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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画像

“王爷,您打算如何处置这个可恶的叛贼?”像是吴勇的声音,声音怒不可遏,似乎想要吃掉她一般。

曦瑶晃着睁开眼,想要揉一揉眼角,却被双手的紧缚感吓了一个激灵。

她环视一周,周围烛光明亮,映着帐顶的虎皮,显得格外威风,让人心底生畏。

这必定是淮安王的大帐了。曦瑶心想,她被淮安王抓了回来?但是自己并不是叛贼啊,只是一个想尽早回乡的平民而已。

“咱们的人抓到她的时候,她距齐州城只有不足五里,这厮也甚是狡猾,咱们军队驻扎在北侧,她绕道从西侧逃走,竟还真有些本事!”吴勇圆目怒瞪,曦瑶不禁吸了一口凉气,转而看向中座的慕以梧。

只见他双目微阖,薄唇紧闭,在烛光的映衬下,肤色竟透着雪白,几乎没有血色,再往下看去,他已换了便服,左手缠了纱布,似乎伤的不轻,隔着厚厚的纱布都能看到慢慢渗出的血迹。

“王爷……”曦瑶叩首道:“草民真不是叛贼,我只是回乡心切,又怕您战败真的会杀了我,所以趁守卫松懈的时候逃了出去,原意是尽早归乡,不料却又在密林里迷了路,求王爷明察,求王爷明察!”

“本王无心听你废话……”慕以梧慢慢睁开双眼,眸色漆黑,丝毫没有人间的烟火气,“你虽不是军人,不能以临阵脱逃治罪,但你逃往南商,这却是实打实的铁证,无需辩驳,念你出逃并未给本王造成什么损失,本王就赐你三十军棍,受完便回乡去吧。”

语毕,左右来人就要将曦瑶拉出去行刑。

三十……军棍……

还不如直接让她去死来的痛快。

“王爷,草民若是南商叛贼,又怎会在密林里迷路,差点死在里面,不应该早就从西门进城,将楚军一应防备告知南商了吗?”曦瑶挣扎着说道,“王爷爱民如子,又怎会不知这三十军棍打下去草民不死也要丢半条命,哪里还能归乡啊,求王爷明察,求王爷开恩……”

慕以梧抬了抬完好的右手,示意左右退下,曦瑶瞧见一丝生机,跪走至慕以梧身前。

“念你女流之辈,”慕以梧缓缓开口,“本王便告诉你实情,从你进帐那一刻起,我便没信过你,你有兄长在世,为何寻父这件事不是他来做?南商在开战前便已封城,楚人尽被俘虏,你一介女流,如何能逃出?不仅如此,你对齐州城内的军事动态了如指掌,不说是你,让一名从未到过战场的男子去描述城内详情,也不见得有你这般侃侃而谈!”

感情聪明也是她的错了?

“寻父这件事是真,但是兄长不出面是有他的原因,恕草民不愿将家事公之于众,南商站前封城不假,但是我进城之前已经仔细勘察了地形,也制定了一份逃脱计划,毕竟我是楚人,”曦瑶顿了顿,继续说道:“对于齐州城内的军事动态,我只是将所见所闻完全秉明王爷,并没有丝毫欺瞒,至于您说的侃侃而谈,那真是谬赞了,我虽未上过学堂,但是从小便由兄长教我识字,从天文至军理,兄长无所不教,草民无所不受,还望王爷明察,草民真的不是叛贼。”

说完,曦瑶重重的跪在慕以梧面前。

慕以梧只是轻瞥一眼,却看到比坐实曦瑶通敌更能让他气愤的东西。

他快步上前,俯身从曦瑶袖口拎出一条红线,上面嵌着一块成色不佳的银佩,并蒂莲栩栩如生。

慕以梧眼底愠色非常,没有血色的脸甚至因震怒变得发红,曦瑶以头抵地,觉得袖口有东西牵出慌忙要起身,正对上慕以梧的双眼。

地狱业火也不过这般了吧!曦瑶下意识感觉到死亡的逼近。

“本王改主意了。”慕以梧起身,右手紧紧攥着那枚银牌。

“将此叛贼拉出去,就地正法!”

