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续下了几次大雪，街上除了黑色的泥泞就是雪白的积雪。
“小赵，小钱跟我去蹲点，小肖你来开车，今天开我车去！”王队长下命令道。
肖叶几人开着王队长的车来到一个小区楼下，盯着碎尸案的其中一个相关人员。
天上还在下雪，突然车外传来一阵敲车门声，王队长打开车门一看，连忙把外面的人让进了车里，肖叶、小赵和小钱发现自己都不认识这个人，王队长却和来人相视笑了起来。
“怎么样，王队，听说你小子干经侦了？”来人拍了一下王队大腿说道。
“经侦还能算警察吗？蹲点呢！”
“办案呢，那打扰了！”来人作势要走。
“行了吧，我又没赶你走！”王队抽了一口烟说道。
“咳！咳！”小赵提醒王队长自己有话要说。
王队长看了一下身边的人说道：
“说吧，没事，自己人。”王队长对小赵说道。
“这些都是零一年和最近这起碎尸案的照片。”看到王队长正在翻看。
小赵又介绍道：“这两个死者都跟这女的有关系，零一年那个跟她结婚前一天出的事，现在这个和她刚处上就出事了，两人被害的时候都穿着冰刀，我估计是划野冰的时候被害的。”小赵继续介绍道。
“死者身份呢？”王队长问道。
“两人以前都是工厂工人，后来都出来做生意了。”小赵答到。
“现场呢？”后来进来这人问道。
“奥，连着下了几场大雪，所有痕迹都没了。”看到小赵不愿意回答，王队长连忙替小赵回答化解尴尬。
“人出来了。”肖叶这时却说道。
“就是她。”小赵确认道。
肖叶慢慢悠悠的跟在女人的自行车后面，王队长问身边的人道：
“老张，还记得五年前洗煤厂那个过磅员吗？”
“梁志军？”老张沉声说道。
“这就是梁志军他媳妇，当年那个洗衣工吴志贞，算上梁志军，三个人的死全跟她有关系。”王队长说道。
“这么邪性？”老张问道。
“可不嘛，谁跟她谁倒霉！”王队长说道。
肖叶开车一直跟着吴志贞到了新东街她工作的荣荣干洗店，继续盯了一会儿，看到她在安静的上班后，老张打开车门走了。
王队长一看没有盯梢的价值了，也说道：
“小肖，咱们也回去吧。”
肖叶一边开车一边问王队长道：
“队长，这老张啥来头啊，看着挺专业的嘛？”
“啥专业，头发跟鸡窝似的，大白天的一身酒气。”听得出来小赵对那人挺不满。
“五年前洗煤厂那个碎尸案的卷宗你们看过没有？”王队长问道。
“看过！”肖叶三人答道。
“哎！刚才那个老张，他叫张自力，就是我当时在刑警队的队长。”王队长叹了口气看着车顶落寞的说道：
“那是五年前的夏天，在咱们矿上的一家洗煤厂里，工人在传送带上发现了一只人手。
后来全省各个洗煤厂都陆续发现了这个尸体的尸块，查案期间我在洗煤厂的煤堆里发现了一件血衣和一张身份证，所以我们认定死者叫梁志军，就是吴志贞的丈夫。
接下来，我们和洗煤厂的人在排查过后发现，有个叫柳发银的人和他弟弟在几天之内跑遍过省里所有发现过尸块的洗煤厂，一般拉煤的司机只会跑相熟的几个煤场，根本不会跑那么多地方，这两人不对劲，所以我们就去查这两人。
找个好几天，队长，我，强军还有学义四个人，终于在一个理发馆里堵住了这兄弟两。
柳发银很容易就被制服了，柳发行却想跑，结果被学义和队长两人给按下了。”说到这里王队长抽了口烟停了一下。
“我当时想打他来着，队长不让，他让我去开车，我出去后，队长看到地上柳发行的衣服让学义捡起来查一下。
学义捡起来后一抖，没想到从衣服里掉出来一把手枪，五四式，柳发行当时就捡起来给了学义两枪，强军见势不妙想制服柳发行，结果扑上去后，也被打了两枪，队长掏出枪后，一着急，打了柳发银四枪，看到柳发银捡起了死去柳发行的枪，队长又用最后一颗子弹打了柳发银。
