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传说之地——绯岩灵泉?!”木启柔蹭的一下站起来,木然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但微微缩小的瞳孔,还是能看出她现在的震惊。
“小柔,你……你留着一些情感对不对?!”木梓沁心里升起一丝希望。
木启柔蹙了蹙眉头,摇头转而又点头:“只有关于姐姐的事,我才会有情绪上的波动,这是好还是不好?会不会是勘破眼没有觉醒完全的原因?”
木梓沁摇头:“不会,勘破眼一旦觉醒就会完全觉醒,对然然的事情有反应,这说明小柔还是有可能恢复情感的,这是好事啊!”
木梓沁抱住小女儿,她现在很激动,内疚因着这个渺茫的希望减少了少许,两个女儿给她的愧疚、自责、懊恼、兴奋等等掺杂在一起,搅和的木梓沁脑子一团浆糊。
“你真的希望姐姐去那里吗?”
“张真人教的很好,连菲岩灵泉这种顶级秘境都告诉你了呢。哎,说起来,妈妈是不希望你姐姐去的,可如果妈妈不同意,她还会想别的办法,万一接触了害人害己的歪门邪法,以你姐姐现在对实力的渴望,结果可能会更糟糕,不,妈妈有预感,会比想象的还要无法接受。”
沉默了少许,木启柔突然道:“或许妈妈应该答应姐姐。”
木梓沁不明所以:“什么?”
“以前勘破眼无法看透姐姐,”木启柔的双眼和长发变成纯粹的星银色,额头正中的雷电标志也一并显露出来,只一瞬间,木启柔便就开启了勘破眼,那满是星银色璀璨光点的双眼扫过卫凛然所在的方向,片刻后恢复如初,“现在依旧无法看透姐姐的任何东西。”
这次轮到木梓沁沉默了,过了许久才道:“如果连勘破眼都无法得知然然的未来,或许……我们真的可以搏一搏!”
“那什么那时候去,过几天就是我的生日了,能过了生日再去吗?”
“事不宜迟,既然已经做了决定,明天就会出发,估计会在你生日宴之前赶回来。”
木启柔没有再说什么,躲开妈妈的再次拥抱,径直回卧室了。木梓沁没有失望,她坚信上苍不会抛弃她,不会抛弃她的两个女儿,总有一天,总有一天一切都会好起来。
回到卧室,木启柔并未刻意放轻的脚步吵醒了昏昏欲睡的卫凛然,她睁开眼睛,蒙松的双眼透过月光瞧见朝她走来的妹妹,嘟哝了句连她自己也不知道的什么话,到头继续睡。木启柔没有回到她的床上,而是从卫凛然的床尾钻进薄毯子里,一点一点儿像毛毛虫一样攀上姐姐,抱住她,安心的慰叹一声,闭上了眼睛。
感受着身边小人儿如同三年前那般粘着她,卫凛然的忐忑不安终于一扫而空,双手环住妹妹的小腰儿,安心睡去。
“姐姐,一定要平安回来哦,否则,小柔一辈子不会原谅姐姐。”
“……嗯……”
迷迷蒙蒙中,卫凛然似是听到了什么,胡乱应了一声后沉沉睡去。
第二天,生物钟准时叫醒她,想伸个懒腰,发觉怀里还蜷缩着一个小人儿,嘴角挂笑,小心从床上爬起来,蹑手蹑脚的收拾完毕,出了卧室。清脆的关门声被卫凛然用小小的隔音法术屏蔽掉,屋子里从新恢复安静,木启柔张开明亮的眸子,瞧了眼紧闭的房门,抱住薄毯子吸了吸,安心的味道充满鼻腔,喃喃了句“还有味道。”便再次睡去,她不想和姐姐告别,她要等生日宴上与焕然一新的姐姐高兴的过自己的生日,这是她小小的期颐,也是对未来的期待。
现在的卫凛然神清气爽,昨晚是三年来睡得最好的一个觉,她现在就像充满能量的高大机器人,随时都能横扫一片敌军,遥指胜利的巅峰。卫凛然现在很得意,能抱着妹妹睡觉对一个妹控来说无异于获得了人生的诺贝尔,那翘起的小嘴儿从走出卧房就没放下过,直到遇到尹乐宁,她才有所收敛,然而脸上熠熠生辉的光怎么也无法掩饰。
“呦~好巧啊挚友,我们一起开心的晨练吧。”卫凛然学着某某的野兽,呲牙竖起大拇指,朝着尹乐宁大声打招呼,还别说,那两排洁白的小齿,真个在朝阳下晃了尹乐宁的眼睛。
“嘶~”尹乐宁倒吸口气,瞧着一脸“春心荡漾”的好友,忍不出翻白眼,“巧个屁啊,我们每天都在这里碰头晨练的好不好。”
“呵呵,是吗?”
“我去,咱能不能不要笑得怎么……猥琐?好歹你也是咱学校的校花啊。”
“什么校花?就我这还校花,不是笑话就烧高香了。”
“啧啧,你得多迟钝才能说出这种话啊。”见卫凛然拿那双勾人不偿命的媚眼儿瞪他,尹乐宁拍拍胸脯表示无福消受,“瞧你笑着一脸……开心的样子,是被小魔女欺负了还是蹂躏了?”
