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隐隐,拂晓降临。
千鹤发现前方异动,适时睁眼,望了望一旁的离清勾唇一笑,起身,将衣衫理好。
看着在远处停下的马车,勾唇一笑,随即换了一副让人见了无害的脸蛋,朝温言挥了挥手,吼道:“诶,言儿,为师在这等了有一会了。快来快来。”
扶溪听到这声音一激灵,这怎么像儿时苏儿的声音呢?难不成是我听错了,也对,这里可是西昭啊,当时苏儿被送出宫,也不知去了何处?
“溪儿,可是不太适应水土?”
扶溪才被从回忆里扯出来,“哦,原来是你啊,我刚才没有乱说什么吧?”
“嗯……咱们快走吧!”楚卿心里一抽,那个欠揍的温言,如今儿我高冷的形象全毁了。
楚卿一个越身下车,看着身高不够的扶溪,也是好笑,只得伸手将他抱了下来。
扶溪一个劲的挣扎,可他突然放手,扶溪是个经不住刺激的人儿,瞪大了眼睛,“你叫楚卿是吧,从来没有跟本公……子这么说话的呢!”
“一介公子矫情什么。”
楚卿拍了拍扶溪的脑袋,带着穆子梵向千鹤走去。
“师父,此次我们进东宛北城并未发现异样,不过我们带了个好东西。”
扶溪止住脚步,……东西!?
竟然说我是个东西?
不对?这俩是千鹤的徒弟?为何有意瞒着,怕我做出于他们不利之事?
不行,他得沉住气,此时是要低声下气的时候,不能再像先前那般傲气。
他跪在地上,行了个磕头大礼,低着头。
“在下……奚扶。恳请千鹤公子收留。”
真的好像……姐姐大人啊。
“哦?我看公子天资聪颖,骨骼清奇,若是想我收留,做我师兄如何?”
旁边二人也是嗤笑,骨骼清奇,师父是从哪里看出来的!
见他不答,想必是不满意,千鹤走下阶梯,微勾起她的脸蛋,“做我师兄有何不好?”
扶溪傲然,“奚扶不敢,只怕逾越了规矩。”
千鹤突然跪倒在她身前,捧着她的脸蛋,对温言说:“言儿和卿儿先下去沐浴吧,我一会去找你们。”
温言便牵起楚卿的手走了。
没有任何反抗,在扶溪看来,这千鹤公子如此小的年纪,便有如此威名,怕也是不简单。
千鹤咬牙轻笑,开口:“公子真是倔呢,行吧,千鹤就当养了个闲人,咱们也随言儿去瑶池……沐浴。”
千鹤牵起他的手,她本能地抽回,却没料他力气很大,挣脱不开。
千鹤突然停住脚步,转头微微一笑:“奚扶,这就是我的瑶池了。”
她望了望池中二人,二人此刻正褪去衣衫,露出莹白的肌肤。她下意识别过头,不去看池中景色,千鹤也意识到如此不对,挡在她身前,似笑非笑,“奚扶今天也算是我的客人了,理应特殊招待才是。”
扶溪也未拒绝,毕竟在这里实在太危险了。
瑶池一共有五池,五五相连,摆成甘棠花状,隔窗隐纱,是不透光的。
扶溪也安心地下水,如此舟车疲惫,是应该好好放松了。
池水里,仙雾缭绕,温热的水珠盈盈反光,正是初春寒,最是美人间。
隔壁的三人却是在密谋着什么,安静地不可思议,想必这是习武人的交流方式罢。
她也想习武,保护身边的人,但却很难不被人发现女子身份,这是也早作罢。
楚卿突然开口,可能是太久未曾说话,声音哑哑的:“不知公子可舒服了?”
扶溪也是被吓到了,在沐浴之时和男子说话,是不是不太合礼数?
况且这是什么问题?这不怕把断袖之癖坐实了,那边二位不会有危险吧?
温言适时解围,“卿儿如此关心奚扶公子,莫不是胳膊肘往外拐?”
千鹤附和道:“就是就是,卿儿你必须向着为师这儿的。”
……
扶溪穿上池侧的衣裳,没有多想,便去大殿内等着了。这是她第一次来,但觉着这里竟和皇宫构造有些相似之处,除了建筑不一样之外,所有的拐道和宫殿摆置都一样!这一定不是巧合,难不成这千鹤山上有人去过东宛皇宫?
是楚卿?是温言?还是……千鹤?三年前宫宴会和这有联系吗?思及此,三位也着装好出来了,全是西昭的款式……没有一点东宛的影子,恐怕是她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