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看见他手里的白棍，头发散落，尖叫着要跑。
她从开着的窗户口向外一跃，殊不知窗外一个腾空而起的男人手持黑棍已等候多时。她将将躲过教室中扑过来的白光，迎面便撞上秋燎，来不及反应，被秋燎一棍劈裂。
“啊！”女人双手捂住脸，惊恐地低下头。身体在月光下被一分为二，边界已经隐隐消散在空气中。
“我不能死——”她尖声高呼道，“我不能死！”
她的声音越来越尖锐，充满了仇恨。“我不能放过那个男人，我要他死，我要他下来陪我！”
话音未落，就要逃走，灵桦瞬时以一个极快的速度逼近，清冷的声音响起。“你已经死了——”
“死人哪有取活人命的道理。”
女人从喉咙里发出哭啼。
秋燎面朝向她，眼前却突然涌出一个怯怯的小男孩，手里捏着糖果，一双眼睛小心又惶惶地不敢与人对视。
脑海里翻涌出墙上挂着的照片。
“你是……”他不自觉地开口。“你的孩子，是不是前段时间出了意外，在车里……”他话未说完，面前女人已经整个人面部扭曲，看着十分痛苦。
“他才那么小……”女人哭嚎，下一秒又目露凶光，头发从空瞬间腾起，似是要将所有仇恨用力嘶吼出来：“那么小，被那个男人丢到车里，自己上楼和情人约会！”
她不断哭喊着，身子逐渐黯淡，不止是边界，身体，中心，已经消散的差不多了。
“入轮回的最后一刻，他在寻你。”秋燎淡淡道，“如果你今天不害人，原本可以跟着他去。”
女人的泪涌了出来，不甘地闭上了眼。
彻底消散了。
一旁一直沉默的灵桦突然开口，“你说，如果只是想要害人，却未遂，可不可以不治她的罪呢。”
“不能。”话音刚落的下一秒，秋燎已经脱口而出，语气坚定又淡漠，“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只要有害人的念头，便是危险的。”
秋燎从窗户进入教室。女孩受了惊吓，方才又险些窒息而亡，此时躺在课桌上，陷入了昏迷。
之前女孩趴着的课桌上，写着很多小字，他随意看了一眼。只看了一眼，目光没有再移开。
“去死。”
“晦气女，滚啊！”
“世界上没有你的话，会变得很美好——”
最下面有一行小字，和前面那些潦草恶意侵犯的文字不同，这行字小又清淡，应该是女生自己写的。
“为什么。”
为什么。很多事其实没有为什么。只是他们想去做，便去做了，而你恰巧只是被选中一个对象。
他垂下目光。
-
两人将女孩送到了医院。
病房内。
女孩的身体微微匀速上下起伏，方才有要醒的趋向，整个人很狂躁，扯掉了身上贴着的心脏监视仪，被医生打了一针。
“怎么办，”灵桦问道，“看样子，目前是离不了人了。”
秋燎刚要开口说话，被口袋里急促的铃声打断，“等一下，”他掏出手机，向外走去。
手顺势带上了门，站在过道中。“怎么了？”
“猫不见了……有血……”
江仲落话没说完，秋燎已经奔跑了起来，再开口时，声音里有些控制不住地发颤：“帮我先找——”
“求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