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关大会的前两天,白墨也跟着家中的长辈们忙了起来,他要先去王宫做好准备事宜,姜绿淮不想那么早跟着去,她一向对王宫这种充满了束缚的地方没什么好感,便说自己先留下来,等到临关大会当天再去。
白墨也没多说什么,只说临关大会那天早上来接她,另外嘱咐了两句云霞蔚要好好照顾着姜绿淮,然后就自己走了。
云霞蔚笑眯眯的,看着白墨骑马离去的背影,又偏过头来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姜绿淮,笑道:“小公子难得这样把人放在心上,姜姑娘当是第一个。”
“哎?”姜绿淮有些讶异,反应过来又连忙朝云霞蔚解释道,“我见他挺平易近人的啊。”
云霞蔚就笑:“公子看起来是对谁都温温和和好说话的模样,但我看得出来,他其实对每个人都带着疏离,许是因为小时候经历颇多的缘故,公子内心极为孤僻,偏对姜姑娘你,似乎是第一面就完全放下心来。”
见姜绿淮神情有些不自然,云霞蔚连忙补充道:“姜姑娘别误会,我说这些话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因为公子从小就没什么朋友,如今见他肯真心对你,我觉得很是欣慰。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点也不担心你会对公子不利。”
姜绿淮嘿嘿笑了两声,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但她却干脆利落道:“你只管放心,我真的是来帮助白墨的,别的我也解释不清楚,反正我绝不会害他。”
云霞蔚忙点点头,笑得眉眼愈加温柔,她情不自禁握住姜绿淮的手,道:“我相信你。”
姜绿淮只感觉一股暖流从指尖传到心里,她微微一怔,这莫名的熟悉感是怎么回事?她不可能见过云霞蔚,翻遍记忆,甚至没有一张同云霞蔚相似的脸,而云霞蔚触碰到她指尖这一刻,却像是久别重逢的故友。
正微微出神间,外头响起一道女声,清脆得跟黄鹂鸟似的,由远及近地传来:“墨哥哥,墨哥哥…”
姜绿淮回过神来,看向门口,一道娇小的身影如同鸟儿一般灵巧滑进来,带着一阵寒风和清甜的香味。
似乎是个可爱的人儿。姜绿淮心里这样想着,默默打量起来人,上身穿着碧色的攒水仙小褂,下头是石竹白的长裙,腰间还挂着一把镶满宝石的短刀,两边扎起的头发随着她的动作一扬一扬的,皓齿桃腮,鼻尖微红,模样果真格外软萌。
大约是同白墨差不多大的年纪,不过十五六七。
她一进门,匆匆地扫视了一眼屋内,而后皱着眉一脸委屈地瘪着嘴,问云霞蔚:“霞蔚,墨哥哥呢?好几天没见着他,是不是又故意躲着我了?”
云霞蔚头疼地叹了一口气,却还是温柔耐心地安慰她:“没有没有,这几天公子一直在忙着准备临关大会的事,很少回断秋处。”
云霞蔚还没说完,她已经不满地“哼”了一声,而后把头一昂,转向姜绿淮,微微眯了眼,打量着她,而后阴阳怪气地问道:“你就是墨哥哥前些天带回来的那个女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