轰的一声,曦瑶仿佛被五雷轰顶,呆呆的木木的,任凭被左右当做小鸡一般拎走。

卢舟月在一旁仔细看着,他一直在观察曦瑶的表情,凭他识人的本事,他断定曦瑶说的是真的,她并不是叛贼,原本她的求饶慕以梧已经听了进去,但是不知何故,王爷竟突然变了注意,竟起了杀意。

每天都死很多人,不论是冤死病死,结局都是一样的,作为见惯了风云诡谲的谋臣,原本这样一个不值一提的事他并不想管,可曦瑶被拎出帐去的最后一眼,却定格在他身上,那种求生的渴望,眼神中复杂的情绪,不舍,愕然,难过,疑虑,突然挑动了他心里的弦。

“且慢!”卢舟月终于开口,在曦瑶马上被拎出去的那一刻,但他开口后又后悔了,平日淮安王对他以礼相待,但看他痴痴盯着手中的银佩出神便知此女确实触了王爷的逆鳞,若是开口保她性命,怕是要殃及自身。

“姑娘当真是从齐州逃出来的?”他顿了顿,终究没能把求情的话说出来,“若非有何密道不为人所知,倒叫姑娘发现了?”

曦瑶瞬间明白了卢舟月是在保她,“有,有处断垣,在齐州城南,西南门五十丈处!”

慕以梧闻言才又回眸看她,眼底愠色不减,“临死之前编出来的骗人话?”

“王爷可先派人去查,西南门直面断崖,一般为采药人开,但是因为近来多雨,有一处城墙豁开小口,那处城墙看似处在峭壁之上,坚固非常,实际上悬崖有一不起眼的小路,绕过断崖,来到城北,我便是沿着这条路逃出来的。”

慕以梧沉思片刻,对身旁的吴勇说道:“挑选二十精锐,连夜去探!”

转而又对曦瑶说道:“明日一早,我军将以南商之人的鲜血祭旗,若那时确认你没有骗我,死罪可免但军棍还要受,若是骗我,你便同南商人一同祭旗吧!”

好歹是有了一线生机,曦瑶慢慢松了一口气。

这一夜难熬之极。

天空泛起了鱼肚白,启明星也亮如往常,曦瑶连同五名南商俘虏,一同被压至教练场。

场边上位,慕以梧端坐其中,卢舟月及吴勇分坐两侧。

曦瑶不知先前派去的精锐回来了没有,她努力看着地面,遏制自己颤抖不已的身体保持一定的平静。

距离死亡最近的是这一刻吗?

良久,天空的鱼肚白慢慢布满霞光,曦瑶稍稍抬眸,正看到慕以梧不耐的扶额,时间差不多卯时一刻,仍没有任何人进场通报。

她逃出来已有五天了,难道陈守发现了那一处豁口,命人修补好了?她不敢细想,越想脑中思绪越乱……

“卯时三刻已到,”吴勇粗嗓大喊,“祭旗!”

语毕,刽子手手起刀落,另一侧最边上的俘虏已被斩首,那尸身向外不住的喷射鲜血,人头顺着校场滚来,正停到曦瑶面前。

这是真的?曦瑶努力睁大眼睛,想分辨这是不是幻象,却看到那人头的面容,分明是个清秀的男子,年纪应该不过二十,比她大不了两岁,就这样殒命当下,实在可惜。

可是还没来得及悲愤,第二颗人头也已落地,曦瑶终于不敢再看了,虽然耳边全是血脉喷张的声音,但她只能安慰自己是风声,有血腥味的风声……

“报——”

教练场外传来一声长喝,昨夜派去的精锐骑快马入场,“奏秉王爷,齐州城南果真如那小厮所言,有一豁口,末将夜间潜入齐州,发现南门布兵不多,若我军派百名精锐,应能杀入城去,只是悬崖上的小路实在太窄,不适宜大部队行军。”

闻言,曦瑶终于松了口气,她能活下来了,她不用死了!

