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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Chapter3:翩翩落叶

醒来时正好响铃,谢迟困难地睁开眼睛,看到许多人忙碌的身影,也参与进去。

收拾好,大家习惯性随着人群,到了操场排队。女生很统一的用宿舍分队,大概是开学,几个女孩子总有说不完的话。

谢迟则安静等待,却发现了乔恋在打量自己。谢迟也不去再说什么,继续看向舞台。噢,昨晚的横幅还没换。

主持场面的老师来了,也速度地把国旗升上。

这一曲《义勇军进行曲》谢迟听着却格外温暖,曲终“校长”上了讲话。

一系列的讲话后,大家散会回教室,大部分都孩子都往教室跑,坐在椅子和新交的“知己”聊得嗨。

整个教室溢满谈话声,也有是打闹的,唯独两处地方清净,谢迟和许有枝两个都不想聊家常,打完招呼就各自做事情去了。另一处是谢迟瞥到的,一个长得挺好看的小姑娘,看起来特别温柔,却一直低着她书写着什么。

这让谢迟不由地多看几眼,之后又趴在桌子上。

教室慢慢安静下来,因为宁诗妤已经黑着脸进来了,这年代学生都是比较怕老师的,所以学生没闹了。

宁诗妤站在讲台上,看着这群学生,直接切入正题:“以后早上是要扫责任区的,跑完步就要去,知道吗?现在先带几个人去认认地方。”

“谢迟、许有枝、李沐、谢子涵,跟我来,其余同学预习课本。”宁诗妤喊出几个名字,谢迟恰好瞥到那个漂亮女孩子也起身了,顿时了然。

两个男生在前面,正好让谢迟有机会和李沐说话。

“你叫李沐,是吗?”谢迟笑着说。

“对啊,怎么了?”李沐点点头,迟疑地看着眼前笑靥如花的女孩。

“我叫谢迟,你大概也知道我的了,我很高兴认识你呀!对了,你是不是学习很好呀?”谢迟介绍自己,接着问。

李沐看着眼前热情洋溢的少女,禁不住笑了一声:“你一上来问我成绩问我名字,这很像家长的口吻哦。”

谢迟瞬间不说话了,就眼勾勾地看着李沐。

“我成绩还好,中上罢了。”李沐回答完,两人也没再聊了。

宁诗妤是先带男同学去看责任区,她们聊完不久,他们仨就回来,宁诗妤就指地方说:“这是女生的保洁区,等到明天你们要扫。”

说到这宁诗妤一顿,“是吃完早饭后就要扫一次,中午就不用扫,但女生这里要注意有没有垃圾。”

四人都点头。

回到教室,老师又交代一些事给谢迟。

比如:寻找科代表、班委等重任。老师贴了课程表到公布栏,又说道:“可能会进行调课的,所以最好一个星期后抄课程表。”

老师就出去了,大家刚嗨起来上课铃响了,同学们:都什么奇葩上课铃,还有卡点的吗??

安静的二十分钟中,大部分同学面面相觑,老师呢?不是上课了吗?

隔壁二班的班主任路过他们窗前,看到坐满的人,点点头去自己班里骂人了。

“你看看人家三班安安静静的,你们呢?刚开学就那么活跃!”

二十分钟后下课铃响了,三班的学生错愣了!那么快下课的!

看到作息时间表,全班同学猝了。

敢情刚才是早读课,害的他们那么紧张。

谢迟见此情景,不禁笑着自言自语:“他们好憨啊!”

作为同桌的许有枝,把这句话听得明明白白,以为是和自己说话,就回答:“确实,也不看看几点,也就六点半多,怎么可能是正课时间。”

谢迟听这话,挑眉的瞥了同桌一眼,乐呵呵地面向许有枝:“朋友,刚才是我的自言自语,你怎么就以为是我和你唠嗑呢?”

