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老板笑嘻嘻地指着草屋道,“里面还有二间雅座,公子里面请。”
柳汐挑眉扬唇道:“但凡从此处经过的皆是赶路之人,来去匆匆的,又有几人愿意在这雅坐上逗留呢?”
老板笑着摇头道:“公子有所不知,每年春天离鄙店十里地的杜鹃谷里满谷的杜鹃花尽数开放,到那时,便会有不少的文人墨客集聚此处,小店的生意也可谓火爆之极,也总有一些文雅公子要求私设雅座,在此品茗对诗,好不热闹。”
“哦,竟想不到出了西城门竟还有这等风雅之事,看来是在下孤陋寡闻了。”
柳汐边说边随老板进了茅屋,老板一点也不夸张,进了门方知另有天地,三间茅屋分隔起七八间雅座,即便不是杜鹃花开放的季节,仍可见雅座内有风雅之士在对歌品茗。
柳汐一行三人坐在最为角落的一方雅座,老板亲自端上茶水,笑盈盈说道:“公子先喝杯热茶暖暖身子。”
柳汐言了谢,接过茶水,以不经意的口吻问道:“敢问老板,那杜鹃谷是因杜鹃花命名的吗?这杜鹃谷里的杜鹃花尽数开放的壮观又是几时起才被人发现追逐的呢?”
老板思忖了片刻才答道:“公子这么一问我才想起,原先这杜鹃谷还真是一个无人问津的地方,也是近四五年里才在文人雅士里流行起去杜鹃谷赏花赏景作派。”
“四五年的光景吗?”
“是的。”
“老板应知兴起之由是什么?”
“大概就是五年前的事儿,也是杜鹃花儿盛开的时候有一公子在那杜鹃谷弹了整整一日一宿的琴,那琴音,我也听过,真如啼血一般,既动听又缠绵,却又是无比悲凉。就是在这个时候,有人循着琴音去了杜鹃谷,这才为人发现杜鹃谷里竟然藏着如此盛景。”
“那公子呢?”柳汐心口一热,双手不自觉抓紧了手中的茶杯,急切地问道,“可有人看见过他的相貌,可有人知道他的去踪?”
老板见柳汐在片刻间神色大变,狐疑地看着她问:“公子为何对这杜鹃谷之事这般感兴趣?”
柳汐觉察到自己的失态,轻吐一口气,随即展开笑颜道:“我本不知这杜鹃谷之事,只是刚刚经老板一说却来了兴致,觉得此间必有一段缠绵悱恻的情事,所以,便情不自禁了。”
老板“哦”了一声,然后摇摇头叹道:“你们这些年轻公子都有这些通病,别说你,这杜鹃谷里弹琴的少年公子因只被人见了一个背影,所以,对于他的相貌,对于他的身份来历都是被揣测出无数个版本。”
柳汐故意装作不好意思的模样,墨绿见这是一个难得让她可以八卦的机会,于是替柳汐追问:“老板,那公子定是和他的情人在杜鹃谷情定终身,最后因造化弄人各自分开,公子在杜鹃谷弹了一日一宿的琴想是在对他的情人作最后的思念和告别吧?”