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上，顾青衍一身火红戎装英姿飒爽，苏泽一身鹤云服衣袂飘飘。
她唇边似有似无的笑意，抬眼看他，眸中竟无一点慌乱。
“所以，苏公子若再拦我，是以淮山派四师兄的名义，还是崇山弟子的身份?”她言辞犀利地问道。
“此行极度危险。”苏泽把剑收回鞘中，淡淡地说这么一句。
“多谢。”说罢，顾青衍从百宝囊里，抽出几张上品灵符，苏泽不知怎地，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你!”
不容她多说，苏泽拉着她的手腕，落到城墙对面的楼阁顶上。
幸亏她把灵力压制低了几阶，要不然，定会惊动凤栖城里的灵力高深者。
瞟了一眼拉着她手腕的苏泽，怒视警告：“放手。”
感觉到那双大手慢慢松开，顾青衍蹲下，闭眼，手指触碰楼顶的瓦片，几秒过后，她站起来。
“如何？”
“灵气薄弱。”
她没想到，站在一旁的苏泽，会问自己，也没想到自己脱口而出。
一向单枪匹马独自行动，这回倒是多了一人。
“为什么要帮我?”顾青衍很好奇，她与苏泽不熟，甚至于说话没超过十句。
“去那里。”苏泽答非所问，顾青衍看向远处，与二人站着的楼相对的地方。
那里，似有残留的灵气波动。
这人莫非灵识非常?能感应到楼中溃散的灵力?顾青衍心中疑惑，不料手腕又被拉上。
“……”
待脚落地，顾青衍直接拔剑相向，似面临大敌。
就在刚刚，趁两人飞过来的空隙，她便用灵识探了探苏泽的灵力。
“你到底是谁?”脸上的表情瞬息万变，随即，眼睛里迸出火般凌厉的目光。
“我不会害你。”苏泽淡然地说。
“最后一次机会。”顾青衍沉声道，脚上前一步，剑已抵在苏泽的脖颈。
夜空无月，风吹起她的长发飘落，她如雕塑般站的笔直。
“阿衍，你又何必……”苏泽的声音变成了另一种声线。
这个声音，这个声音是……顾青衍一脸不可置信，瞪大了眼，眼中震惊、愤怒、不信全交织在一起。
“你……你……”她一时张口结舌，两只手不知道该如何，一直颤抖。
“你是大师兄吗？”她不自信地说这么一句。
“嗯。”他点头，似乎在为自己的伪装不够而懊恼。
“萧湛!骗人很好玩吗？”她复又提剑，难以接受，眼里闪烁着一股无法遏止的怒火，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好似一头被激怒的狮子。
曾以为，修仙路途漫漫，以后，都要一个人屹立于这世间，不曾想，他还活着。
“阿衍，此中曲折，此地不宜多说。”良久，萧湛站在顾青衍的面前，沉声道。
“好。”顾青衍放下手中的剑，稳定心神，片刻又用灵识探了此楼。
“没什么发现，回去吧。”顾青衍冷静说罢，飞身而下。
火红色的身影，慢慢消失在夜色中，顾青衍慢慢走在无人的长街。
心中酸涩又欣喜，抬头望望天空，月亮从乌云中爬出来，月光撒在她的脸上，极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