许有枝听清楚后,耳根悄悄的泛红了,轻咳一声:“你也当我是自言自语就行了。”

谢迟当然是看到了自己同桌的表情,浅浅地笑着,然后起身去厕所了。

许有枝看着她意味不明的笑,只能摇摇头,把那些燥乱的心思抛去,又拿起语文课本读古文了。

投入到学习中的许有枝,没注意到谢迟回来,坐的散漫,完全不够谢迟回座位。

然后谢迟一巴掌呼到许有枝背,许有枝首先被吓到了猛然转头看着谢迟,其次就是感觉到背部的清凉。

看到许有枝盯着自己,谢迟:……

“朋友,我要回座位啊!”谢迟真的已经有杀人的冲动了,为什么觉得她同桌更憨呢?

许有枝下意识看到自己背后窄窄的走道,连忙把椅子拉前,给谢迟回座位。

第一节课是宁诗妤的课,直接进入了学课文状态,在这堂课里唯一惊悚的是她的那句话“第一课《春》要求全文背诵,星期三之前完成。”学生听到后大部分都傻眼了。谢迟倒不惊,因为她看见课后习题:背诵全文。

第二节课是英语课,是一个叫青施的老师,长相倒是清秀。一上来说了一大段英语,问谁能翻译,班里百分之九十五都蒙圈了。而她的同桌竟然回答上来了!!!还有那个叫李沐的女孩子!这让谢迟情何以堪,只好强装淡定静静听课。

下了课,大伙儿就蜂蛹到饭堂去吃早餐。

早饭后,谢迟去到教室,发现李沐一个坐着温习课本,轻蹙眉头悄然回了座位。朝着李沐的方向发呆了好久,直到班内人都快来齐了。

去讲台上号召:“老师叫我们去打扫卫生,女同胞和我走,男同学跟许有枝和谢子涵。”

大部分同学都很配合。

这落叶扫了又落,也真是让学生头疼。不知不觉也值日了五天,在家里待了一天,这初一的第一周便溜走了大概,只留下一天。

天露出肚皮,谢迟是被闹铃叫醒的。穿上件外套,在床上打坐了一会回忆这一周经历的事情。

周一下午的班会课老师通知全班班长是谢迟,女生宿舍长402谢迟,407李沐,也说明其余班委下个星期公布,同时下个星期也要调整座位。

其他还在磨合阶段,毕竟一群刚升职为初中生的小家伙们,肯定需要一点点适应阶段。

下楼坐在椅子上,突然想起一件事连忙开手机给老师。

C.late:老师,我建议让李沐当我的同桌,因为有很多人孤立她。

发完就放下手机,刷牙洗漱。

回来一看,手机叮咚乱响,谢迟皱眉地打开手机QQ,发现班群开锅了,然后开始往上划消息,到了顶部,发现是这样的画面。

童念念:早啊

李沐:早

乔恋:谁和你早了?@李沐

李沐:@乔恋我不认识你吧?

乔恋:你不认识我重要吗?我认识你,还有全班全校人认识你就好了。

……

也不知道什么情况,又来了一群人,还有人拉人进群,直接或间接的骂李沐。

谢迟看完就立即开启全员禁言,好在管理员还没有设置,不然还能继续乱下去。

谢迟:@全体成员请问你是七(3)班的学生吗?你们进这个群做什么?就为骂李沐同学吗?虽然我不知道李沐同学做了什么,至于你们这样子辱骂。我们都是七(3)班的学生,李沐也是,这人海茫茫,难得分到一个班,就应该好好珍惜,不该相互挤兑,请善待每一位同学。

谢迟发完,就心情复杂的看着他们的言语。

谢年庆:@李沐你还有理了,我们就是讨厌你,怎么了?我们就是想骂你,怎么了?

余闻:@李沐活不下去就去死,没人会替你收尸,早点滚吧!看着就烦!

……

因为对这些语言的气愤吧,谢迟的手机响了,直接接通了,没好气的说:“喂?谁啊?”

“是迟迟吗?”那是一道记忆深处的声音,悠然传入谢迟耳中,让她顿时忘了刚才的怒火。

谢迟苦笑一声,但比刚才的态度她还是很温柔的说:“南有乔女士?”

