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九九回到家后就给楚星澜打了个电话。
“澜澜。”
林九九的声音有些蔫蔫的，盯着桌上的两杯奶茶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边的楚星澜正在书桌上做着课外辅导练习，察觉到她的情绪不对劲，边做边问：“怎么了，你昨天开始就不对劲。”
“我好像，有点喜欢安佐旭。”林九九说完脾气就上来了，“但是安佐旭太讨厌了！我对他就只有那么一丢丢的感觉……哎呀这种感觉我也说不清。”林九九干脆趴在桌子上，声音渐渐降了下去，“澜澜，别谈恋爱了吧。”
楚星澜被她突然的话搞得有些招架不住，“怎么了？”
“大学的时候想怎么谈就怎么谈，但是现在高中的话……我总觉得不适合，安佐旭也觉得。”
“怎么突然说起这个了，今天安佐旭请你喝奶茶，你俩的讨论这个话题？”楚星澜问道。
“对，也不是，我俩买完奶茶打包回去的，他给我买了个熊。”
电话那头的林九九说道熊，砖头看了眼被放在床头柜上的熊，犹豫之下还是把熊拿去了洗手间。
“买熊？”楚星澜并不知情他们俩的事。
“对啊，昨天他惹我生气了，今天就当赔罪给我买熊。”
林九九把熊扔进了洗衣机后不会用，就叫了家里的婆婆过来，“澜澜你等下哦。”林九九跑去婆婆的房间，轻轻敲了敲门，想确认一下这个点婆婆有没有休息。
“婆婆，您睡了吗？”
林九九家请的婆婆脾气不好，但是办事能力强，家务做饭什么的样样拿手，如果你一不小心惹她生气了，她就会阴阳怪气地骂你一通。
“怎么啦？”
门被打开，一个头发乱蓬蓬的老人家开门，看着林九九还保持着接电话的手势，脾气就上来了，“叫我出来就不要打电话。”
林九九抱歉地看向婆婆，微扭过身。对着电话里的楚星澜轻声道：“我有点事，一会再打给你啊。”说完便挂了电话。转过身，林九九不好意思地笑着，“婆婆，我不会用洗衣机。”
“给我吧，我来洗。”
老人家拿过林九九怀里的玩偶，“这不是你该干的事，快去睡吧。”老人声音沙哑着说。
林九九点了点头，走去厨房给老人家倒水喝。
——
楚星澜没有在意林九九突然挂断电话的事，现在的楚星澜满脑子里都是不确定因素。
“不行不行，我不能这么随便，我不是个随便的人。”
思来想去，楚星澜最终做出了这个决定。
没过多久林九九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澜澜澜澜澜澜，你说我该怎么办啊，我发现我现在一见到安佐旭心里就不对劲。”
“我哪知道该怎么办，大不了你就转移注意力，做点其他感兴趣的事。”楚星澜就像个心理疏导师一样。
“我刚才想来想去也觉得自己随便了些……哎呀这不青春期嘛，很正常的啦！”楚星澜突然捏紧了拳头，像是在自责。
“我也冲动了，夜堂泽很好是很好，我也有点喜欢他……但这都是一时的，新鲜感过了就不会产生这样的想法了。”
楚星澜说着，往门口看了看，声音降下了好几倍，她走到飘窗前，对面楼的几户人家亮起了灯。
“知道分寸，感情这种事盲目了之后，对谁都不好。”
楚星澜看着窗外静谧的夜色稳定了心神，呼出一口气说：“好啦，你和安佐旭的关系还和以前一样就行了，反正安佐旭不知道你对他的心思。”
“嗯，那你打算怎么跟夜堂泽讲？”
“实话实说呗。”
“……嗯。”
楚星澜握着手机，自己不知道接下来要说什么，林九九也不说话，俩人短暂地沉默了。
“搞得这么凝重干嘛？”楚星澜笑出声来，打破了安静，“明天去电玩城吗？”
“啊去去去！”隔着屏幕的林九兴奋地扑到床上去，惬意地眯起了眼睛，“聊聊别的好了，我跟你说啊，其实原来那个熊也是安佐旭买的……”
林九九回味起来，开始说得没完没了。
“上次你生日过后，因为天晚了，安佐旭，他就送我回家了！”
“这么兴奋啊，你俩看来有故事。”楚星澜失笑着，打着哈欠把窗帘拉上，走去床头柜拿睡衣，听着林九九讲故事。
“路上的时候安佐旭提起了那次生日我送你的熊，他问我：“你们女生是不是都喜欢玩偶啊？”我正要说我就不怎么喜欢，但是我听到安佐旭说：“你喜欢吗，喜欢的话我给你买一个。”我的天啊澜澜，你知道我当时的心情吗？”
林九九兴奋的想在床上打滚。
“咦~肯定跟你现在的心情一样。”楚星澜微微长大了嘴巴，唇线向下，露出洁白的牙齿，表情嫌弃，眼里却是笑意。
“哎呀，就有点兴奋啦~这话可撩人了呢。”林九九往上拉了拉被子，蒙住了头，“就是现在想想更加兴奋了而已。”
楚星澜笑得更开了，“没想到林九九也有这小女孩的样子，真是少见。”
楚星澜说完，低头有些无奈地看了看怀里的睡衣，拿下手机抱歉地对林九九说：“我要去洗澡了，好好回味，回来继续煲电话粥。”
“嗯，mua！”
屏幕前林九九的脸渐渐放大，最后一个吻落在了手机屏幕上。
“mua！”
楚星澜离门远了些，不大不小的声音刚好能让林九九听到。
——
夜堂泽盯着楚星澜的头像看了好久，最后还是厚着脸皮给她发消息：“在吗？”
楚星澜一洗完澡就躺在床上和林九九煲电饭粥煲得没完没了，直接忽略了QQ消息的提醒音。
“后来我很镇定地跟安佐旭去挑选了小熊。”林九九的声音渐渐低落下去，“可是你知道他给我买完之后说了什么吗？”
林九九终于从被子里露出了头，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她的语气里毫无波澜。
“他说：“这就算是你和澜澜的闺蜜小熊了，怎么样，我很贴心吧？””
林九九叹了口气，“可能他扔熊的那一刻都不会知道那是自己买给我的吧……”
她突然有种想哭的冲动，林九九闭了闭眼，听着电话里的楚星澜温柔的声音说：“你如果去跟他说这件事，他会更愧疚，往后也会更加在意你，毕竟他是那么重感情的一个人，这就要看你想不想跟他说了。”
林九九直接摇头，“当然不想。”
“知道你会这么说，时间不早了，赶紧睡吧。”
“好，你看小说别太晚了，晚安。”林九九轻声说。
“好，安。”
楚星澜挂了电话，把手机放在一边，微微起身关掉了大灯，打开了床边的落地灯，暖黄色的灯光把整个房间都镀上了一层温暖。
楚星澜拿过床头柜上未看完的小说，安安静静地翻阅着，好像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一样，眼里只有言情小说里浪漫的情节。
——
夜堂泽看着手机页面上迟迟没有回复的聊天记录，很有耐心地继续等着。
直到最后都没有等到回复时，夜堂泽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知道这个点基本是楚星澜看完小说要睡觉的时间。
夜堂泽对着手机温柔地笑着说：“就当我是陪你看完了小说，晚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