拐杖敲你的脑袋,他甚至还在我们这个美丽的城市街头,狠狠敲打过一台引导视力缺陷者过马路的警报设备。没准儿他会拿拐杖砸我的脑门,这种担忧遏制了我的动作。我什么也没做。我等了半秒钟,听任他迈出了那一步。就在他摔下去之前,我的确喊了一嗓子,以示警告。我妻子说,那是一声短促的尖叫,就像气球漏气。只见他头重脚轻,身子扑到了空中。我站在台阶上,有些挪不开步子。我下了台阶,搂住他沉甸甸的脑袋,语气沉稳地说,快打911。我心里想的是,你不会用拐杖打我了,你不会再伤害任何人了。但我嘴里说的是,你会没事的,伙计。一切都会好起来,老兄。你现在还不能昏过去。坚持住。挺住。救护人员已经出发了。很快就到了。别动。一点儿也别动。保持清醒,放松呼吸。放松呼吸。别昏过去。千万别昏过去。再过几分钟,他们就把你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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