“谢迟!”大概是怒火,谢迟能听清楚她的语气,可惜她想象不出南有乔生气的样子。

“有事就说,没事我就挂了。”谢迟仿佛不想听南有乔的礼教,但谢迟开着录音。

南有乔停下原来想说的:“19年的元旦我和你爸爸会回南川镇。”

谢迟听了的第一个反应:心生喜悦,第二反应:温暖而冷。

抓着手机,谢迟淡淡的说:“哦,知道了。反正回来也没几天。”

语音一落,南有乔只听见“嘟嘟”的电话挂断声,以至于她还来不及解释:她和谢修思(谢父)不会再回厦门了,只留在南川。南有乔也只能轻叹。

谢迟看向窗外,缓缓蹲着,突然泪流满面。

南有乔女士,你知道吗,我曾无数次呼唤过你们的名字,你们的姓名刻入我的心,可我真的快忘记爸爸妈妈怎么叫了。你们知道每当写关于爸爸妈妈的作文,我都交了一张空白卷,老师总叫我去骂一顿,可我还是不愿说处这些。谢修思南有乔,我真的好想好想你们,我该怎么办……

「与你对话的冷淡,源于我不知道如何面对.」

就这样子蜷缩着抱紧自己,谢迟已经哭了近半个小时,顶着红肿的双眼,谢迟扶着墙,行走中也感受着脚的麻木。

去卫生间洗把脸,又缓慢地回到房间,打开手机,看见微信消息。

some诗:嗯,如果可以你去了解什么情况。

C.late:好。

谢迟回复后,退出界面,发现QQ里面有人找。

点开李沐的消息框。

三木:谢谢你的挺身而出,也很抱歉让你这样得罪人,下次不要站出来了,好吗?

C.late:不好,我会帮每个不该受到这些莫名其妙的伤害的人。

李沐很久没回,谢迟就去另个消息框,发现是她同桌的。

tree(许有枝):谢迟,你不知道李沐的事情吗?

C.late:什么意思?

tree:李沐被全校人孤立,是因为今年夏天毕业的她亲哥哥,李渍[zi]。

C.late:李渍?

tree:李沐她的同胞哥哥,上届初三,他在校期间基本得罪了全校的学生。但因为李渍太凶狠,大部分人都不敢找他茬。现在李沐来了,李渍又不在学校,他们就把恨放在李沐身上。

C.late:我们是初一的学生,凭什么伤害自己班的同学,去支持一群错误的事情?

tree:我们班有很多跟风的人,而且这时候谁在乎对与错,跟着别人走,就对了。

谢迟看到这里,面色不好,继续敲打键盘。

C.late:你呢?也跟风?

tree:我持中立。

C.late:你倒也独善其身。

tree:如果我真的没能力去救,我才不会去,但我有能力我绝对会去救。

谢迟没回,就在口中呢喃:“还不是怕麻烦。”

李沐又发了一条消息,谢迟一看愣了。

三木:不是我不愿意接受你的帮助,但是我不想我唯一的朋友也被孤立被伤害,我讨厌他们,但我也没办法,而你我只希望你快快乐乐,而我,承受的住这些的。他们在群里骂我,我可以退群;如果他们在现实骂我,我可以装聋作哑。但我不想连累任何人,即使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会这样子对我。

谢迟看完最后一句,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她真相,最后选择问她。

C.late:你喜欢你哥哥吗?

三木:我哥哥指李渍吗?我们俩关系挺好的。

谢迟看完就冷静下来,决定还是不说了,虽然这个事迟早会被李沐知道,但谢迟不想那么早破坏他们兄妹俩的感情。

太阳总在不知不觉中升起,一去便西边来了。

谢迟磨蹭着,16:06分去的学校,16:51到达了学校。

上到教学楼三楼,好几个学生幽深地看着谢迟,吐槽着。

“谢迟,你来那么晚干什么?”

“对啊对啊,我们在这里等了你那么久,你才来,你很过分诶!”

“你哑巴了吗?回我们话啊!你应该说你以后会早来的。”

……

谢迟把门开了锁,听了他们那么多的话,也来了火气。

一脚踢过去,门撞击墙发出很大声响,说话的几个人声音戛然而止。看着谢迟站着门口,光正好投影的阴影,然后他们更不知所措。

“我哑巴?你以为全部人都像你一样说话跟哑巴似的,连基本原则都没有吗?呵,觉得我来学校速度很慢是吧?我还想更晚来呢。要不要试试?我过分?

