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发现她的异常,也默默地放下了筷子。
游含烟咬了一口馒头:“我好想回家……”
众人:“……”
确实是,他们已经出门在外半年多了,这半年,游含烟从未回过家呢。
虽然他们的想法和游含烟天差地别,但是此刻还是感受到了游含烟的思乡之情。
柳依依担心地看着她,揽住了游含烟的肩头:“等咱们从西域回来,我亲自送你回去。”
游含烟心中想念的是21世纪的家,但她不知该如何向众人解释,只能点点头。
柳依依捏捏她的小脸儿:“先吃饭。”
游含烟“嗯”了一声,默默啃起馒头来。
众人这才纷纷动起筷子。
经由刚才那么一出,席间氛围突然低迷下来,游含烟自然察觉到了,她心中有些愧疚。
游含烟道:“那庙里怎么会有那么多被遗弃的孩子?”
青姑闻言动作慢了下来,她叹了一口气:“多是难民入京之后抛弃的。”
游含烟疑惑:“难民?”
青姑点点头:“关外正在打仗,不少难民便迁移到京城来了。”
游含烟:“打仗!?”
青姑诧异道:“姑娘还不知道吗?关外已打了近一年了。”
游含烟脸一红,支吾道:“我……我还不清楚……”
青姑笑道:“姑娘应是东边而来的吧?”
游含烟点头。
青姑说:“不怪姑娘,这战事呀,年年都有,河那边却很少波及到,不清楚也是理所当然。”
听闻这话,游含烟脸更红了。
青姑道:“庙里多是些女娃娃,男孩也大多是体弱多病的。”
看到游含烟疑惑的眼神,柳依依解释道:“男孩……好发卖。”
游含烟懂了:在古代,男孩无论是去做工,还是去卖给别人家当孩子都是更容易些的。不像女孩儿,载人们的旧思想里,就是“赔钱货”。
所以大多数都抛弃了。
游含烟抿嘴,苦涩道:“那……”这里的姑娘们,长大了该怎么办?
青姑应是猜到她所思所想,道:“女孩儿们长大了,我便托人牙子将他们送进本地的大户人家做丫鬟,也算是安稳。”
闻言游含烟和柳依依面上都有些凝重。
青姑摇摇头:“哎,侠士们不要替她们难过,去大户人家当丫鬟,累是累了些,但是吃饱穿暖,怎样也比在外头游荡得好。”
她又说:“若是碰上个好主子,日后也许还能许个好人家呢。”
游含烟:“……”
可那也算是人生吗?
她在心里想,一辈子就这么过去了,依附着别人,到了最后依附着相公。
她不免有些迷茫:若是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义呢?
虽然她知道这就是古代女子的一生,可是心里就是难过,一想到她们毫无选择的权利,游含烟心里就被什么堵了一块似的。
柳依依面色也不好看,她无知无觉地夹菜送入口中,突然问道:“武当是怎样收弟子的?”
问的却是青冥子。
青冥子一愣,没想到话头直指自己来了,他老老实实道:“武当派多看眼缘,对天赋、出身倒并不是非常注重。”
柳依依眼前一亮:“即是说,若有人看中他们,收了做弟子,那便可以带回武当去?”
青冥子点头:“理应如此。”
柳依依脸色好看了点,她点点头,喃喃道:“那也好,我便修书一封传往掌门,看她老人家是否愿意接收这些女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