“尔等探报有功,先去歇息吧。”慕以梧不露悦色,继而又道:“将那小厮拉下去,祭旗继续!”

曦瑶又被人像拎小鸡一样拎走,将她带至一旁。

“活下来的感觉不错吧。”卢舟月不知何时已走到她的面前,带着略微戏谑的笑,刚才在校场上,这女子明明已经抖似筛糠,面容上却没有丝毫惧色,倒是令他钦佩不少。

曦瑶笑笑,似有想到了什么,忙言道:“先生,我一会受刑,必定血肉模糊,难辨衣肉,我身上有副画像,想让先生代为保管,不知先生能否应允?”

卢舟月自然明白是她父亲的画像,便点头道:“这是自然。”说完便伸出了手。

曦瑶却面露难色,轻声道;“画在胸前。”

卢舟月有些尴尬的收回了手,看押曦瑶的小将,却直直的将手伸了过来,像是要替卢先生拿画。

曦瑶还未来得及惊呼,卢舟月倒先开口喝止住小将:“不可!”

而后缓缓又道:“给她松绑。”

小将不敢得罪卢舟月,自然听话的给曦瑶松绑,校场那边已经祭旗完毕,慕以梧回头竟看到卢舟月在这叛贼交谈,有些不悦便快步走向他们二人。

曦瑶感激的取出画像,双手呈至卢舟月面前,卢舟月一边接过来一边问道:“可否容卢某一观?”

曦瑶点点头,“卢先生结友天下,若是见过家父,还望先生告知。”

卢舟月轻笑点头算是应允,而后便慢慢展开画像,慕以梧健步如飞,已行至卢舟月身后,他个子比卢舟月稍高,清晰地看到画像上的模样,顿时呆愣在原地。

这幅画像……

怎么会是他的画像?

慕以梧直愣愣的看着画像,又直直的看着曦瑶,像是要找出两人的共同点。

卢舟月察觉身后有异,回身便看到慕以梧诡异的表情。

“王爷?”他轻声提醒道。

慕以梧轻舒口气,克制住自己惊愕的表情,对小将说道:“行刑取消,送此人回帐。”曦瑶也十分惊讶这王爷的转变,感情吓唬她一夜,最后却什么事都没有!

慕以梧倒不管她,只是恭敬地对卢舟月道:“请先生借一步说话。”

卢舟月想要将画像交还给曦瑶,却被慕以梧拦下,“此画本王暂借片刻。”

曦瑶不敢说不,点头之后便跟着小将回了最初的那顶营帐。

卢舟月看着慕以梧眼神如鹰般盯着远去的曦瑶,顿时觉得事情没有表面看上去那么简单。

他三年前跟随淮安王,为的是报救命之恩,三年前淮安王还没有被封王,请军领命去解北境之危,路过贺州,救了要进京赶考却遇到恶匪的卢舟月,他思前想后,与其考到功名却被外放做官,倒不如跟着这个有胆识的王爷,尽力辅佐,没准还能成为开朝功臣。只不过没想到北境一役,虽让慕以梧封了王,却也断了他称帝的梦想,自然这开朝的梦也碎了,好在慕以梧礼贤下士,对他以礼相待,他也到甘愿继续呆在慕以梧身边,对他尽力辅佐。

虽然做不了新皇帝的谋臣,但是跟着一个有权有势的王爷也算是飞黄腾达了,只要他能守住慕以梧,好日子也是数不尽的。

以往出战,王爷都是一副闲淡模样,不说次次成竹在胸,但是并不会因个人小事而朝令夕改,这一次他却因这个女扮男装,来历不明的人频频失态,谋士的敏锐告诉他,这其中一定有故事。

“先生细看这幅画像,可觉得有什么异常?”慕以梧问道。

卢舟月闻言便仔细辨别起来,可左看右看都没发现猫腻,只是觉得这纸张有些老旧,像是十几年前的旧物。

盯着看了许久,卢舟月才缓缓抬眸,对上慕以梧的那一刻,他才惊觉刚刚慕以梧话语中的意思。

长时间盯着画像,那轮廓在他脑中久久没有散去,就算他闭了闭眼睛定神,睁开眼看到慕以梧的那刹那,画像和轮廓还是和眼前高贵的王爷有了重合。

聪明如卢舟月,瞬间就明白了这画中人到底是谁。

“怎么会?”卢舟月喃喃自语,“陛下圣明神武……”

“怎么不会!”慕以梧声音虽小,语气却十分坚定,“先生不知皇家事,尤其是一些不堪入目的旧事,宫闱内的宦官知道的都不多,何况先生呢?”

