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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奥雷欧斯

“你在这里等一下吧。”

“为什么?”

“因为我有些事想和奥雷欧斯单独聊一聊。”

阿尔巴特迈步走向校长室,身上的魔力反应也越来越剧烈。

幻想造就已经成功创造出来了阿尔巴特的武器,并非秘银剑,而是当时被阿尔巴特开门的那一只手。只不过这一次,阿尔巴特要创造出来全部,不只是手,还有躯干和头部以及剩余四肢。同时为创造出来的生物赋予魔力,使其变得愈发强大。

能够运用纯粹的魔法和超能力而不受伤,整个学园都市,或者说整个世界,只有阿尔巴特一人。

饱含了阿尔巴特的AIM扩散力场的力量,以及他的魔力。这个科学与魔法的产物,被他命名为【天界】。

不借助二百三十万人力量完全靠阿尔巴特一个人的AIM扩散力场制造出类似人工天界的存在,这就是【天界】。

不紧不慢的前进,没有刻意隐藏自己,没有思考战术阴谋,有的只是阿尔巴特席卷的魔力以及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毫不急躁,同时也完全没有缓慢的感觉,毫不掩盖自己发杀意,就这样直奔校长室走去。

非常的自信和狂妄,这既是的胜利宣言,同样也是他的开战宣誓。

门内传来了男性的声音,“看来客人已经到了,真是够快的。”

“哦~”站在门口,阿尔巴特吊起嘴角露出一个微笑,“我倒是觉得这很慢呢,甚至现在已经等不及教训你了。”

进入校长室,也就是这个以科学信仰为理念的新兴宗教的教主房间。这里也却是当之无愧是教主的房间。

奢侈品和高端品很多,但是却一点统一感,无法映衬出来房间主人一点的品味。就像是用来点缀房子的暴发户一样。那种扭曲丑陋的金钱欲望一下子就暴露出来了。

看着走进来的阿尔巴特,奥雷欧斯眼中只是闪过一丝的惊讶。可能是在对阿尔巴特身上的杀意而感到不可思议。

看起来只有十六七岁的人却散发着比他还危险的气息。

取出一根银针,奥雷欧斯将它刺入自己的颈部。

表情变化单薄的脸上出现了亢奋的样子,随后,他像是弄掉趴在脖子上的蜘蛛一样,迅速果决的拔出银针,把它丢在地上。

“至少我们也算得上同志了,先自我介绍一下,我是奥雷欧斯?伊萨德,苏黎世学派的炼金术士。不知道阁下又是哪一派系的魔法师?”

阿尔巴特的眼睛微眯。

很明显对方是想要知道她的情报。

面对未知的敌人是最容易出现意外的,眼前的炼金术士也不例外。

只不过,相比于自信的阿尔巴特,奥雷欧斯更加担心意外的情况。

“学园都市的土著罢了,我还从没有离开过这里呢。”

“土著……”奥雷欧斯对于这两个字不太理解。

不管怎么看,阿尔巴特都不像是一个在科学都市里面生长起来的人。单单是哪一股纯粹而又庞大的魔力就不像是学园都市的杰作。

奥雷欧斯向下看了一眼。

炼金术士身前——一张无比华贵的桌子上,银发的修女正在静静的沉睡着。

“知道吗?在我看到你们两个人进来的时候,我心中狂喜以及嫉妒到不能自制的程度。”奥雷欧斯缓缓说道,“原本站在她身边的应该是我……”

炼金术士深情而又炽热的表白让阿尔巴特有些摸不到头脑。

「这家伙在想什么?嫉妒路人?」

“或许你还不知道吧。禁书目录脑子里的信息量是多么的庞大,为此她每一年都需要执行一次记忆清除,消除掉所有的记忆来保全性命。这是宿命,是人力所无法反抗的悲伤宿命。”

这件事情阿尔巴特知道,甚至明白这是英国清教的阴谋,就是为了牢牢控制住茵蒂克丝。

但是这个悲剧已经在上条当麻的幻想杀手下破灭了,如今的茵蒂克丝已经不需要被执行记忆清除了。

“其实……”

“但是!”奥雷欧斯严肃的说到,“既然人力无法摆脱这悲伤的宿命,那么使用人力之外的力量不就好了?得到这个结论的时候我甚至觉得不可思议,为什么以前没有人提醒我还有这样的方法。”

