锐明回到实验室,匆匆地找到正阳。
“你的论文发表了吗?!”锐明着急地问。
“还没,准备明天早上提交审核。”
“可以迟一点再发布吗?”
“为什么?”正阳充满着不解。
“我有很重要的原因,但现在还不能告诉你。如果发表了,你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什么鬼?你不用这么吓唬我吧。锐明,你要知道,每天都可能有拉卡士症患者去世。迟一点发布,就意味着多一个痛苦的人和家庭。我想知道,你所说的原因,是否比这个更加重要。”
“是的,比这更重要。”
“那可是不得了的事啊!”正阳惊叹。
“还有,你帮我做一件事。在警局的停尸间里,有一具叫做杜飞的人的尸体。我想你查一查,尸体里有没有你之前那个小纸片收发器的痕迹。”
“不,我不会帮你的。”
“为什么?!”
“除非你告诉我是怎么一回事。”
“我真的不能告诉你,你别好奇了,知道了这件事情对你没有好处。还有你这个人那么大嘴巴,根本就守不住秘密。”
“那就算了,我明天早上就发表论文。”正阳不屑地挥挥手,示意锐明可以离开了。
“好吧,我服了你了。”锐明拿正阳没有办法,只好把元迪教授控制别人心智的事告诉了他。
“不会吧!你的老师太疯狂了吧!我根本想不到他要做出这样的事!”正阳连连惊叹。
就在这时,一名男子气喘吁吁地冲进了实验室。
“卡尔警官?”
“锐明你先出来一下,我有急事跟你商量!”
锐明看了看卡尔,又看了看正阳,说道:“就在这里说吧,他已经知道了整件事情。”
卡尔在正阳身上打量了一下,没有多想,便说道:“好吧。元迪已经比我们先出手了。我刚回到警局,就有一个女人诬陷我强奸了她。警方已经开始通缉我。我这次来,是想确定一个我们日后通信的秘密通道。”
“不,”锐明想了想,说,“我觉得元迪教授也不会放过我。我知道了他的所有计划。还有……”锐明转头看着正阳说,“你这次是自作孽了,你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情。”
“那你的意思是?”
“我们必须一起逃。”
“什么?不会吧,我们突然就变成逃犯了?”正阳想着自己早些时间还准备发表论文,然后名震一时,光宗耀祖,这突如奇来的打击让他有些无法接受。
“现在还不是,但可能有一天我们就莫名其妙地被冠上一些莫须有的罪名。没有时间了,”锐明说,“元迪教授肯定是早就设计好了这一切,从我跟他会面之后,他的计划就启动了。我们必须迅速行动,慢一点就没有希望了。卡尔警官,你觉得怎么样?”
“那随我来吧。我知道一个比较隐秘的地方,可以供我们躲上一段时间。”
三人正准备离开,锐明却突然停了下来。
“等等!”
锐明跑到自己平时工作的电脑前面,双眼紧闭,呼吸凝重,似乎思考着一个严酷的问题。
“锐明,还有什么紧要的事要处理吗?警方很快就会找到我,我们没有时间了。”卡尔催促道。
锐明握紧拳头,使劲地敲在桌子上,说:“元迪教授很想得到我现在研究的这项技术。有了这项技术,他的控制范围会更加广泛,更加难以被发现。”
“什么?我们绝不能让他得到,绝对不能。”卡尔摇着头说。
锐明抬头看着正阳,严肃地说:“我现在要毁掉这个研究的成果。但这个研究是我们共同努力得出的,我需要征求你的意见。”
“我不同意!”正阳愤怒地吼道,“这算什么!十年的努力啊,多少个日夜废寝忘食,多少次绞尽脑汁。我人生的希望都放在了上面,你现在说毁就毁?刚才那个已经被你毁了,把这个也毁掉,我不是一无所有吗!”
“正阳,我知道这个研究对你很重要。它对我来说同样重要,我跟你一样痛心。但如果脑电波侦测落入元迪手中,你应该能想象到后果有多严重吧。此时此刻,我们就是要决断。悲痛的心情我们日后再慢慢消化吧。”
“我不同意!你不要碰!我坚决不同意!”
“正阳,对不起,我现在一定要毁掉。”
“那你还征求我意见个鬼啊!你明明都决定好了!”
“不是,如果你同意的话,我就是尊重了你的意见嘛……”
砰,砰!两声枪响,电脑被打得稀巴烂。
“这个丑人就由我来做吧。”卡尔说,“我们现在可以走了吗?”
“嗯……”锐明迟疑了一会说,“其实这个结果已经备份到云端了,破坏电脑并没有真正毁掉。”
“那马上毁掉啊!”
锐明再次朝正阳看去,只见他一脸不满,扭过头,没有说话。
锐明举起了手表,“迪安娜,把脑电波侦测研究的资料全部删除。”
“我没有听错吧?”
“马上!”
“输入权限密码。”
锐明按照迪安娜的提示,完成了所有身份权限的认证。多年的研究成果,一瞬间灰飞烟灭了。
离开研究院后,卡尔带着锐明和正阳,来到了几年前他和杜飞建造的位于库罗丹的秘密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