我拿着枪跑回来后刚好看到这个场面。”王队长说到这里已经眼睛红红的有点说不上来了。
王队长缓了好久，偷偷擦了一下眼角的眼泪，他继续说道：
“我听到枪声跑回来后，队长当时太紧张，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赶紧回头用枪对准了我，而在他转身之后，却被还没死的柳发银打了一枪。
就因为这件案子，我们死了两个弟兄，队长被打了一枪，出院后后又被撤职，最后却什么都没查出来。”
车里的气氛一下子就沉闷了下去，过了许久肖叶又开口问道：
“那张队长现在在干什么？”
“在一个厂子的保卫科里当保安，你们也看到了，他一直放不下当年那件案子，整日借酒消愁，要不是厂里看他是个负过伤的警察，早让人给开了。”王队长回答道。
“他放不下当年的案子，那您呢？”小钱问道。
“废话，没看到队长四十岁长得跟六十似的吗，还不是让当年的案子给愁的。”肖叶拿王队长开玩笑道。
“臭小子，好好开你的车，天天尽拿我开涮。”王队长拍了拍肖叶的椅背笑着说道。
“叮铃铃，叮铃铃！”肖叶的手机响了，雪天路滑肖叶开车腾不出手来，就对旁边的小赵说道：
“帮我把手机拿出来，把免提打开。”
小赵拿出肖叶的手机看了一下，贼兮兮的说道：
“是你让我打开免提的啊，我开了啊？！”
“开，废什么话。”肖叶想看看小赵这是卖什么关子。
“喂，肖大哥，听得到吗，我是程琳琳！”电话里出声了，竟是程琳琳打来的。
肖叶看了一眼正在跟后座的小钱和队长飞眼的小赵，低声说道：“算你狠！”
接着又高声问电话里的程琳琳道：
“程老师，我在听，怎么了？”
“肖大哥，你今天下午能再来学校一趟吗，看看我们排练的节目效果。”程琳琳说道。
“我今天上班呢，有事，上次不是说已经排练好了吗？”肖叶问道。
“这样啊，这不马上就要过元旦了吗，我们本来想让你再看一眼的，你要是没时间就算了。”程琳琳的声音明显就能听出来低落了许多。
“有时间，程老师，肖叶下午有时间，肖叶，下午放你半天假，你必须把学校的节目给排练好了，这事关我们分局的荣誉。”王队长在后面接话说道，说完还不忘给肖叶放假。
“我这也算是为肖叶的终身大事操碎了心呀！”王队长在心里为自己表功道。
“是王队长吗？谢谢你王队长！”这会的程老师听起来很开心。
“查案呢，这样好吗队长。”肖叶无奈的说道。
“查案哪是一天两天就能查出来的，让你去你就去，哪那么多话。”王队长对肖叶说道。
下午肖叶换了件衣服，开车直奔学校而去。
“肖警官来了，快进来，程老师和孩子们估计已经等急了。”肖叶已经和学校的门房大爷混熟了，大爷看到来人是肖叶赶紧把校门打开了。
肖叶进教室听了孩子们和程老师合奏的《新年好》，认为已经相当不错，毕竟时间太短而且还都是小孩子，能演奏的整齐划一已经不易，还能要求什么呢。
下课后程老师把肖叶送了出来，看到肖叶就要上车，程老师问道：
“肖大哥你哪天休息啊？”
“后天，今天休了半天，后天我得补半天班，大概就是后天下午吧，怎么了？”肖叶问道。
“那后天下午我请你吃麦当劳，嗯，用来感谢你这段时间对我的帮助。”程老师笑着看着肖叶说道。
肖叶看了看程老师，想了想笑着回答道：
“好啊，到时候电话联系！”
说完肖叶用手摆了个打电话的手势，在程老师的挥手中开车离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