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
黑暗中凭空显现出两个人，落在了地板上。
灵桦伸手探了探悬挂着的女人的鼻息，点了点头。女人的身体已经僵硬冰冷，脸部发青。
“得抓紧些了。”秋燎道。
这次的厉鬼并不简单。距离这座城市出现的第一个同种类的厉鬼，已经过去有些日子了。然而秋燎一直未能感应得到，只是有断断续续的感应，不能够支撑他寻得到这厉鬼。
灵桦接到地府通知时，已经接连死去了四个人。
这四个人的死法皆相同，死因也差不离，皆是被上一个死去的魂灵蛊惑着死去，身怀积怨无法释去，死后直接身怀怨气游荡在人间，继而去寻找下一个目标。
心灵脆弱的人，身处绝境中看不到光的人，遭受欺骗背叛陷入沼泽者，经历巨大动荡浑浑噩噩不清者。都是这些厉鬼的目标。他会顺着悲伤绝望的气息寻过来，一语刺中想要求死却未死之人心中最痛的点，伏在耳边用最温柔似水的声音教你如何用一根绳子结束自己的一生。
屋子里只剩下女人的尸体，魂魄已经离去。
“有感应吗？”
“没有。”秋燎摇了摇头，眉头蹙成一团，“很奇怪。”
“会不会……是它一直在移动，所以感应不到。”
灵桦的话并不是没有道理。在这座城市里，看不见光的人有很多，他们悲苦麻木，在沼泽里快要伸不出手，这些人都会成为这些厉鬼的目标。
“可能是。”
“下一步该怎么办？”灵桦问道。
“先……从源头找起呢？”他抬起头，顺着窗户上破碎的玻璃向外看去，“先弄清楚这个女人究竟为何求死。”
“不如这样，”他转头对灵桦说：“你去向四周的小妖精怪打听打听，我在这儿搜搜看，如果有感应，就联系你。”
“好的。”灵桦伸出手来，准备瞬移。临走前停顿下来，想起什么似的，开口朝秋燎问道：“奈奈一个在家里，没事吗？”
秋燎的目光滞了滞，点点头。“嗯。”
“我去去就来，你小心一些。”
灵桦一捏手指，消失在黑暗之中。
只剩他一个人在房间里，准确来说，还有悬挂在空中的那个女人。他在房间里缓缓踱步，四处打量，目光落到桌柜上。
桌柜看着原本是有锁的，只是看起来锁像是被人别开来，露出破损的痕迹。他拉开抽屉，里面放着一个正面朝下的碎掉的镜框。他伸手将镜框拿起。
镜框前端的玻璃已经碎了，他一拿起来，就掉下来一些细细的碎玻璃渣。里面是一张相片，一个穿衣服的男人和一个穿着白色婚纱的女人。
照片明显是曾经被撕碎过，被人用透明胶带重新粘贴了上。
是结婚照。
他静静端详了片刻，放回。
这座房子并不算小，他拧开卧室的门，向外走去。外面大致是个客厅与餐厅，朝外走了几步，转过头来，就着月光，能看到身侧是一个通往二楼的木质楼梯。
是个生活气息很浓的房子。
墙壁上还挂着孩子的照片。
实在太黑，有些看不清楚面目，只看得到一个大致的轮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