闻此言,卢舟月便知自己不便多说,淮安王准是自己有了主意,并不是想听他的见解。

“还请先生尽力谋划,本王想在十天内赢得战事,班师回朝。”

卢舟月心领神会,慕以梧虽没有明言,但这么着急,肯定是和那女子的身份有些关系。

“这幅画像……”他缓缓将画像递了出去。

“便由本王代转吧。”说着,慕以梧接过画像,转身朝曦瑶的营帐走去。

“王爷,此事应尽快派人前去望安县查实。”卢舟月在他身后说道,“此事不宜拖延。”

慕以梧点头,算是应允。

去营帐的路并不远,但慕以梧每一步走的都很艰难,六岁时,他初见轩帝没多久,轩帝便带着他微服出巡,一路上他还未从父子团聚的喜悦中走出来,便在江林郡的某处客栈,见到那不堪入目的画面,那场景时时出现在他梦中,不论何时,只要想起便令他恶心。

算起来,也有十八年了吧,就算曦瑶不是轩帝的女儿,那若真有这个人存在,应该也如曦瑶这般大了。

走着走着,慕以梧突然又想起曦瑶还有一个兄长,先前曦瑶不愿透露兄长为何不替她寻父的私情,莫不是因为她知道两人只是同母异父?甚至是这兄长知道曦瑶的真实身份?

心中的谜团越来越多,越绕越乱。

对于慕以梧来说,兄弟越少越好,姐妹却无所谓,北境之战之后,表面上看他是太子的最佳人选,但实际上所有的相关人都清楚,这场还未开始的夺嫡之战,他是最先被抛弃的那个。

联想到轩帝最近总在说自己的子女还不够,不知是在影射自己,还是在影射他曾在民间洒下的种子。

总之,如果这次战事胜了那还好说,若是败了,他需要一个契机来固宠,有什么比失而复得的父女亲情更能让人动容呢?

慕以梧已来到曦瑶帐前。

他斥退周围随从,独自一人进了帐去。

曦瑶正坐在烛光前,反复思考这两日发生的一切,就像是做了一场梦,令人恐惧又恶心的梦,令人恐惧的王爷和他善变的决策,令人恶心的祭旗和滚落在她面前的人头……

她原本像是一个空空的坛子,却被人瞬间浇灌了各式的油盐酱醋,说不清心里到底是个什么滋味。

慕以梧走到她的面前她也不曾察觉。

“刚才似乎没有吓到你。”慕以梧缓缓开口,语气竟是一丝戏笑。

曦瑶这才回神过来,忙要起身磕头。

“免了。”慕以梧似乎心情不错,曦瑶抬头,对上的竟是他眼角的笑意,不同于卢舟月的眼含柔波,慕以梧连笑都写满了拒人千里。

所谓高贵,大概就是这个样子吧。

曦瑶不再看他,低下头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

“这幅画……”慕以梧拿出画像,在烛光下摊开,“画中人是谁?”