你们简直来搞笑,我开了门,你们会做什么?是学习吗?是看课本吗?通通都不是要么放好书包,立马跑到外操场运动,不然就是里面有小说言情或者武侠的那种。你们又不是为了学习,我来晚了一些就过分了?

如果你觉得慢,你可以跟我说你来拿钥匙。如果你又不想拿钥匙,你可以要求老师给你转班,隔壁两个班开门挺快,如果以上都不愿意,那就闭上你的嘴。

因为真的臭!”

谢迟放好书包,就去宿舍了,留得门口几个人呆滞着。

上女生宿舍的一瞬间,谢迟看见了乔恋,并且听到她急忙忙的声音:“谢迟,你多管什么闲事?多管就多管了,还管李沐的事,你是不怕死吗?”

谢迟走到乔恋面前,盯着她仿佛可以看透乔恋,本来心情就不好,自然也不会有好语气:“那你们说说你们有没有多管闲事啊?李沐人家一个爱好学习的人,就因为她哥哥,你们就这样跟风伤害她,你们才是多管闲事的人!”

乔恋听了这话就不乐意了,轻笑道:“哎呦喂,你以为你站出来有什么用?最后还不是被牵扯进去,深陷其中。我就看不惯没这种爱好正义的人,明明自己没几斤几两还跑来挨打。也是啊,身边都没几个朋友,证明你连一起作战的人都没有!”

“乔恋,我且告诉你,有些人的朋友,一个可以顶十个甚至上百你所说的朋友。”谢迟看她长篇大论,不为所动简单的说。

说完谢迟就上四楼了,乔恋看着谢迟离开的背影,咬着牙说:“不知好歹。”

谢迟去402时,刚好遇见李沐,两人四目相视。

李沐率先开口:“谢谢。”

“嗐,不客气,以后我会继续帮你的。”谢迟客套了一下,转念一想又问,“你哥哥在那里读?”

“在县里读啊。”李沐也不太清楚她哥哥读的学校。

“通常什么时候回家?”谢迟对这个回答不意外,继续问。

“问那么多事情,你该不会喜欢我哥吧?”李沐开了一个玩笑,才解释,“一个月回一次家。”

谢迟赔笑着,讪讪的说:“是我冒昧了。”

“没事没事。”李沐摆摆手,回了407,谢迟也回402了。

里面还有几个人,看到谢迟连忙拉到床边。

元倩语重心长的说:“谢迟,李沐的事情你不要管了,好不好?只能怪她有这么一个哥哥。”

谢迟看着她们,秋风吹入屋檐,凉彻人心:“凭什么一个李渍就可以改变你们对她的看法,那只是她哥哥,不是她,好不好?别去伤害她了,行不行?”

“谢迟,我也想过帮助她,但是,我本来就只是一个学校里普普通通的学生。我站出来了,也没用的,还是很多人伤害着她。”元倩叹着气说。

童念念也说:“那么多人伤害她,不能只说我们啊,又不是我们带的头。”

谢迟又看向童念念,没有表情:“没人告诉你们这是不对的吗?没人告诉你们做人要有底线吗?你们的底线呢?就是一味地跟着别人方向去?简直枉为少年!”

元倩看着谢迟,没了当初的好声好气:“虽然我还是少年,但我有自己的生活方法。而你的方式,我无法做到。”

这让谢迟也无法接下,宿舍也重归于安静。

元倩打算离开,到了门口顿了一下说:“谢迟,这是你的选择我们无法干涉,也请不要干涉我们的选择。”

谢迟望着门外,看着她们一个个离开,盯着自己的手,闷闷地说:“我是做错了吗?”

不过没人会告诉她,只留冷风徐徐。

也不知道多久了,谢迟才从思考中走出,收拾一下物品,去了教室。

伴着蝉鸣,黑色悄悄画满了天空,城市灯火阑珊,乡镇炊烟袅袅。

“大家收拾好物品,我按顺序报,这是1号位置,接下来的名字就是坐2号的人。”宁诗妤拿着一张座位表,找到指着门边的第一个位置说。

“1号童念念,2号朱于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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