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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一个说法

胡蛋心情好起来,有事可做,对他这样的宅男来说,无疑是可喜的。

“特异功能也许有用,我也不会成为废物了,老爸估计还要高看我一眼。被父亲肯定的感觉,一定很妙。”

胡蛋读书涉猎甚广,知道好多名人轶事。

听说卡夫卡从小不被父亲看好,直到成为著名作家,心里依然充满自卑,一度要将他的文稿烧掉。

文学大师尚且如此,对无为青年而言,自卑感自然更加强烈。胡蛋摸摸脸颊,没觉得发烫,自卑感还不严重。

父亲眼神吓人,胡蛋的神经一度到达崩溃边缘。

胡蛋整日像小丑似的,不断接受父亲的拷问,心里异常压抑。

哎,这种子见父如鼠见猫的恐慌,实在难堪啊。

胡蛋苦苦冥想,如何才能摆脱与父亲之间的尴尬对视。现如今,体内潜能一定得好好利用。

打开电脑,胡蛋找到一篇小文章,标题是《眼睛一闭,红光一闪》。胡蛋认为只是巧合,未必有他感兴趣的内容。

读着读着,胡蛋被吸引住了。文章说,好多现象科学一时解决不了,就会出现各种奇谈怪论。

文中提到,红光一闪,有时是人的错觉,比如读到鬼故事,心里害怕,会”出现“一道红光掠过的景象。

不过,有时可能是真的。看到这,胡蛋背后直冒冷气,像被人在背上放置了冰块一样。

文章解释道,一个人最近去世了,关系近的人前去吊唁,看到他的遗体,后来眼前就可能出现红光,感觉极其真实,绝对不是幻觉。

还有,如果小时候不慎丢“魂”,长大以后,魂魄有些不健全,依然可能不时看到红光。至于原因嘛,文章说得相当隐晦,语焉不详。

还好,里边举了一个例子,说一个小男孩体质较弱,小时候发过一次高烧,之后便说起胡话。

小男孩后来治愈了,表面上没事,生活也很安定。但自此有了一个麻烦,他经常看到一道红光闪过,也没什么事发生,可他一直觉得哪里不对劲。

而且奇怪的是,那道红光都是在他闭上右眼,使用左眼看到的。

读完那篇文章,胡蛋找到了“知音”,原来他的事不是孤例,有人竟然也碰到过。

很遗憾,文章没解释具体原因,只是在字里行间,稍微透露出一点信息。胡蛋将文章又细读两遍,发现不了更多提示。他关上电脑,不断寻思着,脑中却一片模糊。

“别动,你身后有东西!”

什么声音?胡蛋吓得从椅子上跳起,转脸瞧向身后。不对呀,哪有东西?

是我入迷了,还是我确实听到了声音?看完那篇文章,心里慌张,出现幻觉了?

别怕,别怕!胡蛋暗示自己不要紧张,大白天不会出现怪事,也许从来都没出现过怪事,说不定在做梦呢!

“别自我安慰,我就在你身后,宅男哥!”

连“宅男哥”的称呼都有了,肯定不是幻觉!头皮发麻,心脏狂跳,人家撵到跟前,你倒还傻傻地幻想!

他想保持镇定,根本做不到,恐慌犹如潮水袭来,挡都挡不住。

胡蛋轻轻地、怯怯地、弱弱地问:“谁?你是谁?”

“转过身,看看我是谁!”

胡蛋咬牙,发出怒吼:“他娘的,你吓唬谁?大白天的,你以为你能吓到我?!”

一想,坏了,这是夜晚啊,此时不过开了灯。心中仅存的镇定消散殆尽,胡蛋重新进入极度恐慌的境地。

“看到我,你很惊讶?我们不久前见过,忘了吗?”

果真就是那个红色的小东西,它带着十二分嘲笑,十五分不屑,二十分恶毒,冷眼盯着胡蛋。

不好骂的,胡蛋僵硬的脸上,努力挤出笑容:“没想到是你,你找我有事?”

小豆豆望望胡蛋,“放松点,都是老朋友啦,不要搞得剑拔弩张,‘笑一笑,十年少’嘛!”

胡蛋苦着脸,心想:我是想笑的,可是我有心有肺,能笑得出来吗?

小豆豆按住胡蛋肩膀,“没事,先给你打个招呼,让你有个心理准备。”

不好,小东西耍什么诡计,我一定得小心防范。

“胡蛋,别紧张,不要想歪!”

还会读心术?胡蛋觉得眼前的它,真的是何等可怕!

小豆豆笑了,主动缓解当前压抑气氛:“今晚你我在梦中相见,有要事相商,你必须打起精神。”

说完,红光一闪,小豆豆不见了。

“胡蛋,今晚吃什么啦?”

于凤笑着推门进来,胡蛋看了看四周,剩下自己一个,放心答道:“妈,你也是的,少上两天班,又不是大不了的事,非得与身体过不去!”

胡蛋注意到,母亲眼角鱼尾纹加深了一些,心疼地问道:“妈,你是不是认为我是废物,需要靠你们辛苦工作,才能生活得下去?”

“傻孩子,说话这么奇怪,妈妈会认为自个孩子没用?!”于凤话里带着一丝责备。

胡蛋知道母亲关心他,为他整日操心,叹口气:“妈,你放心,儿子现在让你失望,以后我肯定能做大事。妈,你要相信我,我一定能够做到!”

胡蛋拍打自己脑袋,接着说:“儿子不孝,连累妈妈受苦,但这样的日子不会长久,我可以对天发誓!”

没想到胡蛋越来越懂事,于凤开心,指着儿子:“看你跟长不大似的,多大人了,还打算哭鼻子?”

于凤漫不经心地说到家里现状:“咱不缺衣食,你爸一人工作完全能够养家。只是你天天呆家里,也不需要妈妈担心,通过工作我正好可以打发时间。”

话里意思清楚不过,胡蛋不工作,无事可做,母亲总不能看着儿子什么都不干,母子俩一天到晚侃大山吧?

胡蛋沉默几分钟,方抬头回应母亲:“妈,我明白你心思。在爸爸面前,你总护着我,心里你其实很想儿子有个体面工作。”

“儿子领悟力真强,母子连心啊!”

胡蛋本想说自己拥有超能力,将来说不定能用来做大事。可他自己都难以相信,认为有些怪诞,面对关心他的母亲,如何说得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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