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大人,如果我说的有一句不实,就让我被旧神遗弃。”
欧莎确实是自由民中更吝惜生命的一个特例,这也是为什么其他同伴都在和守夜人的战斗中身死,只有她活下来的原由。
也正是因为怕死,女野人此刻才必须鼓起勇气直面罗德利克的拷问,她不可能作墙头草,风往哪吹就往哪倒。
这样到最后只会是两头都不讨好。
而在亚瑟和罗德利克之间,欧莎选择了彻底地倒向身旁这位年轻贵族,一开始可是他向自己释放地善意,在作出那样的承诺之后,女野人并不担心亚瑟会在事后出尔反尔。
也是因为身旁的年轻贵族实在太淡定了,从罗德利克开始问话以来,他就没有再插过嘴,完全将话语权让给了那位老爵士,似乎一点也不担心事态的走向?
当然,最终让欧莎决定孤注一掷的原因还是考虑到了守夜人军团的态度!
守夜人为什么会出现在贵族领主的城堡内?显然不是为了跑过来宴饮狂欢,在结合自己所知道的情况以及今日发生的种种,欧莎好像有些明白守夜人的意图了。
他们只怕是想让临冬城的贵族们明白在塞外发生了什么事,这个年轻贵族则是守夜人推出来的发言人。
对于欧莎久经思索给出的答案,罗德利克还是有些摇摆,就算女野人发出了这样的毒誓,可以她言行举止所表现出来的胆小怯懦,还是让老爵士不得不怀疑欧莎是否掺杂了其他的考虑。
“首席游骑兵大人,你觉得她说出来的话可信吗?”
“最近守夜人方面收到过许多诸如女野人所言的传说,一开始我们也是将信将疑。既然爵士问到,我只能说作为首席游骑兵,我可以不相信野人们或真或假的传闻,却不会怀疑底下兄弟用性命才换回来的消息!”
饱经风霜的班扬的平静言语,字字句句都比亚瑟这个剑术老师来得铿锵有力。而他曾经也是罗德利克这位教头亲手教导出来的,对于这位出身史塔克家的守夜人,老爵士的了解并不逊于艾德公爵。
亚瑟或许会为了达成目的,满嘴没一句真话,班扬却只会就事论事地用事实说话。
罗德利克终于沉默了下来,有了女野人的佐证,他倒是没法再坚持由公爵大人直接对威尔处以死刑,这件事情确实应该交由守夜人方面处理更为妥善,不管他是否相信那些东西的存在!
罗德利克有些明白亚瑟找来这么一个女野人的目的了,一个是土生土长的塞外民,一个是戍守长城的守夜人,两人的身份决定了欧莎不会为了威尔而撒谎。
加上女野人是在绝境长城被抓地,而威尔则被捕于临冬城近郊,时间和地理上的差距使得这两人也没有串供的可能。
至于亚瑟是否有与守夜人方面通过气,在这一点上罗德利克爵士倒是丝毫不担心。
威尔要真的有撒谎的嫌疑,总司令和首席游骑兵只会亲手砍下他的脑袋。
“亚瑟,野人的口供确实可以从侧面印证威尔的话,但你又要如何证明女野人说的就是实话,因为凛冬不得不离开那片极寒之地,听起来怎么也比被异鬼逼得没有生存空间更合情理!”
凯特琳在感受到已经渐渐被亚瑟改变的氛围之后,也后知后觉地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劲了。这位剑术老师到底想干什么?
宣布关系到北境存亡的大事?
宣布完之后呢!
凯特琳越发觉得亚瑟的动机并不简单,从威尔到女野人,从班扬再到莫尔蒙,他精心准备了这么大的动静必然是有大图谋!
一想到每次伴随着这位剑术教头出现地都是让自己不痛快的坏事,凯特琳立马就明白了亚瑟一直没有宣诸于口的真实目的!
他压根就不是为了向临冬城的贵族们宣示什么,自始至终他的目标都只有一个,那就是艾德!
如果塞外真有那些东西,以奈德的性情怎么可能安然坐在北境?!必然会不顾一切地召集封臣出征塞外!
凯特琳当然不可能让艾德再卷入到战争中去,亚瑟说的那些东西要是真实存在,怎么可能是人力所能抗衡的!
当然,到现在贵妇人也是不太相信这种离奇地存在的,即便如此,她也不会让艾德去塞外犯险。除了异鬼,那里可还居住着一群不开化的野蛮人!
也许各自为伍的他们的确是一盘散沙,几十上百个守夜人就能席卷一整个野人村落,可如果北境公爵带着士兵出现在塞外,必然会让这些野人引起警惕,在形势的逼迫下不得不凝聚在一起!
战争,从来就没有谁是一定安全地,更不用说艾德还是个从不喜欢躲在侍从保护下的战士!
野人异鬼什么地,就交给守夜人去头疼好了,反正只要绝境长城存在一天,临冬城和史塔克家就可安保不虞!
“凯特琳夫人觉得女野人与威尔的供词雷同也只是一种巧合!”
亚瑟倒是早已经料到自己今天会遭到诸多刁难,对于凯特琳的质疑倒不是很在意。
“不排除这种原因,至少你不能拿出更让人信服的证据来。”
凯特琳显然是打算一直强硬到底了,巧合的说法总归是有些牵强地,贵妇人心底里其实也很清楚这一点。
“这并不难,我想应该还有不少人会和凯特琳夫人抱有一样的想法,毕竟这世间巧合的事情多得让人数不清。不过巧合终归只会是巧合,我们只需要再详细地了解欧莎的所见所闻,再对比威尔在塞外的经历,就能弄清楚事情的本来面目了!”
就算是亚瑟也没办法让装聋的人听进去,好在他并不需要让故意惹事的凯特琳相信什么,只要保证贵妇人无法阻碍自己的谋划就行。
女野人为什么会只身一人跑到北境来,因为她的另一半已经没办法陪着她了。
揭人伤疤也许并不厚道,但为了今天的谋划,同时也为了女野人自己,亚瑟还是得这么做。
“欧莎,你说它们能够让死人重新站起来,这是你亲眼所见吗?”
“是的,我曾亲眼看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