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醒了？”灵桦轻道。
蒋凉点了点头，视线落到了灵桦手里拿着的东西上。
灵桦的手怔了怔，有些手足无措。
“没事，你不用觉得为难。”蒋凉看到灵桦略局促的模样，说道：“我都听到了。”
灵桦收下房子的原因，除了他确实想吃这馅饼，还有一点，便是蒋凉在医院里做了诊断，发现有心理疾病。
然而蒋凉手里并没有钱。
蒋平洲在外面混得风生水起，完全忘记自己还有过这么大的一个女儿。若不是先前灵桦去找他，他都不知道蒋凉现在住哪，长什么样子。
蒋凉需要定期吃药，复诊。这些都是不小的开销。灵桦最近手头又紧，所有的钱搭进去，还是缺了不少。
蒋凉自到这里住后，虽是有两个卧室，然而一男一女共处一室，多多少少有些不方便。
“是明天搬么？”
“……嗯。”灵桦应了声。
“好。”蒋凉笑起来，“虽说不是我给的，但是看到你能过得更好，很开心。”
“阿凉…”灵桦轻轻道。“有人…说过…你很乖吗？”
蒋凉怔了怔，摇摇头：“……没有。”
又点了点头，“从前有过，后来妈妈去世，就再也没了。”
“我不是个招人喜欢的人。”
“别这么说自己…”灵桦打断她的话，他拉过无措的女孩，上下快速看了一圈，“多好的一个女孩呀，五官也生得好，谁说你不好，我就去揍她，是他眼睛问题。”
蒋凉被她这一系列举动弄得更加无措。
也难怪，这么多年来，自从妈妈去世，再没有一个人用这样的善意对她。
灵桦也意识到了女孩的不对劲，回过神来，慌忙松开拉住女孩的手，搭上嘴咳了咳，“今天该吃药了吧。”
话一出口，他怎么琢磨，都觉得听起来怎么的不对劲。
“不是……我是说，到点该吃药了。”着急忙慌又补了一句。
心里还是觉得别扭。
“我出门一趟。”
“好。”蒋凉眯着眼睛笑起来。
灵桦着急忙慌转了个方向，一溜烟似的钻出了门，啪地一声将门关了上。
背靠在门上，上下喘着气，眼圈却一点一点的，慢慢红了起来。
差一点就被发现了。
他的柔软，爱意，愧疚，思念。
差一点，就控制不住全盘泄露在蒋凉的面前。
妹妹，是妹妹。
前世的妹妹，这一世，五官未变，他却一点都记不起来。哪怕是那张脸天天出现在眼前，也未曾想起来。
明明前世是个善良，从不肯害人的小姑娘，为什么这一世却摊上了中这样的命格。
母亲早早离世，剩下一个父亲，将她当成透明人。
在学校被校园暴力，在学校睡着了，被同学恶意锁在教室里，运气差到连厉鬼都找上门，想要了她的命。p
若他早些记起来，若是早日寻到，那桌子上的字，他定是不会让人刻了上。
他定会拧住那些人的脖子，高举到天空，折断她的骨，拔了她的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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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秋燎张大了嘴，“她是你妹妹？”
“嗯。”灵桦垂着头，“是。”
“原来是妹妹，不是……”怎么听着里面还有些淡淡的惋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