“找揍啊你,”卫凛然抬起小拳头晃了晃,吓得某小身板儿瞬间颤了三颤,才满意道,“你就是妒忌我有妹妹。”
“喂喂喂,咱先把口水擦干净好不,还有你的形象呢,不要顶着一张校花脸,一幅怪蜀黍的表情好不好……嘶,又打人,我又不是你的沙包,干嘛老拿‘砂锅大的拳头’揍我,很疼的……等……等等……疼疼疼,快住手啊喂,小心本少爷跟你绝交!”
“切~没意思。”
“我靠,你这种反应算怎么回事,不是应该哭着喊着‘我错了,尹少爷奴婢再也不敢了’吗?”
“尹乐宁。”
“嗯?干嘛,为自己的暴力感到羞愧了吗?”
“你今天吃药了吗?”
“吃了啊,昨晚上八点……喂,卫凛然,你在说我吃错药了是吧?呃,不对,说我没吃药犯病?也不对,总之是你不对,你丫的别跑那么快啊,我这个小身板儿可经不起你折腾,卫凛然等等我啊~!”
瞧着消失在眼前的身影,尹乐宁放慢脚步,敛了愤懑,转而笑了起来:“看来小魔女的回归让凛然彻底打开了心结,话说回来,妹控这种属性还真是让人无法理解。唉,虽然让凛然恢复的不是我有点儿小遗憾,好在还是恢复了,嗯……我是不是该感谢一下小魔女呢?”
“呵呵,感谢就不用了,离我姐姐远点就行,”
木启柔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尹乐宁的身后,吓得他一个哆嗦差点栽倒。
“你还跟以前一样让我厌恶,让我恶心反胃,你这只臭虫一样的生物怎么还不去死……还有还有,你刚才说的小魔女是谁?”
尹乐宁咽了口口水,暗道,这种毒舌级数和刺骨的敌意,是小魔女绝对错不了,可为什么看不到她人呢?
“一定是新发明的恶作剧,嗯没错,一定是这样的。”
“呵呵,你的脑子还是和以前一样比核桃大不了多少,你这个蜣螂虫与苍蝇的融合体!”
“啊~多么多听的赞誉啊,快继续,继续,我开始兴奋起来了哦~”
“……死变/态!”
“还在吗?为什么不说了?我还想听呢~”尹乐宁等了一会儿,发现再也听不到小魔女的声音,得意一笑,“哼哼,小屁孩就是小屁孩,小爷我略施小计就摆平了,嘿嘿嘿……”
“别笑得跟个二傻字一样,快跟上。”远处卫凛然的身影重现映入视野。
尹乐宁拍了拍不存在的灰尘,扬起一个大大的笑,朝着卫凛然奔去。
两个人的晨练无非是跑跑步,打打拳,顺便聊聊天,这已经是他们最常见的相处模式了,里面酝酿的友情也在默默的淬炼升华。
回到家里已经是将近七点钟,今天不是节假日也不是礼拜天,按照正常作息,卫凛然应该和尹乐宁在上学的路上了,不过为了迎接木启柔归来,卫凛然特意请了一天假,至于尹乐宁,自然会陪在她身边。
卫家人对尹乐宁的印象不错,身上干干净净,眼睛里也干干净净,再加上与卫凛然同病相怜,大家对他的态度很是亲切。
各自寒暄几句,便一起用了早餐。尹乐宁似乎与小魔女有过某些约定,自从三年前离开卫家,今天还是头一次来卫家做客,如今见到一脸木然的木启柔,还是有些小小心虚的。
没办法,卫凛然在晨练的时候突然意识到,她和尹乐宁做朋友也不短时间了,好像除了三年前那次还没去个她家呢,作为朋友,是在感觉奇怪,于是,拉着被她暴力镇压无力反抗的好朋友,回家里用早餐。
怎么说呢,卫凛然是个想一出是一出的性子,卫家人早就见怪不怪,好在两位客人——张贺岚祖孙俩不介意,大家算是皆大欢喜。当然了,得刨除那种怪异的气氛,无他,除了原本对立的乐宁和被他称为小魔女的木启柔以外,现在还要再加上一个张海潭。
张海潭见到尹乐宁的第一眼,就有种自己的所有物被小臭虫弄脏了感觉,敌意就此萌生,并且一发不可收拾,一顿饭的功夫,就已经不次于木启柔了。
让众人侧目的是,每个人都能感觉到的怪异气氛,卫凛然从始至终浑然不觉,除了偶尔关照一下两个同龄的客人,其余的注意力全放在了讨妹妹欢心上面,完全忽视了差点儿被眼刀子给凌迟的好友。
大笨钟的指针指向八的位置,众人从餐厅移居客厅,相谈甚欢中木梓沁提出了要带卫凛然出去一趟的事,木梓沁没有给众人解惑,如果说明了原委反而让大家提心吊胆,况且,在坐的每个人都会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