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突兀的铃声在空荡的房间响起。
陈琦手速极快地调完静音，人往门外走去。
“老大，查到了，刘天启没有专属司机，但他家老头子有，叫田勇，跟了刘兆龙十几年，刘天启出事那晚，自己没有开车，是田勇送他出来的。”电话里，传来舒桓激动的声音。
果然和预想中一致。
“那晚，田勇送完刘兆龙和贾娜娜，去了哪儿。”陈琦问。
电话里的声音莫名兴奋起来，“说是去接一个女人，我问了很久，司机一直不肯说出那人的真名，最后说了一个网名，队长，你猜是谁？”
舒桓越说越激动，无端的令陈琦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是谁？”
“网红乾乾之歌，卫乾乾啊。”
“问出来是谁让他去接的，接去哪儿，当晚发生了什么事？”他声调平常，完全看不出内心其实已波涛汹涌。
“问到了，那天晚上市里的汇龙大厦有一个cosplay活动，主要赞助方是刘天启名下的一个游戏公司，网红乾乾是当场的表演嘉宾之一，据说那晚，刘天启打算借着赞助方的名头，叫网红乾乾去他的郊区别墅玩玩。”
陈琦皱眉，声音也沉了几分，“玩玩？”
舒桓没有注意到陈大队长的异样，确认道，“是啊，田勇的原话是这样说的，队长，你又不是不知道，像刘天启那样的富二代，不是最好这一口？”
“哪一口？”当陈大队长用缓慢而悠长的语调问出这句话时，舒桓同志终于意识到，自己方才似乎说错话了。
以舒桓与陈大队不长不短的相处经验来看，这位老干部作风的陈队，好像在生气。
这气生的莫名其妙，舒桓丈二摸不着头脑。
案情紧急，舒桓也没时间去细究陈队生气的原因，只能快速转移话题了。
他“嘿嘿”了两声，继续陈述调查报告，“说来奇怪，那天司机田勇在苏州路的大架桥上也发生了一起交通事故，两车相撞，导致大架桥交通堵塞，田勇在路上堵车四小时，还没到刘天启的别墅那儿，就听到刘天启发生意外的消息了。
“更重要的是，田勇出意外的地点，离别墅只有近半小时车程。”
“这几天继续调查田勇，查一下他近几个月的通话记录和银行交易记录，看他接触了哪些人，一定要深挖出来。”
“明白！”
挂电话之前，听舒桓在那头问道，“老大，你还在医院吗？卫乾乾醒了没？”
陈琦嗯了一声。
舒桓心想，这到底是醒了，还是没醒？
作为下属，猜测领导的想法是一项艰巨的任务啊。
“那老大，您什么时候归队，龚局长他...”
舒桓想，这一切尽在不言中了，他语气这么为难，就想告诉陈队，由于陈队不接电话缘故，这龚局长正在办公室大发雷霆呢。
“我知道了。”然后，陈琦挂了电话。
所以，这是知道龚局长发脾气了，还是不知道呢？
舒桓无语望青天，反正到头来倒霉的不会是陈队，肯定是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