原本打算向炼金术士解释的阿尔巴特闭上了嘴,他把真相吞回肚子,静静的看着奥雷欧斯慷慨激昂的演讲。

眼前的炼金术士不是无名之辈。

阿尔巴特并不认识他,不知道他的地位、名声。

奥雷欧斯看着身前的少女。

lndex「目录」—Librorum「图书馆」-Prohibitorum「精灵」,这就是她的名字。或者说,连一个像人的名字都没有。

奥雷欧斯与茵蒂克丝相遇是三年前的事情。

当时的奥雷欧斯是罗马正教的隐秘纪录官,是罗马正教之中地位超然的人物,也是一位天才。

他虽然是教会的一分子,却做着书写魔道书的工作,可以说是特例中的特例。

破解现有的魔女邪法,找出抵御它们的方法,以文字的形式将之纪录下来,集结成书。这就是奥雷欧斯的工作。复杂、困难、重要,是非比寻常的任务。

他相信透过这样的做法,可以保护那些无辜的人们免受魔女的迫害。

而事实上,奥雷欧斯所誊写的魔道书也的确帮助了很多人,让他们摆脱了魔女的邪恶力量。

但是,罗马正教却把这些魔道书当成了自己的「王牌」。

别说是非基督徒无法得到他们的帮助,就连同样是属于基督教派系的英国清教及俄罗斯成教,也一样不让他们知晓这些魔道书的内容。

甚至以此相胁,如果想要逃离魔女的迫害,就必须改宗信仰他们的教派。

结果,很明显,英国清教以及俄罗斯成教并没有选择改宗。而罗马正教也没有将拯救受苦者的魔道书散播出去。

勤奋的炼金术师明明已经找出了抵御之法,却一样有很多人无法受惠,为魔女所害。

就像只要接受简单手术就可以得救的病人,却因为种种原因而遭到见死不救的待遇,这非常没有道理。

奥雷欧斯无法忍受这种事。他原本深信,自己创造出来的这些魔道书一定可以拯救所有人,让他们脱离苦海。

没多久,奥雷欧斯便决定将自己所写的魔道书偷偷带出去,即使自己可能会为此受罚甚至是失去自由,他也毅然决然的要给世界上还在遭受荼毒的人解药。

他来到被认为魔女作恶的问题最严重的“魔法之国”,也就是英国。

奥雷欧斯非常谨慎小心,建立起重重伪装,成功地与英国清教内部人士私下取得联系。

在那里,他看到了绝对无法得救的少女。

看了第一眼,他就知道了。即使是立下心愿想要拯救全世界的他,也一眼就看出来,眼前这名少女绝对无法得救。

拥抱着全世界共十万三千本魔道书的少女。这些书平常人只要看了一本,就有可能发疯。然而这名少女的知识中,有着数不尽的邪恶书藉,明明知道自己无法得救,却依然如同孩子般天真地笑着。

事实上,少女也的确没有得救。毕竟人类并没有强韧到可以一次接受十万三千本魔道书。少女的肉体被魔道书的理论所毒化,少女的头脑被魔道书的知识所侵蚀。

在这里,炼金术师看见了自己理想的终点。

被他人强加如此的不幸在自己身上,却依然可以为了他人而微笑的少女,如果连她都无法拯救,还有什么资格说自己可以拯救全世界?

炼金术师为了拯救这名少女,开始写魔道书。继续相信着自己所写的书可以拯救全世界的人,没有例外。

每写完一本,他就会前往英国清教。即使失败了十次、二十次,奥雷欧斯依然毫不放弃,继续写魔道书。

之后,就在奥雷欧斯连自己都搞不清楚写了多少本魔道书的时候,他开始思考,自己为什么不放弃,为什么不去拯救其他可以拯救的人,为什么愿意继续写着只能只能拯救一个人的魔道书?

于是,经过思考之后,奥雷欧斯突然察觉到。

其实早在当初第一次见到这名少女的时候,奥雷欧斯就已经知道这名少女绝对无法得救了。即使如此依然毫不放弃的奥雷欧斯,只是想用「提供魔道书」这个名义,来当作前往探视这名少女的借口。

这是一个平凡的故事。

一个炼金术士想要拯救受难的少女的故事。

但是结局并不像故事书一样,少女依旧没有得救。

在第二年,没有办法解脱的少女依旧露出纯洁的笑。这笑容刺穿了炼金术士的心脏,击碎了他全部的骄傲。

理解到这点,就离终点非常近了。奥雷欧斯再也无法握笔。既然理解到自己连一个少女都拯救不了,奥雷欧斯完全失去握笔书写的目的与自信。

无法拯救,无法拯救!无法拯救……靠这样的方法无法拯救她!。

即使如此还坚持想要拯救这名少女,就只剩下堕落这条路可走了。

原本立志拯救世人的天使堕落成为了贪心拯救一个人的恶魔。

而让炼金术士选择堕落的理由只有一个。

如果神拥有拯救世间万物的力量,为什么不拯救眼前这名少女?

于是炼金术士,奥雷欧斯?伊萨德选择与罗马正教,选择与基督教,甚至选择与全世界为敌。

但是即使如此,还是无法拯救这名少女。就算用尽赫密斯学派、苏黎世学派的炼金术,也绝对无法拯救这名少女。原本以为只要完全了解人体构造,就可以治疗任何病症。原本以为只要能够描述出人脑所有结构,就可以治疗任何精神的创伤。但是,这名少女绝对无法得救。

不管靠信仰,或是靠技术,都已经无法拯救这名少女。

既然如此,选择依赖那超越了人类常理的该隐后裔的力量,又有什么不对?

就这样,炼金术师偏离了正道。如今只遗留下了悲哀的残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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