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子里的女人一动，箭步走了过来，“你好你好，不要怕不要怕，我是人！”
郑菲吓坏了，两手展开着做投降状，右手的手里还抓着湿漉漉的短-裤，瞪眼惊望着眼前这个突然出现的女人。
“我是人！”女人再一遍喊道，也瞪着眼望着她，两手悬空在面前，示意她平静。
郑菲拍着胸口，刚才她确实有点把她当成鬼了：“啊······你是什么人啊？！”
“你是韩先生的女朋友吧？”
郑菲略微尴尬：“啊，是······是。”
“我是韩先生长期雇佣的钟点工，在这里服务已经好几年了。”
“哦······”郑菲赶紧打招呼，好缓解尴尬，“你好。”
女人笑了笑，两条细细的眼睛一下挤到了一起，凑近了郑菲，要说什么悄悄话似的：“我还是第一次见韩先生带女孩来家里呢，还好你来了，不然我之前都一直认为他不喜欢女人呢！”
“呃······”郑菲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回应她，只是觉得她的口红涂得有些烈焰，看起来像韩国电视剧里某个逗逗的大妈。
“我姓张，名素贞，”女人笑道，“千年蛇妖白素贞的那个素贞。——你咧？”
郑菲怀疑她是不是没有看过新闻，犹豫地报上了名字：“郑菲。”
“哦，”张素珍点头，突然一转话锋道，“诶你和韩先生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啊？”
郑菲一愣，皱了皱眉，别人这样打探自己，让她顿时有了警惕性：“张阿姨，我洗衣服，你也先忙吧。”说着指了指手中一团湿漉漉的短-裤。
“好，好。”张素珍收回目光尴尬地笑了笑，呼地一转向里走去，仿佛是憋了一肚子气似的，抡起洗衣机旁的水桶接起了水来，水声哗啦哗啦震得人心里乱糟糟的。
郑菲埋头洗好了衣服，便提着小桶到客厅打开了落地玻璃门走到室外，去找晾衣服的地方。
玻璃门是客厅的后门，出去便是一个私人小花园，似乎并没有安置什么可供晾晒衣服的设备。
张素珍一边擦着桌子一边看向郑菲道：“第一次来吧？晒衣服要去三楼，阳台有个自动晾衣机。”
郑菲站在室外，心里顿时一阵缩紧，觉得张素珍这话里隐隐有一种炫耀和不屑，便定了定神朝室内里的张素珍笑了笑：“哦，好，谢谢。”
拉上门，郑菲转过身，低头看见地板上滴着些水，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水桶底部流下来的，赶紧挪了挪拖鞋底擦去了水。
正转过身来，便迎面看见韩商元朝她走来，她提着桶，里面放着内-衣-短-裤，她一下怪尴尬的，顿时不知道该做什么了，就这样直直地就站在原地不动。
“在我院子里采蘑菇呢你？”韩商元走了过来，低头往桶里望去，一下便不说话了，羞于再看似的撇过了脸，一言不发就走开了。
张素珍咯咯咯笑了起来，有点像树袋熊：“韩先生你不会还没和女朋友那个过吧，怎么见个小兜兜都会害羞成这样？”
郑菲顿时无语，脑袋后一万只乌鸦呱呱飞过。
韩商元脸上一僵，并不答话，自顾走到厨房里去喝水了。
张素珍受了冷落，却并不觉得尴尬似的，瞟了一眼郑菲桶里的内-衣-短-裤，朝韩商元的后背叫道：“韩先生，你带郑菲小姐去三楼晒衣服吧，她对这里好像不熟啊，刚才找了好久都找不到地方晒她的蘑菇呢！”
韩商元顿时止住了喝水的动作，朝郑菲桶里的东西望了望，最终喉结上下翻动了一下道：“跟我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