“乃是家父。”曦瑶道。

尽管进帐之前已有些准备,闻此言慕以梧还是愣了一愣。

“先前你说,兄长不便带你寻父,因为私情你不便多言,现在本王已斥退了左右,你能否实言相告?”慕以梧伸出右手,修长的手指半拳,饶有兴致的四指点桌。

曦瑶不知慕以梧为何突然对她父亲产生了兴趣,但又实在畏惧这个王爷的权势,生怕他一个不开心就把自己杀了,只好实话说道:“兄长并不赞成我寻父,他说父亲抛妻弃子,不要人伦在先,我们兄妹去找他便是自取其辱。”

“既然如此,你为何不听兄长所言呢?”慕以梧问道。

“收拾母亲遗物时,我见到了父亲写给母亲的信,信中写到他有所苦,家中不愿母亲入门,母亲的身份也不能为世人容纳,他还随信寄给母亲白银千两,希望母亲带我们兄妹二人过好日子。”

兄妹二人?父皇竟如此大度,竟连其他人的儿子都愿养着?难道说……

“你兄长与你相差几岁?”慕以梧慢慢印证着自己的想法。

“我俩本是双生,何妈妈说他只比我大半个时辰。”曦瑶说完抬眸偷看了慕以梧一眼,不想慕以梧的表情竟甚是复杂。

半晌,慕以梧都没再问话,曦瑶也不敢过度言语。

竟是双生?慕以梧心底不禁盘算,若是只曦瑶一个女儿倒也罢了,可居然他俩是双生,她的兄长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吗?又或者因为这个身份才不愿妹妹出来寻父?

“你的……”慕以梧改口道:“你们的生辰八字能否写下来?”

曦瑶虽然不知写生辰八字有什么名堂,但是也不敢忤逆慕以梧的话,只好顺从着拿了笔墨,将生辰据实写下。

看着纸上娟秀的字体,慕以梧暗暗在心底盘算着时间,他们二人出生在三月末,回想那不堪的画面,虽然具体日子记不清了,但那时蝉鸣声不绝于耳,应是六月里,如此一来,日期倒也合得上。

只有这些还不够,慕以梧不露声色的将生辰捏在手心,起身走出大帐,临出门,复又对曦瑶说道:“营中甚乱,你最好不要出去了。”

闻言曦瑶不知所以,这还是之前动不动就要打她杀她的王爷吗?刚刚那语气虽然称不上温柔,但绝对没有丝毫的杀意,而且听这意思,也没有要禁足她。

此后,曦瑶本以为慕以梧会很快来找她,却不曾想自他要走兄妹二人的生辰后便再没来过,虽然没有严格的禁足令,可上次出逃的教训还历历在目,曦瑶也没有出门,每日小厮送来两次饭菜,虽然只是粗茶淡饭,但是果腹还绰绰有余。

终日里没人来看他,也只有来送饭的小厮能和她说上一句,慢慢的她知道了这场战事的由来:

楚轩帝曾在前月大办千叟宴,不料被一穷酸老书生传染了寒疾,大病半个月,华凉乃是大楚京都,自然少不了各国的探子,偏偏先前南商的探子被慕以梧抓住,新上的探子得知轩帝大病的消息耐不住心性,飞书千里,南商判读三日后,才决定趁机作乱,慕以梧此次平乱后,为了给南商一个威吓,便趁机攻打南商齐州城,不过淮安军皆是平原军,既不擅长山野鏖战,更不适应南方的气候,这才拖延了半个月,不然以齐州城的这些驻军,不出三日便能拿下。

南商本无意和大楚闹僵,也没派兵增援齐州,只是一边命令陈守死守,一边派人去大楚说和。

卢舟月命令军中百名精锐化成平民,入夜后偷偷从曦瑶供出的悬崖密道潜入齐州城,以作策应。慕以梧则不顾左臂的刀伤,也是为了震慑南商的守军,日日到城下叫阵。

里应外合之下,陈守果真守不住了。

曦瑶又数了三日,这天一早,她睡意未尽,便有小厮前来问话:“姑娘,大军今日就要班师回朝了,王爷特命小将来问问姑娘还有什么问题。”

什么问题?当然是放她走啊!把她一个女人带着做什么?但是她现在还没这个胆量,不知道这个王爷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更怕他一个不开心再拿她祭旗。

“能否帮忙回禀王爷,我想洗个热水澡。”相比于放她走,在这潮湿闷热的天气里让她洗个澡好像更实在些。

不一会,两个小厮搬来一个木桶,又打来热水,还给她送来一套新衣,只不过是一套男装。

在军营里找到女装确实困难,有这些她就已经很知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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