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郁早早的绣好了一块手帕,在前往古寺的路上,她悄悄让梨花去将手帕挂在那棵梨树上。
等梨花匆匆赶回,柳煜棠问她让梨花去做什么时,她却笑而不语。
见她没有要说的意思,他也没有多问,一行人只在古寺呆了一晚便回去了。
只是南宫郁和柳煜棠一整天都没有待在一起,直到晚上,僧人们只为二人备了一间房时,他们俩才在一起。
这天晚上,二人躺在床上,本分得很。
一张床,两个人,楚河汉界,界限分明。
南宫郁见柳煜棠睡得安静,便大胆地看着他的睡颜,他好像很开心的样子,连睡着了,唇角都不自觉地上扬。
她也很快便入睡,她梦中的梨花开的烂漫,他们俩是那样般配,站在一起时,是那样的美好。
翌日回太子府的路上,他们却遇刺了。
南宫皓一边抽出自己的剑,一边大喊着:“保护殿下和娘娘!!”
一群黑衣人都冲着柳煜棠和南宫郁二人的轿子杀过去,均被南宫皓和他的护卫队斩杀。
不久,远远射来一只箭,就要射中柳煜棠之时,南宫皓却替他挡住了。
南宫郁看着南宫皓在她的面前倒下,柳煜棠说的话她听不见,只知道后来射出那支箭的刺客也被杀了。
她看着南宫皓逐渐没有了呼吸,一动不动,没什么表情,泪水涌出,她却没有哭出声。
柳煜棠看着她哭着的样子,莫名觉得心疼,他抱住她,却只能轻轻抚摸她的肩膀。
她看见了几具刺客的尸体,手腕处有一个纹身,是齐字。
……齐王……
南宫郁猛然仰头,大声哭喊着:
“哥!!!哥!!!你别走啊……”
柳煜棠将她拥得更紧,轻声安慰着:
“别哭了,郁儿,别哭了,我一定会帮哥哥报仇的,郁儿……我们先回家……
“你还有我,郁儿……咱们不哭了……”
南宫皓出殡那天,齐王来了,说是来为南宫皓烧香,送他入土,却弄乱了蒲团,还让出殡时间晚了半个时辰。
南宫郁问他,他却说:
“若不是因为要保护柳煜棠,南宫皓也不会死,可惜,我朝少了一位猛将啊。”
南宫郁看着他的样子,心中有了计较。
她故意做出猛然惊觉的样子,看到他眼底的笑意,才肯定了她的猜测。
齐王才十一岁,心机却如此深沉,要致他的兄长于死地,可是而且,就算杀了人,他也没有丝毫的愧疚,反倒是将黑锅往别人身上推。
留不得。
她的脑子里突然冒出了这个想法。
南宫郁看着祁琪的肚子,她的嫂子,已经怀孕了,皇上特意下旨,不论这个孩子是男是女,一出生,就直接继承南宫皓的爵位。
她看到齐王正瞄着祁琪的肚子,内心涌起了惊涛骇浪。
这个家伙,还想要对她的侄儿动手?
她绝对不会允许任何她在意的人受到伤害。
过了半年,皇帝宣布退位,一个月后由太子继承皇位,自己当太上皇,想同皇后一起游山玩水。
这半年来,柳煜棠一直很忙,只不过每天晚上都还是会同南宫郁一起下棋,有时候也会和她商讨一些他解决不了的事情。
只是,皇上宣布要退位这一天晚上,不再是柳煜棠问了,而是南宫郁先开口:
“齐王一事,你准备怎么办?”
“什么?”
“看来殿下是忘了,古寺遇刺了啊。”
南宫郁说得轻松,心却如刀绞。
柳煜棠面露难色:
“可是,他才十一岁……”
“他才十一岁?呵,”南宫郁笑了笑,一颗白子落下,说:
“那城儿呢?我哥死的时候,城儿还在祁琪的肚子里,还未成型,他偏生狠心,让城儿从小便没有父亲!!”
柳煜棠看着自己大势已去的黑子,喃喃:
“郁儿……”
南宫郁起身:
“这些事,我会帮你处理好的,不为你,也为了我和他的杀兄之仇,一个月后,你就安心的当你的皇帝吧。”
南宫郁拂袖而去,一进卧房便直接躺下,连衣服都不脱。
柳煜棠在棋盘前坐了好久,终是起身离开了合欢苑。
南宫郁躲在被子里,手紧紧的攥着那枚玉佩,下定了决心。
这一个月,南宫郁闭门谢客,就连柳煜棠也不让进。
登基大典的前一天,太子府所有人都搬进了皇宫,南宫郁看着凤仪宫的金碧辉煌,心中暗叹,可惜。
登基大典结束,她派了人叫齐王到凤仪宫。
“若不是因为要救他,我哥也不会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