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一缕晨光给知许阁染上一层玫瑰色。
顾筝瑶从后院走到前厅时,余悦和褚毓拿着几个食盒和花悠说话,很显然她们才刚刚到。
她们看到顾筝瑶,高兴地打招呼。
把买来的早点摆在旁边的紫檀木圆桌上,褚毓道:“我们去买了虾饺还有一些早点,老板要不要吃点?”
“为什么不要吃?”顾筝瑶觉得她的话有点好笑。
褚毓惊奇道:“老板不应该是仙人吗?书上不是说仙人不需要吃东西吗?”
凝楚拿着一个雕花食盒进来了,她的话,轻笑,“姑娘可不是仙人,而且,就算是仙人也需要吃东西。”
褚毓不在意地点点头,她嗅着食盒里飘出来的香味,双眼放光地看着食盒。
余悦将一个方形木盒拿出来,递给顾筝瑶,“老板,这是昨天你说的白玉紫毫笔。”
顾筝瑶打开盒子,里面放着一白玉杆的紫毫笔,白玉笔杆是由上等的和田玉制成,上面浮雕着一幅素冠荷鼎图和几行字,雕工精巧。
她轻轻抚摸着笔杆,低声轻吟,“好久不见,老朋友。”
她将盒子盖上,轻声道谢,“谢谢你这么多年好好照顾他。”
“呃……”余悦被她的道谢弄得有点不知所措。
关键时刻,花悠替她解了她的尴尬,“吃饭吧。”
早饭后,凝楚收拾桌子,看到顾筝瑶手中的那只白玉紫毫笔,微笑道:“姑娘找到那只笔了,倒是了了一桩心事。”
顾筝瑶笑笑,“是啊。”
余悦和褚毓听到感到好奇,问起缘故。顾筝瑶盒子放在一侧的博古架上,轻声开口。
……
东晋,江州,新城。
一身着紫色宽大外衣的十八九岁的少年上门拜访,宅子的管家显然是认识他的,直接领他进了里面。
一个长方形水池旁,一位白衣男子苦练字迹,写完一篇后,将笔放在池中清洗。
抬头看到对面的少年,笑道:“清晏,来了何不唤吾?”
清晏笑曰:“看逸少兄写得专心,不忍打扰。”
“如何,上次帮乡民新建‘飞云阁’题额不如意,如今,苦练三月,可否再题?”
逸少搁下笔,道:“自然。”
“清晏,找吾可以事?”
“人人都道逸少兄字迹珍贵,墨宝难求。小弟开了家书斋,卖些书籍笔墨,想请逸少兄题字,小弟自当感激。”
“都是兄弟,说明什么谢不谢的,不过是题字罢了。不知清晏可曾题名?”
清晏笑道:“那是祖上从汉朝传下去的,名曰‘知许阁’。”
逸少来了兴趣,“有什么缘故吗?”
清晏摇摇头,“没什么缘故,总不过就一句话。”
“什么话?”
“读万卷书,然文山书海,其意知几许。”
逸少在嘴里念了几遍,忽然爽朗一笑,“说的好,纵然是拥有再多的学问,这天下的书何其多,又有多少人能知道其中的含义。倒也没辱了这书斋。”
“就是不知道清晏要题什么字。”
“题额‘知许阁’,两侧匾牌题诗‘斗笠为帆扇作舟,五湖四海任遨游’。”
逸少听这诗,笑曰:“好诗,清晏身在繁世,心却是实实在在的隐士。”
“汉武帝时期,东方朔就曾自拟自己是大隐隐于朝的隐士,如今,我也如他一般大隐隐于朝。”
“哈哈,清晏,说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